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以为这件事会就此作罢,却不曾想那莫辰空居然不依不挠起来,叫嚷着非要魏凌答应赐婚不可。
可是连着几日,魏凌皆闭门不见,只是为了安抚莫辰空,每日派人送去些美人,可是没几日莫辰空便厌倦了,因着又跑到皇宫胡闹。
这一日,灵溪正在屋子里研究魏凌前几日送自己的泥巴,居然可以捏成任意形状,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初三也觉得好玩,便随灵溪一起捏着玩,北公公却传话让灵溪去一趟建章宫。
灵溪放下手中的泥巴,用手帕净了净手,便叫了韵音随着北公公一道来了建章宫,初三这丫头玩起来真是不闻窗外事。
“怎么了?突然叫我来可还是因为那西坞国王。”灵溪轻柔地坐在魏凌身边,侧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魏凌。
魏凌点点头,说道:“是啊,今日那西坞王说有证据要给我看,我想着他不会是为了得逞把你拿去当证据了吧,不过好在你没事。”说完,狡黠地笑了笑,命人传莫辰空。
灵溪也好奇,这莫辰空耍什么花样,难道又是拿着自己的什么信物来充数,不过想来最近也没有丢了什么贴身之物。
还未见到莫辰空本人,灵溪已然闻到了香气,今日应当是茉莉香,少了往日的刺鼻,到是令人耳目一新,也不知道这西坞王哪里搞来的这么多香粉,简直堪比女人。
正想着,西坞王便走进大殿,不过身后还有侍从,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拜见皇上,吟……”莫辰空的话还未说完,眼睛睁的老大,盯着上面端坐着的灵溪,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说道:“这这这,吟妃娘娘?你怎么在这?”
“笑话,本宫在这里有何不妥。”吟妃冷声道。
“不是不是,只是娘娘可有姐妹?”莫辰空问着,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着,头上的花也配合着这惊讶的表情,一颤一颤地抖动,倒是让人觉得分外好笑。
“未曾有过。”灵溪不知莫辰空要耍什么把戏,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花枝招展”的男子。
质检莫辰空急忙转身,吩咐手下把手里的麻袋放下来,灵溪看出似乎袋子中的是一个人,此刻正在不停地扭动,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随着麻袋被解开,灵溪突然明白了一切,眼中露出一丝厌恶。
只见于湉月从袋子里挣扎出来,嘴巴被白布堵上,不能说话,只是恨恨地看着莫辰空,使劲挣脱绑着自己的绳索。
“失礼,失礼,姑娘,寡人可是绑错人了?不对啊,你就是灵溪啊,那,那她是谁?”莫辰空指着坐在上面的灵溪,看着地上的于湉月满脸不可置信,这两个人粗略一看还真是七分相似,可是如此看来却好像又完全不同,这到底怎么回事,莫辰空一脸莫名,不知如何是好。
“辰空兄,你且先坐,不如听听你这‘证据’有什么话要说。”魏凌笑着举起面前的茶盏,朝莫辰空示意了一下。
莫辰空有些气恼,抽掉于湉月最中的白布,兀自做到座位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于湉月。
“皇上冤枉,是,是她,是那妖女要陷害我。”于湉月气愤地颤抖着身子,恶狠狠地看着灵溪。
灵溪这才发现,此刻的于湉月只着了一件中衣,而这才天亮没多久,几乎不用猜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就在昨天夜里,于湉月悄悄潜出宫去,故意穿了一件同灵溪白日里穿的差不多的衣裳,并且模仿灵溪的打扮来到莫辰空的府邸,本就相似的两人一下子被莫辰空认错,不过起初,于湉月只是与莫辰空闲聊,可是后来就想不如就栽赃的彻底一些,便打算与莫辰空做苟且之事。
可是于湉月不知道,莫辰空虽然喜欢美人,但是至今未行过风月之事,那些也不过是表面上做给外人看的景象罢了,于是就在于湉月恬不知耻的时候,莫辰空将于湉月打晕,脱去外衣,准备第二日直接面见魏凌。
莫辰空的本意不过是想借此羞辱一下魏凌,顺便将这个传说中蛊惑魏凌的妖女带回西坞国,随便给个什么名号,然后以此挟制魏凌,做一些对本国有益的事情,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冒牌货,此刻脸上情绪不辨,但却让人不敢靠近。
“妖女?朕看你是闲这皇宫容不下你了吧,不是要同西坞王走吗?不如朕成全你,让你去西坞国,一辈子也别回来了。”魏凌冷漠地说着,仿佛给于湉月判了死刑。
“皇上,为什么你不信臣妾,明明是吟妃勾引西坞王,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如今她怕自己暴露,便借着我的长相想要洗脱罪名,还想以此欺骗西坞王,她才该死……”于湉月此刻已经疯了一般跪坐在地上怒吼着,衣服的扣子不知何时开了两颗,胸前白光乍现。
“够了,没想到寡人居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你们北燕的人还真是个个都很厉害!”莫辰空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打断于湉月的栽赃陷害,起身挥袖而去,再也没有看一眼被自己扔在大殿的女子,和方才满面桃花的人判若两人。
灵溪看着地上的一眼,心中哀叹一声,好好地过日子不好吗?还以为有改邪归正之心,却没有想到还是如此嫉恨自己。
“来人,将德妃削去封号,打入冷宫!”魏凌不带一点温情的声音响起,便有侍卫进来将德妃架起。
于湉月绝望地看着魏凌,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宫里一步步走上最顶端,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她至始至终都只是灵溪的影子,是一个笑话,就算再努力,魏凌也不会为了她多一丝温柔。
“哈哈……妖女,迟早会有人替我杀了你,妖女……”于湉月的声音越发远去,灵溪叹了口气,有些疲惫。
“灵儿,不必理会这个疯女人,朕早知是她从中作梗,本想等她安分放她一马,却不曾想如此冥顽不灵。”
“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之人。”灵溪靠在魏凌的身上,幽幽地说道,可这人世间,又有谁不是那可怜之人,任凭天意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