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妃,你出来。”于湉月站在灵溪宫外,气急败坏的喊着,惊动了宫里的人。
初三急急的跑出来,开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女子楞了一下,心里暗想长得和自家主子真像。
“你是谁啊,如此这般无理,深更半夜所为何事,你可知这宫里住着何人。”初三有些气不过的说道。
“我自然知道,不就是个失了宠的妃子嘛,本宫是当今的德妃,识趣的赶紧叫你家主子前来拜见。”于湉月盛气凌人的嚷嚷着。
初三听到是温熙玉口中的德妃,心里有些害怕,她自然听过德妃在宫中的种种恶行,也知道皇上对她的纵容,因此急忙转身去禀告灵溪。
灵溪本已脱衣睡下,听到外面的叫喊,便随手披了一件长衫,遇上迎面跑来的初三,还未等初三说话,便抬起手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两人朝门外走去,韵音和小远子也即刻跟了出来。
“不知德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莫怪,不知娘娘深夜前来有何指教。”灵溪的声音冷清没有一丝卑微之感。
虽然白日里已经见过灵溪,此时距离灵溪如此之近,于湉月还是为自己同她的长相之相似惊讶不已,突然间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思索了片刻,放缓语气说道:
“本宫听闻,皇上甚是喜欢你的嗓音,今日隔得远,听得不是很真切,心里惦记着,一时间竟然睡不着了,恐怕得难为妹妹给本宫唱一曲,才能安然入睡。”
灵溪眉头微微一皱,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依旧镇定自若的回答道:“姐姐若是喜欢,改日有机会定会亲自唱给你听,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妹妹有些乏了,就算唱恐怕也无法合姐姐的心意。”
“怎么,本宫的要求妹妹竟这般不愿,莫非要本宫跪着求你。”于湉月带着一丝怒意,微微仰起头,一脸不屑的看着灵溪。
影三在于湉月来的时候早已赶往魏凌处报信。
“怎么,爱妃这样想听曲子,朕改日找人唱给你听就是,天色已晚,爱妃早些回宫歇息吧。”魏凌的声音在于湉月身后响起。
于湉月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跪下,灵溪等人看见了魏凌,一并跪了下来。
灵溪心里暗暗想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往我这里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只是一时耳朵痒痒,才临时起了兴致。”于湉月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却仍然抱着侥幸心里,觉得魏凌会像往日在皇宫里那般纵容自己的任性。
魏凌脸上已经染上一层寒气,声音冰冷的说道:“爱妃想听,自当去寻别人,吟妃唱与不唱,只有朕能决定。”
灵溪心中一暖,抬起头看着魏凌,魏凌满眼温柔对上灵溪的目光,和刚才的冰冷判若两人。
于湉月心中顿生委屈,说道:“皇上,她不过是一个二品妃子,况且一直住在这宛若冷宫的地方,皇上居然为了她,如此对臣妾,臣妾着实不甘心。”
灵溪细细打量着说话的人,突然间脑海中出现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难道魏凌是因为她的长相,才如此偏爱她么?那么这么说来,魏凌是不是还深深爱着自己,但随即摇了摇头,就算是这样,自己一时还是无法释怀。
“爱妃莫要无理取闹,吟妃已经累了,爱妃还是先回去吧。”魏凌已经很不耐烦,但是心中却仍然因为灵溪对自己的态度而不满,便不想当着灵溪的面责骂于湉月,甚至希望借着于湉月的存在,让灵溪表现出少许不开心。
但是灵溪依旧面无表情,没有焦距的眼神望着地面,这让魏凌觉得很是不高兴,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于湉月索性哭了起来,好似魏凌将她欺负了一般。
魏凌已经失去了耐心,说道:“来人,送德妃娘娘回宫。”
飞兰急忙扶起跪在地上的于湉月,一边悄声安慰一边拉扯着于湉月往回走。
“朕还有事情要处理,爱妃早些休息。”魏凌带着一丝怒气,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灵溪这才觉得自己跪的有些久,膝盖处传来针扎般的感觉,在初三和韵音的搀扶下,才勉强起身。
“姑娘,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德妃娘娘和你长得很像。”初三在一边天真的问着,好似还在思索刚刚那人的样子。
韵音轻轻咳嗽了一声,朝初三摇头示意,两人便禁了声不再说话。
魏凌刚回到宫里,飞兰就急急忙忙的跑来向魏凌禀报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娘娘她闹着要寻死,我们谁也拦不住啊!”飞兰说话间,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却没有发现魏凌此刻已是满脸怒气。
魏凌起身朝于湉月的宫殿中而去,飞兰喜形于色的跟在身后,以为皇上还是心疼自家主子的。
“别拦着我,让我去死。”此刻的于湉月正站在凳子上,双手拽着挂在房梁上的白绫,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已然没有一丝贵气,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脸上,妆也哭画了。
宫女和公公们焦急的在下面劝说,伸手护着于湉月。
魏凌见状,怒喝道:“闹够了没有。”
众人一听皇上来了,急忙下跪,于湉月则一脸绝望的看着魏凌。
“皇上,臣妾在您心里是不是就只是个替身?”于湉月脸上带着最后一丝期待。
这本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但魏凌看着于湉月和灵溪相似的面孔,心中顿时一软,没有说话。
于湉月见状,眼中剩余的最后一点光芒也逐渐消失了,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颓然低下了头,房梁上的白绫居然飘落下来,很显然于湉月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去寻死,安静躺在地上的白绫似乎在赤裸裸的嘲笑着眼前的这一切。
魏凌不想再多看于湉月一眼,生怕自己因为这张酷似灵溪的脸而心软,于是转身背对着于湉月说道:“回去之后,德妃便去抄写经书吧。”说完便离开了。
于湉月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