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落在白洛菁的眼中更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三个人一起到了江子煜的办公室,办公室外守着一群黑色西装的保镖。
一个病人家属半夜去卫生间看到门口的一排保镖惊呆了,扭头四处看了看,确认这里是医院之后放轻了脚步快步离开了,深怕招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修长的手指打开精致的包装盒子,甜腻的香味扑面而来。
看着做得精致小巧可爱的蛋糕,董小玉眼睛发亮,心里眼里只想着眼前的蛋糕。
看着她一副头都快埋到蛋糕里去了的样子,白洛菁从鼻腔里发出一道不屑的哼声,瞥了一眼董小玉,不屑的说道,“乡巴佬。”
被这么一个有钱又不是一般的大小姐说不是乡巴佬,董小玉面上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两人实力差太多,反正,她说的也是事实。
“洛菁。”
江子煜忍不住开口道,一贯温和的声音里这才多了几分情绪。
那些被人侮辱的日子,又一次在脑海里重现。蹲在学校的墙角,被一群同龄人拿着东西砸,边砸边喊“乡巴佬滚出去”的记忆再一次涌来。
江子煜温和的面容上有一丝阴霾。
听到江子煜略微不满的声音,白洛菁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在两个女孩的注视下,江子煜丝毫没有心里压力的拿过一旁的刀切在了六寸的蛋糕上面。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完美得像是造物者精心雕刻过的一般,稍微比划了一下,他就落了刀,三分一模一样大小的蛋糕就出现在了两个女孩儿面前。
分毫不差,精准得令人惊叹。
他修长的手指,似乎生来就该拿起刀。
江子煜面容温和的把蛋糕放到了盘子里,先给白洛菁递了过去。
白洛菁连忙伸手接过,两人指尖接触了一瞬,微颤过后,她捧着手中的蛋糕挑衅的看了董小玉一眼。
而董小玉正忙着接江子煜递过来的蛋糕,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白洛菁。
“……”白挑衅了!
就在小小的办公室内,三人围着坐成了一团,手里捧着蛋糕吃着,时不时的发出滋味的咀嚼声,竟然有种莫名的和谐。
耀眼的白炽灯落在面容姣好的三个人身上,一股别样的气氛蔓延开来。
一阵热闹的手机铃声在简洁又不失大气的病房内响起。
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两下,沈家初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底略过一抹茫然。
身体先大脑一步反应过来找到了手机关了铃声。
一看上面的时间,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糟糕了,昨天只顾着担心他去了,都忘了请假了!想到最近自己频频请假,沈家初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麻药镇定剂之类药物的注射,乔致远正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除了沈家初起身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捞了一把。
厚重的窗帘遮盖住了大半的阳光,剩下的小半部分勾勒出他硬朗分明的五官,俊美如同神袛。
医生说要观察三天,她这个正牌妻子总不可能丢下受伤的他还跑去工作吧?
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沈家初从沙发上找到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升高了一点,然后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了浴室。
关上门后,她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请假。
接电话的那个人都认出她的声音了,一听是她,立刻回道,“呃,也不是不让你请假,只是公司有规定,只能请一次,第二次必须要向上级汇报自己请假的原因,核实是真的有事才批准,否则……”
她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
否则会被公司开除!
恒瑞能在一众建筑公司里杀出重围,不是浪得虚名的,对员工的管辖尤其严格!
见沈家初没再说话,那边的员工立马有些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是我不让,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我也……”
一边是公司,一边是本市首富夫人,怎么办,夹在中间真的好难。
沈家初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了,你把电话给他吧。”
“好的,你等等!经理他应该在的。”
她的上级,可不就是林景澄么。
现在都七点多了,一向喜欢提前到的林景澄应该会在。要是不在的话,那待会在打一遍。
大概过了一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清朗的嗓音。
“家初?”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沈家初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沈家初握紧了手机,紧紧贴在脸颊上,放低了声音说道,“嗯,是我。我这边有点事情,我想请个假。”
“请假?”
林景澄重复了一遍,停顿了一下,沈家初几乎可以想象出来那个五官精致得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此刻正微蹙着眉头。
“为什么?”清朗的嗓音中带着疑惑不解。
沈家初讪笑了一下,任谁碰到她这种三天两头请假的员工都会不麻烦吧,她继续压低声音说道,“是我个人的一些私事……”
请假是需要正当理由的,上次是乔致远请的,她不清楚他说的什么理由,不过很有可能他一句话,人家就轻易的批准了。
女孩儿的声音低低的,弱弱的,还带着一股子沙哑的味道,林景澄有些紧张的问道,“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你是不是生病了?”
声音不对劲?
沈家初一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喉咙,她每天早上睡醒声音都会比平常人更沙哑,不过她正愁找个借口,他就主动送上门来!
沈家初继续用低低的沙哑的声音说道,“嗯,我确实是不舒服,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景澄急急地给打断了,“你不舒服?是感冒了?那你发烧了吗?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他一口气问出好几个问题。沈家初被他问得愣住了。
沈家初心里陡然升起怪异的感觉。
作为朋友他担心她很正常啊,可是这关心,怎么好像有些过了头?
好半晌,沈家初才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