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下人来报,罗将军等人已经抵达天云山,现在应该已经和敌军开战了。”小远子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苏田写的信递给灵溪。
灵溪微笑着接过,也不避讳灵舒在场,直接便拆开,看完之后说道:“等苏田回来该让他好好练练字了。”
灵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其实我觉得吧,男子汉志在四方,没必要学那些字啊画的,认识会写就好了。”
“你说的没错,若是能写的只有我们两人认识那就更好了。”灵溪开玩笑地说着,将信交给小远子替自己收起来。
“哎,你说的有道理啊,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别人会偷看我们的信件。”灵舒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还真的考虑起来。
灵溪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希望这次战争我们能赢……”
“放心吧,罗将军可是战无不胜的传说,姐姐您还不知道吧,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听坊间的说书先生说罗将军是如何以一敌百战胜企图对楚凉国侵占的北燕和大漠,其他小国家根本不敢骚扰,若非如此,女帝当年又如何敢让罗将军手握如此兵权。”
灵溪听罢,看来坊间并不知道如今罗灏已经是贺玄霜的人,早已不再是忠于女帝的罗将军,或许人都是一样的,大都经不起权利和钱财的诱惑,所以才会一一变心。
“啊,抱歉啊姐姐,我不是有意提起女帝之事……”灵舒以为自己的话引起了灵溪的伤心难过,瞬间一脸抱歉的道歉起来。
“无妨,说实话,我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女帝于我也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称谓,虽然我感激她的生育之恩,但是若是说难过,当真有些虚假。”灵溪释然地摇摇头,让灵舒放心下来。
“走吧,去看看七叔,我有些话想问他。”灵溪起身朝着七叔的屋子走去,灵舒急忙跟在身后,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开心,因为七叔是他在这时间唯一的亲人,如今灵溪也要认识七叔了,竟然莫名兴奋起来。
灵溪走进屋里,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不过她并不在意,倒觉得格外亲切,大概是和温熙玉有关吧。
她微微一笑,朝着背对着他们的老者温声说道:“七叔身体可好些了?”
七叔并未动弹,依旧躬身坐着,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过了许久才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托公主的福,还死不了。”
灵舒心中有些担心灵溪会生气七叔的态度,虽然他知道七叔一向就是这怪脾气,但是如今面对的可是楚凉国的公主,不过当他转头看灵溪的表情时,却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灵溪依旧保持微笑,也不在意七叔这般,继续说道:“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吩咐下人,或者告诉灵舒也好,如今灵舒已经是我的弟弟,所以我也有责任孝敬七叔。”
“都是快死的人了,你们就别费劲了。”七叔冷冷地说着,丝毫不领情。
“七叔,您怎么能这么同公主说话。”灵舒有些不高兴,觉得七叔今日也太奇怪了,平日就算是那些小混混欺负他,他都几乎不会还手,还别说这是公主了。
灵溪抬手示意灵舒不必着急,说道:“七叔想必是和清风堂有些瓜葛,实不相瞒,我今日来就是想问您打听关于清风堂的事情。”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七叔听到清风堂的时候,身体明显一震,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让灵溪觉得他应该知道很多。
“因为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再受到同您一样的伤害,包括灵舒。”灵溪收起脸上的笑容,语气虽然温和,却已然严肃起来。
过了许久,七叔都没有说话,直到灵舒有些忍不住想要叫出声的时候,七叔才将左手放在床上,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转了过来。
灵溪这才看清楚此人的样貌,脸上的肉居然都是粉色,大概是因为火狼毒已然让他的皮肤腐烂,面部几乎没有任何毛发,连眉毛都没有,光秃秃的只有眼睛和鼻子,嘴唇仿佛也消失了一般,只留下微微张开的一个黑洞。
她从未见过这般面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依旧忍住内心的想法,保持淡定地看着此人。
“你不怕我?”七叔看着灵溪巍然不到的模样问道,似乎扯动了一下嘴唇,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为何要怕您?”灵溪反问,已然习惯了他的模样,便放松下来。
“清风堂不是谁都能得罪的,我劝你不要和我扯上什么关系,最好现在就将我轰出去,扔在大街上,这样让清风堂知道了便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七叔说着,不屑地打量着灵溪。
灵溪微微一笑,说道:“方才的话我就不重复了,我只想知道怎么找到他们。”
“找?呵呵,好大的口气,小姑娘,你可知道清风堂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七叔似乎对灵溪有了兴致,竟然挺起了腰板,精光四射的眼眸中隐藏着丝丝慑人的气魄,让灵溪不由得有些惊讶,一个乞丐如何会有这样的神情。
“死亡。”灵舒淡淡地在一边说着自己听了七叔无数次的答案,但还是觉得七叔过于夸张,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不也好好地没事吗?
七叔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灵舒,转而说道:“他说的没错。”
“这是我最不怕的东西。”灵溪淡淡地说着,如果怕死她又如何会一步步走到今天,如果怕死她又如何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一切。
七叔反倒一愣,或许自己的敌意有些太过自我了,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冲着灵舒而来,那这么说,她也却是 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关于清风堂的事情。
“我只知道他们的头领叫做殷风月,手下有108名死士,各个都是武林高手,但是并无定所,也许你身边的某个下人就是那108人中的一人,无人见过此人真面,或者说见过的便已经下了黄泉,我恐怕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人,但是也只看到他的面具,半边黑色半边白色,半边笑半边哭。”
七叔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说道此处竟然没再继续,仿佛那人已经出现在灵溪身后一般,眼神中流露着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