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知道这是魏凌的酒后的话,不应该当真,但是有时候做女人累,做楚良的国君更累,相比之下,倒是更愿意听见魏凌的这一番话。
魏凌慢慢睁开了双眼,看着灵溪的头顶,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迷茫,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两个人都是这样,谁也没有对谁说出来自己心中的所想,相处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灵溪的双眼肿的就像是核桃一般。
魏凌看见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但是很快就让北生去准备了鸡蛋热敷。
灵溪躺在床上,任凭魏凌在自己的脸上用热鸡蛋来回滚,魏凌一只手撑在了床上,另一只在鸡蛋上,只是这样的动作现在看上起甚是暧昧,这倒是弄得灵溪有些不好意思。
灵溪别过了头去,魏凌看着灵溪侧脸的模样,又用手将灵溪的脸放正了。
“不要动。”魏凌没有多说,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足以表现自己对灵溪的爱。
灵溪倒也是听话,没有乱动,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时候,魏凌喝醉了酒过来找自己的原因。
“以后不要哭,听见没有?”魏凌看着自己身下的灵溪,言语之中满满都是宠溺。
灵溪看着魏凌的双眼,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魏凌似乎这才满足,但是眼神之中有淡淡的愁容。
灵溪温柔地抚摸上了魏凌的脸,问道:“怎么了吗?”
魏凌手上的动作慢慢就停下了,神色有些沉重,灵溪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端倪,有些试探性地说道:“难道是东三省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魏凌的眼眸微微朝下一耷,点了点头。
“没关系,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好吗?”灵溪摸上了魏凌的脸,都是心疼。
魏凌仿佛一下子就受到了触动,今天的灵溪和昨天的灵溪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
魏凌的嘴角微微一笑,一种邪魅的感觉在灵溪的脑海中升起来。
魏凌一直看着灵溪,弄得灵溪都有些不自在了,于是魏凌就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在灵溪的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
灵溪整个人都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把头瞥向了一边。
只是,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林枫说的没错,魏微他们已经转移了阵地,只是魏微在走的时候,带走了自己在东三省的大部分兵力。
如果多弘历辛不是那么莽撞,或者说再多听一些魏微的意见,可能现在北燕已经被拿下了一半,但是,就算不听,在魏微看来,这也是在顺其自然。
林枫记得那一晚,整个东三省先是一片灰暗,没过多一会儿就是灯火通明,厮杀的声音响彻云霄。
只是,当自己找到了魏微真正在的地方的时候,魏微已经不见了踪影,魏微的走,走的很突然,自己的亲眷一个都没带,甚至沈玉清也还在行宫里面,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但是奇怪的是,魏微居然把大部分精锐的部队带走了,这是让林枫感受到后怕的一点。
把军队的人都带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军队所有的人都已经叛变了,这对于一个国家,就是一个毁灭性的灾难。
林枫不敢想,难道自己的国家已经沦落到这个境地了吗?
林枫自己走在空荡荡的东三省,心中的滋味竟是各种各样的。
记得当初林枫的父亲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句话,林枫一直都记得,不觉得自己会忘记,也不敢忘,只是,看见今天的这一幕,心还是紧紧揪在了一起。
魏微回到大漠,看着大漠上的异域的风光,魏微仍旧有一些不适。
“怎么了,孩子,你看看这些将来都是你的!”多弘历辛双手叉着腰,看着眼前的辽阔的土地,忍不住发出感慨。
其实帝王之心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帝王愿意将自己的国家拱手让给别人,魏凌如此,灵溪如此,他多弘历辛更是如此。
魏微看着眼前的土地,竟然生出来一种怜惜自己的状态。自己终究还是这么做了,为了大漠,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魏微迟迟没有说话,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皮囊一般,呆呆地看着远方。
多弘历辛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向来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的这个儿子总是会在有的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魏凌这几天的时间里,一直没有收到关于离良的任何消息,不单单是这几天,最近消息都少得可怜。
“怎么了?”灵溪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魏凌的肩上。
魏凌感受到自己身后灵溪的体温,双手放在自己腰前慢慢握住了灵溪的手。
“没什么,还是东三省的那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魏微已经离开了东三省,逃出去了,到了大漠。”魏凌的语气很平静,好像是湖里平静的一潭水。
灵溪知道了事情的前前后后,也知道了具体的形势,因此,自然也是知道魏凌现在的心境的,一定是既想要自己的安静,又想得到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
“相公,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灵溪的语气让人一听就感受到很坚决的样子。
魏凌转过身来笑笑,握着灵溪的手更加紧了。
多弘历辛又一次听见了自己的手下人说关于离良的事情,经过再三的思量,多弘历辛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和魏微说一声。
多弘历辛将魏微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转而就关上了门。
“怎么了,父王?”魏微看着多弘历辛的举动,有些奇怪。
“听人说,你最近和离良走得近?”多弘历辛之前看见过一次,后来又听人说过一次,心中越发觉得这个离良不对劲。
魏微抬起来眼眸看着多弘历辛,表现出来有些戒备的样子:“监视我?”
多弘历辛愣住了,随后就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监视你呢?”
魏微别过头去,没有说话,端起来桌子上的一杯茶,说道:“怎么了?我确实和离良打过几次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