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方南如今身在何处,灵溪突然想到这个人,神色不自觉地凝重了几分。
“灵儿?怎么了?可是还在害怕。”魏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灵溪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无妨,你今日要带我去何处。”
灵溪柔声问着,手轻轻抚上魏凌的眉毛,将白霜拂去,魏凌吃痒,一把捏住灵溪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便拉着灵溪上了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骏马上。
灵溪不会骑马,此刻只好乖乖地被魏凌拥在胸前,双手紧紧抓着马背,一刻也不敢乱动。
终于到了目的地,灵溪揉了揉快要被颠散架了的腰,又看见了临月台三个字。
“哎?怎么又是这里。”灵溪想起上次便是在这里听了戏,紧接着便遇到大火,眼睛不自觉地瞟向魏凌的肩头,那里仍然留着上次伤好之后的疤痕,灵溪咬了咬嘴唇,略带自责。
“上次因为意外,没能带你来,我便想着今日补上。”魏凌说罢,一把抱起灵溪,飞身上了房顶。
灵溪习惯了魏凌这突然的腾空而起,此时也没了害怕,倒觉得有趣极了。
魏凌坐了下来,抬手指着天空说道:“灵儿你看。”
灵溪也挨着魏凌坐下,房屋有些陡,魏凌始终用手臂护着灵溪,以防滑落下去。
此时的天空如一张黑色的巨幕平展展地铺在头上,天空中繁星无数,顺着魏凌的手看去,竟然能看见一道仿佛河水般的白色带子,将天空一分为二,月亮在不远处高悬,四周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灵溪仿佛置身于一片星海,看着这令人眼花缭乱的情景,整个心都放松下来。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来这里看天空。”魏凌望着这震撼人心的景色,好看的侧脸勾出鲜明的轮廓,灵溪突然觉得原来魏凌长得如此好看,自己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我觉得这里应该叫星溪阁。”灵溪转头,眼睛扑闪,仿佛这天上的星星,让魏凌心中一软。
“好名字,明日就改。”魏凌暗暗庆幸,自己及早发现了对灵溪的爱,否则他失去的将是比整个天下更为重要的东西。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坐了许久,说了很多贴心的话,就像多年的好友一般互诉衷肠,直到灵溪开始哈欠连天,魏凌才抱着灵溪准备回宫。
“哎?不骑马了吗?”灵溪揪着魏凌的衣袖,拉住正要跃起的魏凌。
“灵儿不喜骑马,夫君只好将灵儿抱回皇宫了。”魏凌望着灵溪,满脸温柔。
“啊?那得多累,没事,我骑得了。”灵溪暗暗想着魏凌刚刚说的夫君一词,顿时觉得无比开心,这是寻常人家才有的称呼,此刻的魏凌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夫君。
不过魏凌并没有理会灵溪的话,直接便向皇宫而去。
回到咸福宫时,魏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濡湿,因着天寒,魏凌不断用真气提升自己的体温好让灵溪不觉得过于寒冷,又得运功在屋檐上穿梭,因此此时已经有些疲惫,沐浴更衣之后,便相拥着很快便睡着了。
隔天,灵溪正睡得开心,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来回蹭着自己,但是因着昨夜劳累,便不想睁眼,只是说道:“初三别闹,我再睡一会儿。”
可是这感觉不仅没消,反而愈加热烈起来,不多时居然觉得像是一团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被子。
灵溪急忙一个机灵,坐了起来,盯着眼前白白的毛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这这,是什么?”灵溪用指头戳了戳肉球,肉球挪动了一番,滚到灵溪刚刚躺过的地方,觉得暖和,便舒服地展开身体,软绵绵地趴了下去。
灵溪侧头看了眼肉球,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狗。
真可爱啊,灵溪欢喜地揉了揉这小家伙的身子,这狗居然颇有灵性地抬头蹭了蹭灵溪的手,灵溪这才发现,这和当日魏凌在画中画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身子要胖了许多。
灵溪喜欢极了,便将这小东西抱在怀里,抚摸着浑身雪白的毛,自言自语道:“肯定是魏凌把你养得这么胖,以后要少吃一些才好。”
怀里的小东西似乎听懂了灵溪的话,嗷呜嗷呜地叫了几声,似是抗议一般。
“哈哈哈,好好,不少不少,但是你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美了。”灵溪举起这小肉球,看见它也正望着自己,如墨石般的眼睛水汪汪地,脑袋真如狐狸一般,唯独身体却让灵溪觉得仿佛是拼凑在一起的一样。
“叫你什么好呢?这么圆,就叫球球吧。”灵溪自然不知道,魏凌养了些日子,当然已经起好了名字,于是就在灵溪一声一声叫着球球的时候,魏凌已经下了朝站在门外。
球球……魏凌听着这样俗气的名字,嘴角抽动,可惜了他这只雪狐犬,不过灵溪喜欢便好。
魏凌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人和狗玩闹地场景,心中的烦恼已然一扫而空,化为满心的柔软,好似只有灵溪才有这样的力量,能让所有不安和躁动变为平静。
“呀?你回来了!”灵溪放下球球,满心幸福地看着阳光下站着的魏凌。
而皇宫的另一边,应贵人正在屋内不断地走来走去,心中害怕刚才所听之事。
原来,应贵人的宫女早上出去时,偶然听见别人悄声议论,说自家的主子在外面勾结了野男人,于是便冲上去将这些人斥责了一通,并且回来禀报了应贵人。
应贵人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皆是百里镜特意安排人说给应贵人听到的,那日在湖边的那个人正是百里镜的丫鬟轻彩,因为被百里镜安排去监视灵溪,却偶然发现这件事,因此百里镜便借机想要让应贵人当那出头鸟,这样即便是出了事,也和自己无关,百里镜此法可谓一石二鸟。
应贵人却早已认为,此事定然是灵溪所为,自己当时不过是刁难了几句,她便要置自己于死地,便回屋写了封信,让自己亲信的宫女拿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