沈家初试图做着最后的抵抗。
男人强硬的力道中带着不容反驳的霸道,让沈家初无法挣脱一丝一毫。
女孩儿脸上害羞的神色动人极了,乔致远张嘴正想调侃她两句,视线无意中落到她反常的垂落在一旁的手臂上,眼神倏地冷了下来。
一双如古井一般的漆黑眸子蕴含着无边无际的冷意,和他对视一秒钟,就像行走在北极的冰天雪地里。
男人一把抓过她的手臂,避开了她的伤口,语气沉得吓人,“你手臂上的烫伤是怎么弄的?”
沈家初感受到自己手臂上那道强势的力量,不由得怔了一下。
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臂。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在公司茶水间旁边,在拐角处她不小心撞上莫雨的时候,那灼心的刺痛感和洒落在地上的咖啡。
洁白的地板上沾染着香甜浓密的咖啡……
见她神色有些恍惚,且一直没开口,乔致远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乔致远又把沈家初抱着走到了沙发旁,自己坐下之后,把沈家初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双手臂,犹如铁钳一般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家初,不想错过她眼中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察觉到男人身上压抑着的怒气,沈家初忙不迭的摇头,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把咖啡泼到上面去的。”
虽然莫雨对自己很不友好,但是这也确实是自己发霉,她主动撞上去的,又不是人家朝着她泼过来的。
如果让乔致远误会了,那莫雨肯定过不了舒坦的日子,实在是没有必要。
公司里那么多对她落井下石的人,难道要乔致远一个个的去收拾?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沈家初否认得太快,她有些飘忽的眼神在乔致远的眼中看来就是一种隐瞒。
男人对她的隐瞒有些不爽,想要惩罚她一番,但眼下明显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乔致远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修长的手指滑动了两下,在电话接通之后,冰冷漠然的声响响起,“现在马上来别墅一趟。”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别忘了把最好的治疗烫伤的药膏带过来。”
说完之后,他就霸道的掐断了电话,也没有等对面的人说一句话。
沈家初无言,他怎么也不先问她一句,就这么把家庭医生给叫了过来!
她已经有药膏了啊!欧斯给她的还在她的手提包里安安稳稳的躺着呢!
就在她腹诽的时候,男人已经低垂着脑袋,视线落在她被烫伤的手臂上,漠然的语气里带着心疼和懊恼。
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伤口!这让他心里有丝怪异的感觉,这感觉并不好受。
“还疼不疼?”
沈家初摇头,“不疼。”因为男人的一个眼神和语气,她心里对他的蛮横不满也渐渐消散了。
“你这个笨蛋,怎么总是让自己受伤?”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和暴躁。
沈家初微低着头,神情有些委屈。又不是她想受伤的!再说了,她有些伤也是拜他所赐,他怎么不说?
沈家初心里泛起了苦水。她最近是挺倒霉的,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接踵而来,背后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将一张大网笼罩在她的身上,密不透风,让她无处可逃,压抑无比。
沈家初透着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一言不发。
就在她思考着的时候,手臂上倏地一凉,一缕微风拂过她的手臂,沁凉沁凉的,无比舒心。
沈家初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盯着埋在她手臂上的脑袋。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
“还疼不疼?”乔致远抬眸,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硬生生的吸进去似的。
“不……不疼了。”沈家初呐呐的回答。
乔致远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手臂。
沈家初的皮肤特别好,整个宛如牛奶一般细腻光滑,在日光下,透着一股莹莹的光泽。
而现在,这条完美无缺的手臂上,赫然有一个猩红的伤口,伤口上还有水泡,看起来像是狰狞的野兽。
沈家初再次开口道,“真的不疼了。”
“闭嘴!”乔致远睨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凶狠的意味,“你怎么就那么窝囊,被人欺负了,还不敢说出来让我为你出头!”
沈家初一怔,他要为她出头?
蓦地,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就连鼻子也发酸。
她涩涩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是我自己弄的,不关别人的事情。”
“你还在隐瞒着什么!”漆黑的瞳孔里有火气在升起,乔致远定定的看着沈家初。
沈家初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着,试图让他从自己的眼里里看到自己的真诚。
半晌过后,乔致远率先松了口,却不是相信她,他淡漠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自己去查,查到了我会让那人付出加倍的代价!”
看着他英俊无匹的脸庞,沈家初顿时觉得心好累,怎么就跟他沟通不了呢!真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
就在这时,乔致远漆黑的眸子倏地变得凌厉起来,他一把抱起沈家初,吵着餐厅走过去。
他低沉不悦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泛着一股酸味,“你那么维护那个人,那个人是个男人?”
说着,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天晚上,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
微风吹起她一侧的发丝,柔软的发丝调皮的在她的脸上流连忘返,那个男人,伸出手亲手给她把头发弄好。
在医院也是,又是他送沈家初来的医院。
他凭什么?
乔致远漆黑的眸子幽深了起来。
叫林景澄是吧?是时候去会会他了。
沈家初看着乔致远锐利中透着飘忽的眸子,心中警铃大作。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沈家初直直的看了过去,想也不想的否认道,”不是,是女人。”
她回答的那么干脆,反而让乔致远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