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舒看着一边的小厮已经开始脱衣服,脸涨的通红,说道:“本太子可不是什么龙阳之好,你们赶紧……”
“嘘……”贺夜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我是来救你的。”
灵舒看着一脸真诚的贺夜白,一时间有些奇怪,问道:“你不是贺玄霜的儿子吗?”
“没错,但是我也是楚凉国的臣子。”贺夜白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他要帮助方南,可是他又阻挡不了自己的父亲,只是方才见到灵舒似乎也不想待在这里,才临时起意,打算将灵舒送出去,也算帮了一回公主,以弥补自己之前犯的错。
“真难得,没想到贺玄霜竟然有你这样正直的儿子,啧啧啧……”灵舒说着,也放松了警惕,放下短剑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看来贺夜白是要将自己假扮成这个小厮送出去。
“对了,你就不怕你爹一怒之下杀了你!”灵舒已然换好衣服,将短刀藏在后背,提起之前的饭盒,将里面的饭放下,而方才那个小厮已然穿上自己的衣服,换上相同的发饰,背对着门口坐在那里,看起来倒真相是认真学习废寝忘食的模样。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贺夜白说着,将假扮灵舒的小厮穴道封住,伪装成是被灵舒设计的模样,说道:“走吧。”
灵舒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竟然有些紧张,便故意将头抬得低了一些,跟在贺夜白身后。
“世子!”门口的守卫见贺夜白出来,纷纷低头说道,贺夜白点点头,说道:“好生看管屋子里的人。”
“是!”众人齐齐应道。
灵舒以为自己已经安全逃脱,可是就在走了几步远的时候,身后的一个守卫突然说道:“哎?刚才那个下人好像没这么高啊?”
“嘶……你还别说,竟然看起来比世子都高了一截。”另一个守卫也疑惑道。
坏了,灵舒心中暗惊,倒是忘了这一点,可是现在蹲下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身后的侍卫已经让他站住了。
“快跑,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贺夜白皱了皱眉说道,拉起灵舒的胳膊假意自己中了一掌,直直朝着走过来的两人倒去。
灵舒来不及感谢,丢下手里的饭盒便往出跑。
“快!别让他跑了!”贺夜白假意喊着,双手却紧紧拽着两个侍卫,装作一副被打伤的模样,等众人反应过来去追的时候,灵舒已经几个翻身,出了院子,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住处居然这般靠里,一等公的府邸未免太大了些,灵舒心中暗叹,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敢停顿。
很快,灵舒身后便跟了一群人追上来,灵舒只得一边躲,一边找路。
金陵城内。
“姑娘,要不要先去吃个午饭。”小远子对逛了许久的灵溪说道。
也许是因为穿的比较多,灵溪脸上居然泛起些潮红色,显然已经走累了,考虑到自己的双腿,便点了点头,想必这金陵城里许多吃食自己应该是没有吃过的,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期待起来。
灵溪挑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起来挺安静,灵溪便走进去,直接上了二楼,挑了一个靠窗的包房坐下。
“各位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在一般擦着原本就已经很干净的桌子,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有什么特色的菜肴按照我们的分量随意来一些就好。”灵溪淡淡地说着,便转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地人群。
“得嘞!您先做,菜很快就来。”店小二将房门关上,退了出去。
就在此时,远处的一阵骚动引起了灵溪的注意。
“站住!拦住他!”后面的人不断叫喊着追赶着疯狂逃命的人,看起来轻功不错,居然可以连着翻过别人的手推车,又借着街边摊贩的架子躲开了追击,路上的人显然都被吓到了,急忙闪躲着退到一边。
只见他们所过之处,无不一片狼藉,传来百姓的叫骂声,却也没人敢动手阻拦,看起来这些人并不是善善之辈。
灵溪看着逐渐靠近的混乱场景,却突然看到逃命的人正是灵舒,灵溪站起来,看着不知所以的状况,这些人为什么要追他?
“姑娘小心!”小远子分明也看到了灵舒,而且灵舒也发现了突然站起身的灵溪,便灿然一笑,直直朝着灵溪所在的酒楼而来,几个跳跃便翻上了窗户,进了灵溪的包间。
“公主,来不及解释,我需要你帮我。”灵舒拱手说着,看着空无一物的四周景象,只剩下桌子下面可以躲藏,便急忙弯腰钻了进去。
韵音惊吓地捂着嘴,但是灵溪随即说道:“都做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紧接着,一队人马便朝着阁楼而来。
“开门!快开门!”门外的人凶狠地叫嚣着,已然不顾屋子里的人说话,便蛮横地一脚将门踢开,却看到正在“优雅”喝茶的三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们。
“这位爷,可是有事?”小远子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拱手说道。
“少废话,刚才逃进来的人呢?”那人恶狠狠地将手里的刀“啪”一声砍到桌子上,几乎将桌子砍裂开,灵溪心中吓了一跳,险些就要惊呼出声,还好刀卡在木头中间,并未继续下降。
“放肆!”灵溪突然起身说道,“本宫看你是活腻了!”
为首之人一愣,心中揣测这个自称本宫的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
“本宫?呵,我还朕呢!”为首之人将刀拔下,打量着灵溪,虽然相貌算得上出众,但是穿着却是实在朴实,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放眼整个金陵城,除了一等公,谁还有更大的权力呢?如此想着,那人也毫不畏惧,笑道:“我奉劝你赶紧说刚才那人呢?”
灵舒在桌下听着,心中已经有些紧张,看起来这些人并不认识公主,如果因为自己而让公主命丧此处,恐怕他也难安,犹豫片刻,便恨恨地咬了咬嘴唇,已然双手握着桌子的腿,准备钻出来,免得连累他们。
“大胆奴才,你们在干什么!”灵溪已然看到灵舒从桌下探出的半个脑袋时,屋外突然响起方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