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自他原本就破了一个口子的地方喷薄而出。
现在一旁的祁然嫌弃似得又站远了一些。
啧,这血流得也太多太脏了吧?也不知道乔致远一个有轻微洁癖的男人,是怎么忍受的了这么脏的血落到他白色衬衣上的。
大概,他是真的生气吧?
直到老男人已经几乎快要连呜咽般的求饶声都打不出来时,乔致远才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
他一扬手,立马就有人从后面给他递过来一块手帕。
乔致远动作优雅的擦了擦,修长的手指在废弃的工厂里,昏黄的灯光下,有种致命的美感。
而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显得那么优雅,那么迷人。
将触碰过老男人的手上每一处地方都擦拭干净过后,乔致远才嫌弃的扔了手帕,目光冷冷的射向了老男人。
“把他的下巴给我接上!”
乔致远冷冷的吩咐道。下巴被卸掉了之后,嘴巴都闭合不了,是以,口水顺着他的唇边往下滴滴答答的滑落,看起来恶心又滑稽。
在折磨人的时候,听不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这怎么行呢。
老男人身后的保镖,立马就上前,半蹲在老男人的面前,手指摆弄了两下,他的下巴,就被接好了。
“唔……”接下巴的疼痛让老男人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乔致远冷冷一笑。转身,对着身后一个保镖说了两句,保镖恭敬的低着头就退了出去。
老男人看着乔致远阴沉的面色,心里陡然间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往后退了退,警惕又害怕的看着乔致远,开口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由于被束缚住了手脚,他拼了命也只能挪动一小步,而且像只蚕蛹一般可笑。
祁然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阻止过乔致远做任何事情,到了现在,他也不打算阻止。
只是……
祁然转身看着乔致远,一双眼睛里浮现出疑惑的色彩,“他哪里惹怒你了?你要这么惩罚他?”
老男人心中一跳。
闻言,乔致远眼皮子掀都不掀一下,只是淡淡的回答,“他想强占沈家初。”
祁然被他的一句话说得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心里非常复杂。
跟着乔致远做事已经有六七年了,他虽然不是哪种禁欲的男人,但是又何曾对一个女人上心过?原本以为沈家初只是一个契约女人,却没想到,他会动了心。
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祁然嘴唇动了动,迟疑着开口,“你,喜欢上她了?那安娅玉呢?”
前段时间,他对安娅玉那么好,现在他也因为沈家初的事情,发那么大的火,还大动干戈的,那种在乎,也不似作假。
祁然俊朗的面上划过一抹疑惑。
良久,乔致远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虽然但,但是很坚定,“嗯。”
祁然无语,一个嗯字又是什么意思?是喜欢沈家初还是安娅玉?
就在祁然纠结着的时候,保镖已经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走了进来。
“乔先生,您要的东西我已经买过来了。”保镖把手中的袋子交到乔致远的手上,毕恭毕敬的汇报。
乔致远淡淡的嗯了一声,旋即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手套,然后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套上。
祁然、几个保镖以及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老男人都是一件茫然,完全猜不到乔致远想要做什么。
带好了手套之后,乔致远抬眸,淡淡了扫了一眼现场所有人。
伸长的脖子眼巴巴看着的保镖们立刻就底下的脑袋,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个个眼观鼻鼻关心。
乔致远这才又从袋子里取出一袋东西。
在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之后,老男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乔致远,瘫软成一团的身体还在不断的试图往后退着。
看着他的行为,乔致远两道浓密的剑眉微蹙,三步两步就绕到了他的身后,一脚踹了过去,“跑什么?”
老男人一个不稳,就被他踹得脸朝地,因为惊愕而张大的嘴巴,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口泥土。
他的整张脸,瞬间就扭曲了,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着泥沙。
看着地面上的混合着男人口水的泥沙,乔致远嫌弃的拧起了眉头。
“撕拉!”
乔致远一把撕开手中的袋子,同时将黑色塑料袋随意扔给身后的保镖。
他用带着手套的手,从里面抓了一把白色的细小的颗粒状物体,在老男人惊恐的目光中,狠狠的按向了他的伤口处。
“啊!”老男人疼得大叫出声,身体止不住的翻滚了起来,试图躲过乔致远的魔爪。
老男人每一次打滚儿都会扬起地上的灰尘,乔致远不悦的皱着眉头,他一挥手,立马就要保镖上前制住了他。
这下子,终于安分了!
不再停顿,这次乔致远依旧抓了一大半盐,毫不留情的朝着不断喷洒着血液的伤口上狠狠的按着,这一次,他没有松手。
老男人痛苦的嚎叫着,但是被控制住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他恨不得就此死去!
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废弃的工厂,似乎想冲破云霄似的。
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半晌过后,乔致远才挪开手掌,转身找保镖要辣椒水。
保镖低垂着脑袋,瑟缩着回答,“乔,乔先生,我去的那家小地毯上,没有辣椒水……”
乔致远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保镖的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其余的人,也都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这怒火会波及到自己。
在这个空挡,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离开别墅前,沈家初看他的那个厌恶、抗拒、抵抗的眼神,乔致远蓦地觉得有些没意思。
一把从保镖手里夺过黑色的塑料袋。
“哗啦!”
袋子里的东西陡然间被他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在老男人惊骇至极的目光中,他缓缓脱下了手中的手套,随意的丢在布满了灰尘的地面上。
他没有去看老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