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镜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只是面色仍有些失血的白,依旧是妖艳的红色,裹着比以往更加消瘦的身子。
魏凌一只手臂便将百里镜纤细的腰身环绕在怀里。
“爱妃近日受苦了。”魏凌温柔的话在百里镜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混着好闻的龙涎香缠绕着百里镜的鼻息。
百里镜摇了摇头,道:“比起这苦,臣妾更加难过的是无法日日见到皇上,这相似之苦才最是磨人。”说罢,便将双手环上魏凌的脖子,把魏凌更加拉进自己几分。
魏凌眼带笑意,望着百里镜眼中的自己。
“皇上,春宵一刻,可不要浪费了呢。”百里镜说完,挑衅地舔了舔魏凌的耳垂。
魏凌闭上双眼,狠狠地吻了下去,完全不给百里镜任何喘息的机会,窒息导致的眩晕感很快充斥了百里镜的心神,身体支撑不住,软软地摊在魏凌的身上。
魏凌停止对百里镜氧气的掠夺,将百里镜拦腰抱起,温柔地放在床上,一点一点地吻了下去。
期待已久的肌肤碰触让百里镜面若桃花般发出一声声低吟。
百里镜身子恢复以后,恩宠便同于湉月不相上下。
“爱妃最近怎么看起来总是没有精神。”魏凌刚同于湉月吃过晚膳,于湉月就已经显露出疲态,哈欠连连。
“臣妾也不知怎的,总也觉得身体乏力,唤了医师来查也只是说休息欠佳,开了些安神的药喝着,却也不见效果。”于湉月说完,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泪充满了眼睛。
魏凌拉过于湉月的手,冰凉之感透过于湉月的手心传来,让于湉月精神了一些,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觉得身子日渐沉重,怎么也打不起精神,睡了一个白日,此刻居然又困了。
魏凌微微皱了皱眉,看着于湉月,仿佛看着灵溪一般,说道:“那朕明日再来,今日爱妃好好歇息。”
“哎?皇上,臣妾不困呢,皇上今夜就留下吧。”于湉月硬撑着精神,双手拉着已经起身的魏凌没有松开。
“灵,爱妃放心,朕明日定来,明日再让医师看看,不然朕会担心的。”魏凌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拍了拍灵溪的手,差一点喊出灵溪的名字。
于湉月似是没有察觉,但困意已经席卷整个身子,只好勉强看着魏凌离开,刚一挨到床榻便呼呼睡了过去。
接连几日,于湉月都是这样,甚至白日里开始变得有些行动迟缓,各种感官好像也都变得迟钝不堪,有时候半夏她们叫几声才能反应过来,整个人变得痴痴地。
直到于湉月突然昏迷,月怜宫才陷入了前所有的紧张之中。
魏凌连步辇都没有乘坐,就急急的来到月怜宫,他担心他连灵溪的面孔以后都无法时时看到。
“怎么回事?!”仿佛深海边冰凉的浪潮席卷周身,半夏和秋双听到魏凌的问话皆吓得哆嗦起来。
张医师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流汗不止,混着夏日的闷热让人看起来更加心急。
“启禀皇上,德妃娘娘是中毒,此毒并非一两日的事情,恐怕已经有半月有余,还好微臣在外游历时遇见过这样的毒,索性已经及时解了,否则德妃娘娘恐怕再也难以醒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又是中毒,宫里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已经不将皇上的威严放在眼里,简直无法无天。
毒正是百里镜下的,可是她又怎会留下把柄给旁人,此刻正在离镜宫悠闲地听着轻彩给自己报告月怜宫的情况,只是听闻张医师居然把毒解了,倒是大吃一惊,毕竟那是大漠带来的百日消,这种毒根本不会被查出来,混在食物中每日一点,百日之后便可置人于死地。
百里镜本来以为此次定能除掉于湉月,可谁知道居然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让人解了毒,这下于湉月的警觉恐怕变高了,看来这于湉月一时半会还难以除掉。
于湉月一早就已经转醒,本以为魏凌下朝一定会来看自己,这会儿却听半夏禀报说皇上和百里镜在寒烟阁喝茶,顿时一肚子不高兴。
原来是百里镜不知从哪里寻来一个千年冰蚕盘,可以起到冰镇茶水的功效,便以此将魏凌拉去喝茶。
于湉月便命下人去请皇上,魏凌居然便摆驾月怜宫,徒留百里镜一人在寒烟阁内大发雷霆。
行宫里。
“对了,我听说最近难民很多,都聚集在城外,等忙完手里的事我想去城外看看。”温熙玉直起身子,双手托在胸前,一只手扶着下颚说道。
灵溪点点头:“我也和你去,不知道现在宫里是否也知道此事。”
“听闻皇上已经命人开仓放粮了,可是难民这么多,那点粮食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
灵溪闻言,想到魏凌恐怕也正在为此事烦恼,觉得有些心疼。
距离水患已有数日,魏凌派去赈灾的事情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大多难民得到暂时的救济便开始返乡,毕竟待在这里也无法维持日后的生活只是仍有些重灾地区仍然没有恢复,因着还有不少人聚集在此。
灵溪等人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换了民间百姓的衣服,但是来到难民中间,依旧显得很是华贵,尤其方南即便穿着粗布衣裳,也难以掩盖天生的气质,一瞬间他们便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温神棍,这些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灵溪不解。
“可能是因为,我们看起来像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吧。”温熙玉一边大量着附近的人,一边说道。
就在一行人穿梭在难民中间的时候,突然一个灰头土脸的孩子跪在地上,拽住了灵溪的裙摆。
方南一把展开骨扇,似就要朝着小孩的胳膊而去。
“住手!”灵溪急忙喊道,才让小孩免于断臂之灾,便带了些愠怒地看着方南。
“臣,哦,我担心他对你不利。”方南低着头,将骨扇收回,但仍然死死盯着这孩子,随时等着结束他的性命。
“姐姐,你救救我娘吧,我爹死了,我娘病了,已经好几日吃不下饭,我也想让娘带我回家。”小孩子满眼泪水,用脏兮兮地手在脸上胡乱摸着,让灵溪心软下来。
“你带我去找你娘。”灵溪也不管小孩儿的手脏,直接就拉起来随着小孩往人少处走去。
之间一处席子上,侧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头发散乱开披在身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