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的唇也撅起来,轻轻吹了吹肿胀的部分,一阵凉意稍微驱散了一点这种火辣辣的疼痛。
乔致远掀了掀眼皮子,在看清楚了她手上的伤后,漆黑的眼瞳一缩,躺在床上的人,蓦地就大步朝着沈家初走了过去。
直到面前垂落下来一片阴影,沈家初才后知后觉的抬头。
“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乔致远。
待走近了看清楚了她受伤的位置和具体情况,乔致远想也不想就知道了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漆黑的古井一般的眸子里染上点点懊恼的色彩,里面还裹挟着沈家初看不懂的意味。
“我现在就去让他们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噢。”沈家初呆呆的应了一声。
乔致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旋即,也不知道给谁打个电话,在那头应了之后,乔致远才掐断了电话。
从刚刚不小心摸到某人那个隐蔽的部位开始,到现在她都有些不在状态。
对了!沈家初猛然回过神来!
她摸到的,咳咳,是硬的吧!这说明了什么?当时他有反应了,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有反应?
这样想着,沈家初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男人的某个部位上,她幽幽的看着他那里。
察觉到女孩儿的目光,男人按耐不住,乔致远终于忍无可忍的说道,语气里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沈家初,你究竟是不是女人?”
那火辣辣又直白的目光,看得他下腹一紧。
真是,简直了……
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沈家初立马收回了目光,端端正正的站着,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她讨好的笑了笑,脸颊边的小梨窝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娇俏可爱起来,“我是啊!刚刚只是在发呆而已。嘿嘿……”
男人的目光深了深,垂落在身侧的手忍不住动了动,终究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
修长骨节分明的食指戳了戳女孩儿脸颊边的小梨窝。
女孩瓷白的肌肤上,瞬间被他按出了一个小洞。
沈家初捂住脸颊,惊愕的看着他,似乎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在对上那双透着淡淡琥珀色的眸子时,乔致远很自然的收回了手,低低沉沉的声音有些暗哑。
“这边没擦干净。”
“噢!”沈家初不疑有他,还使劲儿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两下。
手还没碰到,就被人在半空中拦下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的就抓住了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
“别傻,再碰到伤口怎么办?”
沈家初的东西一僵,是哎,她怎么那么笨!
察觉到女孩儿的软化,乔致远这才松开了手,又坐回了床边。
这一次,他却是直接躺在了床上!
沈家初惊呆了,“喂!你怎么跑到我床上去了!”
乔致远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削薄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累。”
男人轻轻合上的眼睛,在眼光下还隐约看的见淡青色的血管。他很白,却不是那种带着病态的白。
这样安静的他,好像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凌厉的气势和冷漠的表情。
身上背负着太多,他才会觉得累吧……
正在沈家初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也不知道乔致远睡着了没有,沈家初立马尽量小声的跑了过去,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
在她转身开门的时候,床上的男人,蓦地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同深邃夜空,美得惊人。
听到女孩儿贴心的举动,男人削薄的唇微微勾起。
“你是……”看着面前中年男人,沈家初疑惑着开口。
虽然普通人不能待在沈家,但这里还有一个用是给她搞事情的沈栀在,她不得不防备一下。
男人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你好沈小姐,我是沈家的家庭医生,乔先生说你的手伤到了是吗?方便让她看一下吗?”
家庭医生?怎么会这么快?这还不到十分钟吧?她之前生病了,家庭医生可是两三个小时才来的……
“不……”沈家初正想着让他们一起出去看伤口时,房间里面传来男人略带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沈家初有些失落,原来没睡着啊。
她侧过身体,让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淡淡的笑了笑,对着乔致远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医生在检查完过她手上的伤之后,又问了一些情况,这才从医疗箱里拿出一种淡绿色的药膏涂抹在她的手上。
边涂边交代一些事情。
沈家初蓦地打断了医生的话,“你是什么时候来沈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她在沈家待了二十年,也就换个两个家庭医生,怎么她才离开了三年,就又换了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她把这话问出口之后,医生在她手上涂抹的力道陡然加重了几分。
不过手在这时候肿得又大了一些,对这上面的触感也没有那么敏感了。
“正好三年了。”家庭医生低垂着脑袋。玻璃镜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冰冷的银制光泽。
沈家初心里一突。
三年前,不就是她刚进监狱的时候吗?怎么突然之间就换了家庭医生呢?这和她进监狱有没有关系?
沈家初定了定神,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家庭医生蓦地站了起来,“好了。”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奇怪的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嗯,辛苦了。”男人低低沉沉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沈家初回过神来。
乔致远微抬着下颚,目送着医生走出了房间。
漆黑如古井一般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乔致远!”沈家初忽然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家庭医生很奇怪?”
男人的视线落在了抓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白嫩嫩的爪子,没有说话。
乔致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眸光深不见底。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吓得沈家初立马就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有些委屈的看着男人。
“没有,是你自己想太多了。”男人笃定的声音在卧室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