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田一边顺着灵舒目光方向转头,一边问道:“怎么了?”但是很快就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苏田没有想到,就在他转身以后,身后赫然立着十多根柱子,每一个上面似乎都绑着锈迹斑斑的铁链,而链条上分明是一个个已经被腐蚀的尸体,只剩下苍白的骨架和一些腐虫。
苏田急忙低头,将手里的火折子靠近地面,猛然看到地上也都是各种头骨和一些尸骨残骸,虽然自己已经经历过无数死亡,但是面对这样渗人的场景,心中难免不舒服,更别说面前这个小子,便急忙将他腰间的绳索勒紧,借着手中的力量跃了出去,一瞬间还仿佛听到方才自己借力的那块头骨碎裂的声音。
“怎么了,灵舒,你没事吧?是哪里受伤了吗?”灵溪见苏田刚放开手,灵舒便瘫软在地上,一脸苍白,额头冒着汗水,似乎生了病一般。
苏田解开绳索,说道:“这下面都是尸体,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埋在这里,倒像是谋杀。”
灵溪愣了愣,怪不得能让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灵舒顿时便吓得没了生气,便赶紧过来摸着灵舒的脑袋说道:“别害怕,今天中午姐姐吩咐人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烤鸭如何?”
谁知灵溪话才出口,灵舒便突然站起身,跑到一边的林子里,开始不断地呕吐起来,几乎要将早上的饭尽数吐出。
灵溪欲要上前,却一把被苏田拦住,说道:“没事,让他吐一下就好了,当初我也是……”
苏田没有继续往下说,当初他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时候年纪比他还要小,不过也就吐了几天才恢复如常。
“这下面到底怎么回事。”灵溪说着,便要上前去看一看究竟,苏田急忙拦下,说道:“你还是不要看的好,我会通知顺天府的人来查验,相信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好,此事让顺天府承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灵溪眉头紧皱着说道,光是听苏田的意思,就已经想到下面的场面惨不忍睹了。
很快,顺天府尹袁炎便带着人赶了过来,灵溪此刻也在距离那个大坑不远的亭子里,看着他们查探案情。
不一会儿,袁炎便来禀报说:“启禀公主,微臣共发现坑中女尸二十三个,其中有一些看起来应该已经是三年前的尸骨,最近的应该是在前几个月放进去的。”
“女尸?而且竟然有这么多!”灵溪不可置信地捂着嘴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竟然专杀女人。
“不仅如此,微臣还发现,这些女人看起来年纪也不过二十七八岁,而且死前似乎受过虐待,骨头上的伤痕看起来更像是殴打。”袁炎一一禀报着下面的情况,让灵溪都觉得背后阵阵发凉。
“除了尸体,下面可还有其他有用的证据?”灵溪冷声问道,已然看到那些下人已经一个个将尸体从坑中抬出,虽然装在看不见的麻袋里,但是灵溪却能清楚地听到骨头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
“启禀公主,因为这里已经许久无人居住,原本可能会有的痕迹也许早就被掩埋了,不过这里并不是原本的入口,微臣已经让人去查其他入口,若是公主觉得不舒服,微臣建议先行离开,因为不知道是否还会发现其他不洁之物,冲撞到公主。”袁炎说着,挥手让人将方才装着尸体的麻袋绕过此处走。
灵溪摇了摇头示意无妨,但是她知道楚凉国的人信奉鬼神,所以也没有说什么,便按着顺天府尹的意思来。
“苏田,你去查一下这宅子原本是谁的,如果可以,就将这里的主人一并带来。”灵溪转头吩咐道,心中觉得此事绝非简单的谋杀案那样简单。
苏田走后没多久,方南便闻讯赶来,因为听闻府里的下人说公主夏朝之后便来了苏将军处一直未归,心中担忧,所以过来看看,却不料发现了顺天府尹的人,还以为是灵溪出了什么事情,便急忙跑了进来。
“公主,没事吧?”方南几步跨上台阶,带起一阵风,吹乱了灵溪的发梢。
“没事,只是这宅子里不太平。”灵溪神情凝重,看着远处黑黑的大坑,仿佛感觉到无数怨气围绕在上面一般。
方南猛然看到灵溪左手裹着的纱布,急忙关心地问道:“你的手?”
“哦,”灵溪抬起手晃了晃,接着道:“这个是我自己弄得,和这件事无关。”
正说着,顺天府尹又跑了过来,朝灵溪说道:“公主,我们找到了入口,看起来这里应该是故意打造的这样一个暗室,但是他们定然不会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人掉下去。”
“走,带本宫去看看。”灵溪说着站起身来,方南也急忙跟了上去,却看到披在灵溪身后的男子披风,一时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神色却未发生任何变化,依旧一脸温柔之色。
灵溪跟着袁炎沿着已经清扫过的石阶走下去,里面原本应该黑暗的地方已经被升起了火把,直到走到方才那个大洞下,灵溪才看到了原本的密室。
因为袁炎已经将这里清理干净,所以灵溪只能看到原本的柱子,以及一些锁链,还有几处似乎是石阶做成的床榻,上面铺着肮脏不堪的皮毛,远处角落里摆着几个空箱子,似乎是装过某些铁器,因为箱子内部有明显的划痕。
“公主,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当是某处风月场所,确切的说,并非正常的风月场所。”袁炎不知道该如何同灵溪解释,因为他所知道的,恐怕这里应该是个牢笼,因为那些女子并非正常死亡,而是被折磨致死,所以看得出,即便是风月场所,也非常人所认为的那样。
灵溪虽然不太清楚这些人到底都如何折磨这些女子,但是通过这些铁链,她也猜的出一二,这里的场景以及死去的都是女子之事已经让灵溪知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这般龌龊残忍,竟然能下的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