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叫了这么久,能不渴么!无尘没说什么,大步走到一旁的桌子旁,从水壶里倒了些水过来。
她这样平躺在床上很不好喝水,无尘思索了一会儿后,就单手把她扶了起来,一手搂住她的腰肢把她固定住,一手端着水杯凑近她的嘴边。
稳稳的握住水杯,朝着她干涩得没有多少颜色的唇边送过去。
一直喊着渴了要喝水的人,却抗拒着送上来的水杯,胡乱的摆着头,就是不肯喝水。
无尘有些头疼。
从小到大,他也有生病的时候,只不过是随便吃点药,病还没有好就继续训练,没有人刻意照顾过他,当然,他也没有照顾过别人。
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凑近了一些白洛菁,对方依旧在胡乱的摆头不肯喝水。
就在无尘皱眉时,对方柔软的唇瓣蓦地扫过他的脸颊。
速度很快,停留在上面的时间不过一秒钟,可这触感,让无尘愕然的瞪了下眼睛。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他蹲下身体舔舐她手背的那一刻。
本来就觉得她的手很软,软得跟个棉花糖似的,没想到她的唇瓣会更软!
盯着她的唇瓣,无尘倏地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强压下这种怪异的感觉,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年幼的时候,他的奶奶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喝药一样。
拍了没多久,白洛菁终于张嘴开始喝了水。
见状,无尘又是欣慰又是无奈。“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他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没什么情绪的眼中,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细微到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墙壁上的挂钟渐渐指向十点,在再一次的报时中,白洛菁幽幽醒来。
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低调但奢华的烫金天花板,天花板还呈现的是圆形。
在怔神了大概三秒钟后,白洛菁才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回到了意大利的家。
意识渐渐回笼。
昨晚在洗澡的时候,她记得自己晕倒在了浴室,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还想就这么去死,死了就好了,就不用看到子煜哥哥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因此她没有向任何人求救,而是任由自己顺着浴缸滑下去……
“小姐,你醒了?”一道略微熟悉的嗓音传了过来。
白洛菁下意识的扭头,带着还不太清明的目光看过去。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是漂亮,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朦胧迷茫,脸上没有消退的病气让她看起来异常脆弱,很容易让人心软,升起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伤的念头。
白洛菁动作有些迟缓的点了一下头,开口的嗓音嘶哑干涩,“我怎么了?”
无尘顿时正色道,“小姐发烧了,而且烧得很严重!”
他本来就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这样突然正色起来,就跟古代一版一眼的老夫子一样,白洛菁看得心里不舒坦,挣扎着就要起身。
然而还没动就被对方强大有力的手给按住了,没有丝毫温度的嗓音响起,“小姐要去哪儿?”
跟个机器人似的。白洛菁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我要去厕所。”
无尘没有阻止,点头道,“我陪小姐一起。”
白洛菁险些从床上摔下来。上厕所也要一起?他昨天不是还乖乖在外面等着的吗?怎么今天就要跟进来了?!
白洛菁坐在床上,没动,一双泛着雾气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她,见他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恨恨的问道,“你是认真的?”
无尘飞快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冷冰冰却又无比认真的说道,”昨天晚上没有陪在小姐身边,导致小姐昏迷,是我的错。”
白洛菁泪流满面,“不,不怪你,是我……”
她蓦地没再说下去。膀胱处的胀痛感让白洛菁脸上增添了一丝血色,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过了半晌之后,无尘依旧挡在她的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拖着意味。
动了动唇,白洛菁问道,“这是我爹地的意思?”
无尘抿唇,点头。
“那就一起吧。”白洛菁无奈道,有气无力的下了床。这句话,怎么听得这么奇怪呢?
身后的脚步声很小,却又不能让人忽视,沈家初在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慢吞吞的朝着浴室走过去。
“小姐身体不好,我可以抱你过去。”见她一副没有什么精神,还走得像刚学会走路小孩摇摇晃晃的,无尘皱眉说道。
一听到这话,白洛菁立马直起了身体,毋庸置疑的说道,“不用,我还能走。”
“哦。”无尘没有坚持。白洛菁松了一口气。要是在之前,她可能会让别人抱着她,但是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之后,下意识的不想让别的人碰。
即使那个人不喜欢她。
走得歪歪扭扭也是因为头还有些晕,再加上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身体像灌了铅一张沉重。
白洛菁勉强走到了浴室,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扭头瞪着无尘,似乎在说:你还想看我脱裤子不成?
小姑娘的眼睛水灵灵的,这样带着愠怒看过来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炸了毛的猫。
无尘喉结性感的滚动了两圈,没说什么,利落的转过了身体。即使对方已经转身背对着她了,但是同处一个空间,孤男寡女的……尿尿什么的,还是很羞耻哇!
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之后,白洛菁才迟疑着去扒自己的裤子,目光一直警惕的瞪着无尘,深怕他一个转身就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也幸好对方没有这样的念头,身影一动不动,犹如忠实的死士。
刚刚稍微放心了一些,她就忍不住舒缓了出来。
顿时,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传了过来,在寂静的空间显得尤其突兀……
白洛菁脸颊有些发热,心底里涌起的羞耻感一阵一阵的往上涌!她爹地小时候都没听过呢!
完事之后白洛菁又去旁边洗了个手,走到那里仿佛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了,脸色苍白如纸,好不容易出现的血色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