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发现沈家初神色很不对劲,顿时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太,你怎么了?”
沈家初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目光空洞而茫然,“你先下去吧。”
听出她的不对劲,小姑娘担忧的瞅了她几眼后,乖乖下去了,走的时候,自然是用的员工专属电梯。
听完了这些话之后,沈家初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走一步都艰难得不行!
两个月之前,她一直都在北方京城,小姑娘怎么可能会见到她?!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和她长得像而且能出入总裁办公室的白榆!
想到这里,沈家初顿时头皮发麻。
热情得过分的白榆,那些刻意讨好她的细节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晰明了了起来!
她送的紫檀花,被她珍惜的摆放在了卧室的柜台上面,虽然已经枯萎了,却盛开一如往昔,现在看来,她真是可悲得可笑!
颤抖着手指,她点开搜索,却找不到白榆所说的任何关于“紫檀花”的信息!
所以,那些关于对孕妇有祝福作用的花,只是一个幌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和在乔致远那里留下好形象,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代价!
几个呼吸之后,沈家初慢慢的艰难的挪到了门边。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她隐约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她日日相伴的丈夫,另外一个,是他所谓的干妹妹,也是她的好朋友!
玻璃门上映出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他们看起来那么亲密无间……
琥珀色的眸子陡然睁大,一股怒火从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愤怒冲昏了头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沈家初推门而入,伴随着一道冷呵,“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裹挟着无尽的怒火无不可置信。惊得一男一女迅速回过头来看。
两张错愕的脸庞在面前交叠,沈家初那一刹那,头痛欲裂,像是要炸开一样!这种绝望透顶的感觉,好熟悉,就好像之前就有过……
还是因为同样的两个人!
“家初?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吧?!”推开挡在面前的白榆,乔致远快步走了过去,将痛苦的捂住头的沈家初紧紧楼在怀里。
同时,大掌体贴的揉起了她的太阳穴。
他的触碰,让沈家初泛起了一阵恶心,胃里一阵翻滚,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沈家初毫不犹豫的拍开了乔致远的手。
“啪!”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内蔓延。
白皙的手背上浮起了一个巴掌印,乔致远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低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家初,漆黑溢满了担忧,“是不是头疼?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说着,乔致远就不顾她的挣扎,打横抱起了沈家初。
“滚开!你别碰我!你真恶心!”只要一想到他用抚摸过别的女人的手来触碰自己,她就隔应到不行!
沈家初手脚并用,不停的对着乔致远拳打脚踢。
拳头如同雨点般的落在乔致远的身上,一向俊朗伟岸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很是狼狈。
但他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还再不停的安抚着怀中怎么也不肯安分下来的小女人。
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包含着的无奈以及淡淡的宠溺,“乖,别闹了,先去医院,有什么误会,看完了医生我们再慢慢说。”
“你放开我!你这个肮脏的渣男!”
沈家初大喊大叫,周围的人和设施,全成了背景,此刻她的心中,全是乔致远的不忠和那股浓浓的心酸委屈!
真恶心!
胃里一阵翻滚,她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的脑袋被搁在乔致远的肩膀旁边,这一吐,正好吐到了他的脖颈上。顿时,白皙的脖颈上沾染了一片还为来得及消化的物体。
大病初愈后的她,胃口还不错,因此吃得也不少,这一下,吐得有点多,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流到他雪白的衬衣上……
“啊,天哪!总裁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吐了总裁一身?!”
……
一股异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离得最近的乔致远和沈家初最为清楚。
感受到粘腻的触感,乔致远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脚下的步伐也顿了一下。
虽然觉得他恶心,虽然很想吐,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要吐到他的身上!相处的两个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乔致远的洁癖程度了!
微眯着眼睛,沈家初静静等待着乔致远大发雷霆,同时,一只手紧紧护住肚子……
要是他一个生气将她扔了下去,她也好第一时间护住这个孩子。不管两个大人发生了多大的矛盾,孩子总是无辜的,作为母亲,她有必要保护这个孩子。
意料中的怒火迟迟没有传来,等来的却是他再一次迈开脚步,沈家初愕然的睁大眼睛,视线落在他脏兮兮的脖颈上,随即再往上移,停留在他线条流畅的下颌上。
过了半晌,她呐呐的开口,“你不生气吗?”
闻言,乔致远垂下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有疑惑,“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家初一愣。他被自己吐了一身,不该气得掐死自己吗?
迎上沈家初的视线,乔致远淡如水色的薄唇轻轻勾了勾,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吸引人沉迷,“我老婆不舒服,吐我身上怎么了?就是吐哦嘴里我也愿意。”
言之凿凿的话语,让沈家初震惊得樱花般的唇瓣都微微张开了
心里倏地被感动的情绪涨得满满的,只是下一秒,想到他和白榆的事情,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沈家初冷冷的笑了一声,“是吗?你们男人还真是会说好听的话。”
“什么意思?”乔致远低垂着眼睫,随即抬眸,单手抱住沈家初,另一只手拉开车门,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车里,关心的问道,“头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