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致远:“……”
沈家初笑了,脸颊边的小梨窝若隐若现,显得异常的可爱和无害,“何必要麻烦张妈呢?我随便找个位置坐坐就可以了,你说是吗,小姨?”
这一排相比左右两边的沙发,是长了不少,但也仅仅是对比产生的。
原本这排沙发上,坐了四个人,分别是沈老爷子,沈家初的舅舅沈子睿和舅妈,还有乔致远,四个人坐在上面倒也没什么,还有些空隙。
但是沈家初这么一座,乔致远瞬间就被挤到了。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温热又细腻的气息,乔致远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刚刚还诧异着沈家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本分了,她就给他来这么一出。
男人两道剑眉微微皱了皱,高大挺拔的身姿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似的,一动不动。
沈家初亲昵地拍了拍乔致远的背,清脆干净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挤死我了,坐过去一点呗。”
沉浸在女孩儿带着微微甜腻的嗓音里,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替他做出了反应——朝着沈老爷子那边挪了挪。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如寒星一般的眸子带着点点的恼怒,在乔致远转过头去看沈家初时,对方立刻回了一抹甜甜的略带讨好的笑容。
心底里刚刚升起来的气焰就这么被奇异的抚平了。
乔致远这么下意思的一动,瞬间就又把沈老爷子给挤到了,脸上顿时就露出不满的神色,一张威严又苍老的脸上,显得更是吓人。
沈老爷子在乔致远看不见的角度,看着沈家初,给了她一个警告性的眼神,沈家初装作一无所知的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茫然,压根就体会不到沈老爷子传递出来的信息。
沈老爷子顿时就有些泄气。这种感觉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怄得他都快要吐血了!
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自己选择培养沈栀才是正确的,沈家初,也就一扶不上墙的烂泥,如今也只是嫁的好,才有一丁点利用的价值罢了。
呵呵,这样就受不了吗?那,外公,要是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公司一点点瓦解,一点点的殆尽,你又会怎样呢?
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呢。
看着老爷子的脸色很不好,沈子睿很有眼色,给自己媳妇递了一个眼神之后,两人就挤在了一起,尽量让沈老爷子坐的舒服。
乔致远从来都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沈家初也跟着沾了他的光,两人坐的位置,还挺宽松的,反倒是她的舅舅和舅妈被挤得苦不堪言。
佣人刚到这里就看到这一幕,她的手里还那些椅子,顿时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面露难色,有些艰难的看着沈栀,“小姐,你看,这……”
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沈栀狠狠的瞪了沈家初一眼,可惜沈家初压根儿就没在意。
压下心头的怒火,沈栀温柔地说道,“既然家初都找到位置了,那就把椅子放回去吧,辛苦张妈了。”
张妈连忙摆手,对沈栀的印象更好了,嘴里也不由得笑开了,“不辛苦不辛苦。”
说完,她就走了。
沈家初唇边的弧度往下压了压。这么多年了,沈栀还没装累吗?
真想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层一层的撕开她那些虚伪的皮!
家里的男人们谈事情,女人们也小声的说自己的话,就是在他们说话的空挡,偶尔才插上一两句话,也就是这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两句话,让沈老爷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那个说话的人,当然就是沈栀。
就连沈家初都有些佩服像沈栀这样的人了,八面玲珑逢场作戏,没一个不拿手的。
也难怪人人都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挡了她的路,她也会表面上对自己好的话,也正因为两人一开始今天在对立面上,所以她才能早早的看清楚沈栀的面。
谁能想到,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黑透了的心肝。
在客厅里,沈栀不断的用言语来刺激沈家初,沈家初要么装作听不懂,要么就不耐烦的回击一下。
而乔致远,从头到尾都没理过这边。
沈家初的舅妈自然也注意到了,但是她很聪明的把自己置身事外,两人谁也不帮。
等战火停息了一点后,又笑意盈盈的和两人说着话。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钟,再过半个小时,沈家就该开饭了。
正在这时,舅母突然起身,跟神老爷子打了个照顾,就把沈家初叫了出去。
沈栀眼神一凝,跟在座的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也匆匆跟了上去。
大嫂找那个女人干什么?还不当着她的面做!想也不用想,里面肯定有鬼。
沈家初同样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舅妈把自己叫出来是要干什么。
这个舅妈,平时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那也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本事不小,她外婆去世得早,在舅妈嫁进来之后,没过多久,手中就拿着掌家大权,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被她做得很好。
很得人心的一个人。
在沈栀来了之后,沈家初经常和她对上,而她的舅妈谁也不沾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不过也是,自己的丈夫是老爷子唯一的男丁,沈氏股票什么的,她没什么好操心的,必须到手的一件事。
但是……她的不作为,在佣人的眼里又是一回事了,在沈栀欺负她的时候,舅妈没管,家里的长辈都没人管,久而久之,佣人都知道了,她沈家初好欺负,而且,不会有人为她出头。
在她回忆着这些往事的时候,舅妈就已经把她带到了沈家的后花园里。
大片大片的蔷薇花在盛开着,如火如荼。
差点把沈家初的眼睛都给晃瞎了。
沈栀最喜欢蔷薇话。就心在她的一句话,所以老爷子就把整个花园里的话都换了,全种了蔷薇。
就连她小时候,亲手种的桃花,也被毫不留情的连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