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不用回头都知道,肯定是温熙玉,几日没见还是老样子。
“温神棍!装神弄鬼吓唬谁呢!”灵溪猛然回头,做出一副张牙舞爪地模样。
温熙玉很是感慨,这样的灵溪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灵溪,终于回来了。
可是他并不知道,如今的灵溪已然完全是当年那个灵溪,因为她不再相信这世间之人都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尤其是在皇宫,这样的灵溪也就只有对着温熙玉时才会偶尔出现。
灵溪恢复到正常的神色,四周张望了一下,便问道:“你知道皇上每次都会给宫中的妃嫔准备滋补汤药吗?”
“每次?什么每次?滋补汤药很正常啊,你不也常常喝到,我听说你和皇上又吵架了,不会是因为皇上没给你送,就吃醋了吧?”温熙玉瞪着大小眼,一副嫌弃的表情像是看不起灵溪这般如同市井妒妇的模样。
灵溪一听就知道初三又偷偷跑来私会温熙玉,这小丫头居然敢拿自己的事情当笑话讲,回去非好好收拾不可。
不过灵溪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些,严肃地说道:“把眼睛睁好,我跟你说正事呢,我说的是每次侍寝的妃嫔,是不是皇上都会在第二日送去滋补汤药。”
见灵溪一脸正经,温熙玉也急忙正经起来,不过睁好眼睛是什么意思温熙玉一时间还没有理解,但是这不重要,温熙玉一见灵溪庄重的样子就觉得害怕,于是急忙站正身体,拱着手说道:“微臣还真是不了解,不过微臣刚刚见张医师来回跑了两趟,第二次颇为着急,回来也一直心神不定来回搓手,看起来是有些奇怪,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那这样,你打听打听,看这些医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神神秘秘的。”灵溪说罢,便要离开,正巧撞上刚刚回来的张医师,此时却是一脸轻松。
这更让灵溪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不然怎么会让张医师如此判若两人。
“吟妃娘娘,您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之间传人来唤便可,怎么亲自来了。”张医师显然没有想到灵溪会在这里,虽然有些惊讶,不过看到温熙玉也在,众人都知道温熙玉是灵溪的专用医师,因此也便不奇怪了。
灵溪猛然看见张医师手里的药碗,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温医师医术不佳,自然不能和张医师你相提并论,这几日我总是吃不下饭,你看温医师居然什么药都开不出来,就让本宫回去,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让这样愚笨的人来伺候本宫,不如张医师给本宫瞧瞧。”
温熙玉睁大眼睛,张开嘴一脸惊讶地看着灵溪,自己医术明明很好,不过是他们污蔑,怎么今日连灵溪也这般羞辱自己,而且还当着这个人的面,温熙玉一时间有些赌气,哼了一声。
“可是下官这还有些零碎的事情,不如娘娘先回去,微臣之后便赶往咸福宫,亲自为娘娘看诊,保证药到病除,娘娘意下如何。”
张医师此刻已然是满脸得意,虽然吟妃的地位不如百里镜,可是宫中人人都知道,这吟妃可是皇上手心里的宝贝,要比百里镜受宠的多,因此要是能攀上这个贵人,自己日后的日子也好过的多。
温熙玉满脸不屑,懒得再听两人对话,便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温医师,既然你看不了本宫的病,便将这些药碗拿去洗了,说不定还能从中悟出些道理呢!”说罢,转过身朝温熙玉眨了眨眼,张医师自然是没有看见。
温熙玉瞬间明白了灵溪的意思,原来是要自己查查这药渣,还真是聪明,温熙玉不得不佩服了一下,但是戏还是要做足,便假装生气道:“哟,娘娘,下官虽然医术不济,但好歹是个医师,这种洗碗擦盘子的事情,下官可没有兴趣。”说完,还朝着张医师故意挤眉弄眼。
张医师仗着有灵溪撑腰,便摆起来架子,说道:“既然娘娘都吩咐了,你还不快去,哪里那么多废话,耽误了娘娘的病情,你的脑袋也不够抵命。”说完,又一脸谄媚地看着灵溪,将托盘硬生生塞到温熙玉怀里。
温熙玉嘟囔着不满意,却只好接过东西朝着后院走去,灵溪则随意编着自己的不舒服,让张医师看了许久,直到听见后院乒乒乓乓地洗碗声,才借口离开。
灵溪来到建章宫,准备进去时,听见里面似乎是大漠使臣再同魏凌讲着什么条件,脸上有似乎刚刚争执过的红晕,此刻仍然再努力申辩着什么,灵溪听得不真切,也无心知道。
灵溪不再看这蛮横无理的大漠使臣,悄悄看了看坐在王座上的魏凌,此时的魏凌眼神坚定,周身萦绕着天生而来的王者之气,虽然未说话,却已然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灵溪暗暗感叹,不愧是北燕的王,不知道自己的母后当年坐在楚凉国的王位上,面对朝中重臣是否也如此一般。
使臣的无理要求被魏凌几句话便轻而易举地化解,反而让使臣处于被动局面,灵溪觉得魏凌是真的厉害,便不想打扰魏凌的正事,这些事情晚一点说也没有关系,于是对守在门口的北公公点点头,便先行离开了。
刚回到咸福宫,就听见温熙玉和初三说话的声音,灵溪笑了笑,走了过去。
“娘娘你回来啦,温医师说有重要的消息告诉你,都等了好一会儿啦。”初三福身说着,不时瞟一瞟温熙玉。
一边的温熙玉也满脸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千年宝藏一般,眼神里都透出不一样的光来。
“我看,是你着急了,怕你家温医师等累了吧。”灵溪调侃道,韵音在一边笑了起来,让初三的脸又红了个遍。
“温医师随我屋里坐吧,初三可别吃醋哟。”灵溪说完,笑着回了屋,只留下初三在门外害羞地跺脚,然后又红着脸跑开了。
“说吧,你可是有什么发现。”灵溪喝了口热茶,看见一边放着的药碗,知道是张医师送来的,于是拉过来闻了闻,又皱着眉推得远远的,但是浓郁的药味依旧充斥着整个房间,灵溪都准备将窗户打开透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