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见灵溪神情,韵音更加担忧。
半晌,灵溪再度闭上眼,声音没什么情绪,“我没事,以后建章宫那边的事不用报给我,东西一律丢出去。”
“……是。”韵音答应一声,端过一边的参汤,“娘娘,这是温医师……”
“娘娘,出事了!”话未完,已经被匆忙进来的小远子打断。
韵音惊讶的看着小远子,小远子一向稳重,从来没有慌乱的时候,这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灵溪眉间一跳,睁开眼来,就见小远子额头冒汗,满脸焦急,脸上的红晕让那条伤疤更明显了。
“娘娘,夫人不见了!”
灵溪一下坐起身,“你说什么?”
“奴才如往常一样去给夫人送银子,但是不见夫人,村名说夫人已经三日没回去了,桌上只压着一封信。”小远子说着从怀里拿出带回来的信纸。
不等韵音上前去接,灵溪已经起身抓过信纸,看完上面的内容,灵溪面色惨白一片。
“娘娘!”韵音连忙扶着灵溪,让她坐回榻上。
灵溪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葱白的手死死捏住手里的信纸,指节青白一片。
“是谁?”半晌,灵溪才开口,嗓音带着失真的沙哑。
小远子担忧的上前一步,“娘娘,来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您别急,奴才已经让人去打探消息了。”
“立马给我查!”灵溪的声音几乎带上尖利。
灵溪从小和养母相依为命,把她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从当初为了养母自愿入宫就可以看出来。
现在有人拿养母威胁她,她怎么能忍!
永宁宫。
太后和魏凌两人在暖榻上相对而坐,几个永宁宫的大宫女在旁边小心伺候。
看着魏凌心不在焉的神情,太后脸上现出关切,“皇帝看着脸色不大好,可是为吟妃的事情烦心?”
魏凌不动声色收回思绪,淡淡道:“多谢太后关心,朕没事,天色不早了,若没什么事朕还有政务处理,就先告退了。”
太后面上一派和善,“好,哀家也不留你了,皇帝现在对于国事的处理越来越得心应手,先皇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哀家哪天去了,也算对得起天家先祖。”
这番话说的好不动情动理,魏凌面上如往常般冷淡,没什么情绪道:“太后严重了,若不是这些年得太后栽培,朕也不会有今日。”
看起来似乎是母慈子孝的画面,只是里面的意思却是只有当事人清楚。
魏凌走后,太后皮笑肉不笑道:“弥月,你说皇帝这是跟哀家打哑谜呢,还是哀家真的高估了他。”
自前次的狩猎刺杀开始,两人可以说已经彻底翻了脸,可是魏凌却还是按照规矩时不时到永宁宫请安,这倒是让竹裳怡觉得有点不寻常。
“太后不必忧心,咱们后头都准备着呢,况且那边……”
竹裳怡点点头,眼里精光一闪,“德妃这个蠢货,若这次能把事情办成了,也不枉哀家把她在宫里留了那么多年。”
“太后放心,她一人自然成不了什么事,那萍姑已经听从了娘娘的吩咐,一直刻意配合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弥月宽慰道。
闻言,太后却是笑了,“你说,若有一日吟妃知道自己被最信任的人给算计了,会是个什么滋味?”
话落,竹裳怡自己眼里却闪过一抹伤痛,带着隐秘的恨意。
这边魏凌也将将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咸福宫,这一次倒是顺利的进去了。
小远子领了魏凌进去,便和里面的人一起识趣退了出去。
魏凌看着灵溪脸色苍白的样子,眼里漫上心疼,上前几步就要拥她入怀。
灵溪避开他,神色有些复杂,“我想求你帮忙。”
魏凌眼底一痛,哑声开口,“灵儿,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客套,我一定救回岳母,你放心。”
灵溪只点点头,没有再看魏凌,直接向内室走去,“我累了,皇上先回去吧。”
“灵儿,你别这样。”魏凌上前一步,“听宫女说,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今天我陪你好不好?”
“不需要。”灵溪冷冷转身,坐在床边,看着魏凌的眼里有嘲弄,“魏凌,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可以任你予取予求?我告诉,我跟你后宫其他女人不一样,我进宫是不情愿,留下来也是不情愿,若萍姨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便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我。”
灵溪话音刚落,魏凌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般,三两步已经跨到灵溪面前,两手死死握住灵溪的肩膀,脸色阴沉得难看,“朕告诉你,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里也不准去!”
灵溪的身体被他握得用力一晃,脸色更加苍白了点。
魏凌却是没有放开,眼睛紧紧盯着她,“告诉朕,你不会离开。”
灵溪眼里的嘲讽更明显了些,仰头看着他,毫不畏惧,“我对你抱过期望的,魏凌,是你自己放开了我的手。”
“灵溪,你知道我是……”
“身不由己吗?”灵溪打断他,直直盯着他,“这对于我来说不是理由,不管你有何苦衷,现在的结果是你放弃了我,让我失去了孩子!”
“放弃?”魏凌微微睁大眼睛看她,眼里有着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沉痛,“对你来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把你当做利用的棋子吗?”
灵溪撇开眼,神情淡漠,“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魏凌狠狠扣住灵溪的下巴,强硬的把她转过来直视自己,漆黑的眼底出现 莹莹的光火,“事情变成这样并不是我想,我一直想要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你绝对不能这么完全的否定我!”
灵溪挥开他的手,白皙的脸上霎时间出现两道指印,她却不管不顾,“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饶过百里镜!”
“灵儿,这件事根本没有证据,百里镜身份特殊,她后面绝对不仅仅是大漠那么简单,我必须查清楚,不能拿整个北燕去赌!我是什么样的处境,你一直是清楚的不是吗?”魏凌脸色沉重,眼里满是压抑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