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南宁国的使臣突然从外面闯进来,看起来似乎是和禁军打了一架,身上有些狼狈,颇为紧张地喊着宇文璎。
“你怎么来了?”宇文璎回身问道,语气中很是不满。
“公主,你还没确定那灵舒是否是我们的太子,便告诉他国皇帝,若是……”使臣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咽了回去,顿时觉得不妥,便只能闷闷地哎了一声,示意宇文璎莫要再胡说。
灵溪反倒笑了笑,示意小远子不用担心,只是小远子还是执意将使臣手里的剑取下,免得他伤害灵溪,之桃也很自然地往前站了站。
“无妨,你是想说,若是朕知道了,说不定会扣押灵舒,然后借机威胁南宁国国君?”灵溪直直地盯着使臣,神色坦然。
那使臣见灵溪竟然说出了自己不敢说的话,一时间有些意外,但是这也的确是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宇文璎这般莽撞,若是这个楚良玉当真如此,他们恐怕也没有办法,只能用条件交换。
“我相信陛下定然不会这样做。”宇文璎满眼自信又略带疑惑地看着灵溪说道。
灵溪正要说话,却看见门口灵舒推着七叔进了房间。
七叔盯着这个南宁国公主,眼神中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憎恶,灵溪不免皱了皱眉。
“想必这位应该就是南宁国的公主吧!”七叔语气中满是嘲讽和不屑,让灵舒将自己放下,对这个宇文璎说道。
灵舒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丫头,上一次见面就对自己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此番七叔听说南宁国公主来了,硬要自己带着他来这里,甚至自己要禀报灵溪都被骂了一通,只好自己做主将七叔带过来,不过灵溪不怪罪就好,灵舒温柔地看了看坐在那里的灵溪,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却可以很快地掩盖过去。
宇文璎看了看对自己如此冷漠的灵舒,不免有些难过,便点点头说道:“不知道您是?”
“哼!宇文护怎么没来?”七叔嘴里说的宇文护就是南宁国的国君,灵溪有些意外,他这话的口气看起来像是同宇文护很熟悉一样。
使臣见状,指着七叔怒喝道:“大胆!我们皇上的名讳岂容你这般不敬!”
“你干什么!拿开你的手!”灵舒自然不满意这个人指着七叔,便大声朝他喊道,宇文璎眼神示意了一下使臣,带着责怪的意思,使臣这才抿着嘴不满地放下手。
“呵,都是皇帝了?当年灵舒刚出生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个部族首领罢了!”七叔似乎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满心不甘。
灵舒有些迟疑地问道:“七叔,那她说的是真的?我当真是那个什么宇文护的儿子?”
七叔似乎气不过,但是也没有说谎,气恼地点点头,却又说道:“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当年为了帝位,居然要将你沉塘,若不是我拼死保护,你怎么会安然无恙。”
“不,不是这样,父皇当年有他的苦衷,他不是真的要杀死哥哥,那时候清风堂威胁父皇,如果不交出哥哥,就要哥哥的母妃的性命,那时候父皇真心爱着那位娘娘,可是最终因为误会父皇杀了哥哥,那位娘娘也抑郁离世,父皇为此后悔不已,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哥哥!”宇文璎极力解释着,生怕灵舒有半点误会。
灵舒似乎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么多事情,竟然惊讶地没有说话。
七叔显然还是不信,便接着问道:“胡说,如果他真的想让灵舒活着,又为什么要让清风堂追杀?”
“清风堂?”宇文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话,自己的父皇怎么可能和这样的组织有关,再说,父皇是真心想要找到哥哥,如何来的追杀之说。
“哼!”七叔不满地冷哼一声,挑衅般地看着宇文璎。
宇文璎只是怀疑片刻,随即便取出袖子中的信件说道:“这是父皇临行前给我的信,说如果见到大将军,便这信交给他,想必,您应该就是父皇说的大将军黄奇吧!”
七叔显然一愣,自己的名字已经多年不被人提起,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来还有这样的名字。
七叔……黄奇……看来这个七叔定然就是宇文璎嘴里说的黄奇无疑,灵溪看着黄奇半晌没动,还是灵舒帮忙接过信件拆开,递给七叔。
黄奇看完信之后,居然忍不住哭了起来,灵舒急忙拿过信,里面写着:“黄兄,当年之事都是误会,你我兄弟一场,定然知道我并非那般冷血无情之人,当日清风堂拿着榭儿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交出津儿,想要挟制我,无奈之下我只好谎称杀了他,便让他们死了这份心,可是殷风月居然心狠手辣,害死榭儿,我定要手刃仇人,还望黄兄护我儿周全。”
“津儿……是,我吗?”灵舒微微张着嘴,不敢相信地又将信看了一遍,这信中所说榭儿,想必就是自己的母妃,灵舒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何种滋味,只觉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一脸扭曲的表情。
灵舒看着黄奇老泪纵横,心中不免也有些动容,不忍心打断他们,便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众人。
“哥哥,应该是皇兄,这次你可相信了?”宇文璎改了称呼,有些激动地看着一脸呆滞的灵舒。
黄奇幽幽地说道:“如果当年榭儿同我一起离开,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真傻,真是傻,咳咳……”
“七叔……”
“黄将军……”
也许是因为激动,黄奇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灵溪急忙让小远子帮忙将七叔扶回屋子,叫人传来太医,灵舒也顾不上其他,在门外紧张地踱步,宇文璎则坐在门厅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灵舒,几次想要说什么话,又放弃了,她知道这个黄奇对于灵舒来说有多重要,所以自然不会再此刻惹灵舒烦恼。
灵溪吩咐太医好生诊治,虽然太医满口答应,但是大家都知道,黄奇已经是强弩之末,恐怕时日无多了,灵舒虽然已经习惯每次这样磨人的时刻,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害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