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生来就是克自己的!
抢走了自己的阿远,又因为长得像被抓过来,现在还要拿着她做人质!
眼看着那个红毛就要出去,白榆赶紧说道,“等等等等!你别去,我只是一个路人,我跟那个乔致远一点关系也没有,求你们把我放了吧,我真的是无辜的。”
陈哥往地上唾了一口,把红毛往外面推,“有没有关系,得等打了才清楚。”
这就是不容商量了。
沈家初幸灾乐祸。
同时,心里又有种悲哀。自从进了监狱之后,那里暗无天日的生活教会了她这个世界强者为王,心慈手软会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那三年里,她也是一步步变得坚硬了才走出来的,可是,在出来后,她就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去伤害别人。
可,她实在是太嫉妒了,控制不住的想要知道乔致远在得知白榆被绑架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是不是也会说上一句:我不在乎她,你们随意撕票。
所有的伪装的平静底下的狂躁,只是她自己知道。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贱人!”白榆瞪着沈家初,眼睛赤红得充血,恨不得上去啃咬她的血肉。
明明过了今晚,她这个无辜的路人就会被丢在这里,或者放回去,可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她有硬生生的成了主角!再也不能轻易回去!
都怪这个沈家初!一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女人!
出乎意料的,沈家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出声反驳。
毕竟,这次是她不对。
“你,说、什么?!”乔致远咬牙切齿道,额头上的青筋一下一下的往外突起。
一个沈家初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什么时候又加了一个白榆!她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自己不知道?!
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乔致远阴沉的说道,“你们在哪?要多少钱?”
红毛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连忙报了地址,“五千万,一个都不能少!并且你要一个人过来,要是让我们发现你带了不该带的人,我们立即撕票!”
乔致远淡如水色的薄唇抿了抿,阴沉着脸将手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陈哥,没想到那乔致远真的在乎这娘们,我一说白榆在我们手上,他立刻就问要多少!”
陈哥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跟着走了出去,“真的?”
带着咸味的海风穿过敞开的木门,直直的飘到了沈家初的脸颊上。
好咸啊。
海水真咸。咸得她好想哭。
第一次,他说他不在乎,让绑匪随意撕票。没关系,她能安慰自己,他有自己的计划,自己绝对不能自乱阵营坏了他的计划。
第二次,换了他的小青梅,他立刻就改了口。这次,她要怎样去帮他找借口。
似乎……找不到了。
诧异过后,白榆心里泛起一阵甜蜜,果然,她的阿远还是最在乎她的!
扭头,得意的对着沈家初说道,“看吧,我就说你是替身,一个替身还洋洋得意什么,谁给你的自信?”
说着,她就看到了沈家初脸上的泪水。
心里淌过报复后的快感!继续嘲讽,“就你这样的玩意,阿远怎么会看得上你?你不知道,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甚至,还帮我去学校超市买过卫生棉!”
脸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沈家初鼻子发酸,直到唇边传来咸咸的味道,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在学校买过卫生棉吗?那天她发烧进了医院,他也说过要帮他去买这个的。
可是……
他中途却去了安娅玉那里。
周围的空气自己海风,伴随着刮在木制屋子上发出的沙沙声,如同织成了一张大网,将她死死的,牢牢的网住,不断的收紧……
白榆的话,她再也听不到了,如同一个失声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夜幕浓烈得普通泼墨一般时,一直守在这里的三个人蓦地起身,三个人对视一眼,有两个走了出去,只剩下一个红毛在这里照看她们。
看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红毛嘿嘿一笑,紧着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
银制的,是一把小型手枪!
此刻,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沈家初的额头,沈家初眼神空洞的和枪口对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真要说表情,也只有麻木,那种模式一切的麻木。
“你不害怕?”红毛愕然的说道。
一秒,两秒,三秒,沈家初置若罔闻,依旧一脸麻木,眼神空洞。
“操你妈,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反正你也没什么价值!”红毛又急又气的吼道。
沈家初终于有了反应,和红毛对视,吗双琥珀色的眼睛,沉静得可怕。
把手枪一手,放进口袋,他唾骂了一声,“真他妈邪门!”这娘们居然不怕死!
转身,他踏出走向白榆,在沈家初身上遇到的挫折,要在她的身上满足!
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的男人,白榆害怕得瞳孔微微紧缩,想要往后退却又无处可退,她颤抖着出声,“你,你想干什么?!他都同意拿钱了,你不能杀我!”
闻言,红毛嗤笑了一声,仿佛在笑白榆的天真,“可我们是亡命之徒,懂吗?”黑洞洞的枪口,犹如野兽一般,吞噬着她的灵魂!
白榆害怕得脸色惨白,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别杀我,要杀我就去杀她!她才是乔致远的老婆!”
闻言,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沈家初倏地抬头看了过来,琥珀色的瞳仁染上一丝讽刺。
“啧,真他妈有意思,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在说这就话的时候,红毛的眼睛很亮。
沈家初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刻,红毛起身大步离开。
银制的小手枪被他放回了屁股后面的口袋,长长的黑色体恤遮盖住了,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异样。
也不知道他出去跟别的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之后三个男人一齐进来,狭小的木屋更显得逼兀。
一团巨大的黑色阴影倾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