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一把捏住灵溪的小手,仍然不死心地转过头看着灵溪,说道:“无妨,朕没事,刚刚朕以为朕再也见不到你了。”
灵溪这才知道,原来魏凌冲进火海之后,房梁便塌了下来,直直朝着放在桌子上的画轴而且,魏凌便伸手去挡,虽然已经将力道化到最小,却还是被大火灼伤,要不是影卫及时进去,恐怕真的就出不来了。
灵溪反握住魏凌的手,问道:“为何会突然起火?皇上当时去了哪里?”
魏凌本想解释,自己当时去准备晚上的惊喜,却未曾想回来时北生不见了踪影,画楼已经火势冲天。
还未说话,北生便回来了。
“启禀皇上,刚刚查明,这是有人故意纵火,奴才是中了奸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有保护好吟妃娘娘和皇上,奴才自请去清司监受罚。”北生依旧浑身凌乱,头发都被烧了不少,脸上一片漆黑,身上伤势也好不到哪里去。
灵溪见魏凌阴着脸,算是默认北生的话,毕竟不是北生的错,如此惩罚未免太重了些,灵溪急忙阻止:“哎,皇上,算了,北公公也算救驾有功,他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暗算臣妾,这事不怪他,还望皇上开恩。”
北生感激地看了一眼灵溪,等着魏凌发话。
魏凌依旧生气,却也不忍心拒绝灵溪,便道:“清司监就免了,自己去领二十大板就行了。”
灵溪还想劝说,魏凌却抬起另一只手制止,本就是北生失职,还好灵溪没事,否则魏凌岂能留下此人性命,就算再亲近,恐怕也不会手下留情。
灵溪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带抱歉地看了看北生,北生却暗暗报之以笑。
“这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灵溪边帮忙穿好衣服,一边问着,小心翼翼地错过魏凌的伤口。
魏凌沉思片刻,自己出宫只有北生一人知道,怎么会被他人知晓,可是北生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启禀皇上,在现场找到了这个。”一个士兵进来跪在屋外说道。
公公帮忙拿进来,递给魏凌,是一个香囊,上面绣了淑字,用料是上好的材质,看起来应该是前几日才送进宫里的湘绣。
魏凌顿时冷着脸,捏紧香囊,本是好闻的气味此刻却变得异常让人恶心。
“传应贵人。”魏凌的语气冰凉,已然让灵溪觉得一股杀气直逼面门,便轻轻说道:“皇上,此事还未定论,要不然先查查再说,也许……”
“不论是不是她,此事定然都与她有关,朕绝不轻饶。”魏凌打断灵溪,硬声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言语有些冲,里面自责地转过身,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灵溪,柔声道:“灵儿,朕要让他们看清楚,谁和你过不去,朕就不让他们好过。”
灵溪身子微微一颤,点了点头。
“臣妾参见皇上。”应贵人跪在大殿里,声音有些颤抖。
“啪!”魏凌将香囊扔在应贵人面前,串着的珍珠穗子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直到最后一颗珠子停止滚动,应贵人才缓缓抬起头,说道:“皇上,臣妾的香囊为何会在您这里。”
“呵,朕不问你为何你的香囊会在行凶现场,你倒先问起朕来了。”魏凌寒着脸,沉声道,时不时还咳嗽几声。
灵溪坐在一旁,急忙伸手抚上魏凌的背,轻轻抚摸,给魏凌顺着气。
“臣妾不知,臣妾更不知道皇上所说的行凶又是怎么一回事。”应贵人本来还担心是自己做了什么被皇上抓到把柄之事,如今看来似乎不是,于是胆子大了些。
灵溪看着应贵人的反应,也觉得不像说谎,可是这东西确实是她的没错,难道是有人诬陷?
灵溪轻轻捏了捏桌子下面魏凌的手,显然魏凌也看得出,便问道:“那你说说,当日在行宫你做了些什么?”
灵溪惊讶,皇上居然连这样的小事情都知道,不过如今想来,那日应贵人确实对自己一番羞辱,但是自己也没有计较,何必今日又要置自己于死地呢?这样得意的不过是旁人,她不会愚蠢到要为别人做嫁衣吧!
应贵人自然不会这般愚蠢,这一切都是百里镜的安排。
原来,早上百里镜派去的人暗中发现皇上带着灵溪出了宫,百里镜终于找到下手的机会,但是又不想被人怀疑,便拿了应贵人送的香囊故意在留在现场。
本来北生一直守着,但是派去的人故意露了行踪引得北生追了一段,另一边却趁机纵火,因此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皇上,臣妾的香囊曾经赠予过宫中的诸位姐妹,臣妾相信如果皇上查一查,便能得到答案。”应贵人突然想起这件事,急忙禀报道。
“传朕喻,命各宫将应贵人所赠香囊拿来,否则亲自来觐见。”魏凌锐利的看着应贵人,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香囊被陆陆续续送了上来,只是有一些宫里的却迟迟未到。
不多时,百里镜以及三个昭仪和一个贵人一同来到建章宫。
灵溪看着神态自若的百里镜,再看看其他一脸无辜的人,一时间也不好判断到底是谁,很显然,应贵人也被这样的结果吓了一跳。
魏凌问道:“怎么回事?”
回答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没太注意,因着不知道放到了哪里,而且也不会想到皇上会突然想要,可能之后就扔了等等之类的言辞。
百里镜心中暗暗得意,却又不甘心,灵溪居然还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那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灵溪回应着百里镜不善的目光,满是不屑与厌恶,让百里镜更加不满。
“算了,皇上,既然臣妾无事,便就此算了吧。”灵溪不想再查下去,因为她并不希望连累无辜之人。
魏凌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依旧不满,便命令在场的所有人一同受罚,回去抄写女德,连抄一百日。
这让许多人内心不甘,却又不敢违逆魏凌,只得一一答应,却将这仇都记到了灵溪身上,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射向灵溪,灵溪见众人并不领情,便转眼不再理会。
魏凌却暗暗将这些人记在心里,准备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