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魏凌也听见了这动静,他拨弄着灵溪的头发,打破了这份寂静,“灵儿,我先离开了,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我会想办法帮你。”
最终魏凌还是放不下灵溪一个人,这句话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而灵溪盈盈的看着他,眼中有万般情绪。突然她终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魏凌正要离开的手,“夫君,我最近查到了清风堂近日的踪迹,但现在不方便与你细说,我会写一封信差人给你送过来。”
魏凌点点头,深深的看了灵溪一眼,终是拗不过内心的情绪,他凑近去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像是要发泄刚才她带给他的负面情绪,细细的啃咬着她的唇瓣,厮磨,直到让它变的红肿,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拍打上他的肩,才慢慢的分开。
“我先走了。”
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她没有阻拦,只是呆坐在床上,手抚着自己的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菁沅轻轻推开了大殿的门,当看到灵溪已经醒来并且坐在床上时吃了一惊,“陛下您醒了?”
灵溪此刻浑身上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只好无力的点点头,起身任由宫人们为她穿衣梳洗。菁沅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只以为她是刚醒过来,还没缓过神,便细致的为她开始梳发髻,穿朝服。
现在她是皇帝。灵溪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道。
果不其然,早朝上北燕已经同意退兵的消息便传回了皇宫,下方的大臣都喜气洋洋的,纷纷庆贺。但这种气氛显然没有感染到灵溪身上,她淡淡的看着下面,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一些奖赏的话。
许是她早已知道了北燕的退兵,所以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吧,灵溪在心中为自己的异样解释道。但是隐隐的,心里有个声音小小的,却不容忽略的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终于还是到了魏凌要离开的日子。也许是不想要太过引人注目,他深夜来,也选择了深夜离开。
这几日,魏凌晚上一直都有过来陪她,两人在讨论着清风堂的处置规划,但说着说着又会滚到床上去,可能是想着不知多久两人才会再见,魏凌要的她格外的狠,像是要把她的身子给折腾散架才肯罢休,而灵溪也出乎意料的愿意配合,这让魏凌更加的兴奋,似乎要榨干她身上每一滴精气。
魏凌走的这天,灵溪没有告诉他自己会出宫来为他送行,之前在床榻上两人说过好多次,但灵溪一直以处理国事脱不开身,直把魏凌气的转身就想离开。
等她快速的批阅好奏折后,就迅速换装,带着小远子和菁沅出了宫,时间赶的刚刚好,这时魏凌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魏凌在马上四处环绕,想确定灵溪到底会不会出现,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看到灵溪的身影,魏凌惊喜的从马上下来,挥手让北生等人先行一步,自己来到了灵溪的跟前。
“灵儿你终于还是来了。”魏凌的话语很平静,但是灵溪却从其中听到了万般情绪,她鼻头一酸,但却死死的忍住了。
魏凌看了看她,穿的十分单薄,看得出是匆匆赶过来的。他叹了口气解下身上的斗篷披风,牢牢系在灵溪的身上。
“那么大人了,也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披上,晚上冷,你乖。”魏凌看着灵溪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把她拖上马,直接给带回北燕去,也省的自己整天这样忧心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灵溪看着魏凌看自己关切的眼神,话到嘴边,终于说不下去了。她看着魏凌,眼泛着泪光,但是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只能低下头,似要埋在他胸间。
这一次其实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分离,但是却是最没有把握的一次,他们甚至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一面,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一年两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话到嘴边,灵溪也只有一句,“夫君,你路上注意安全。”
魏凌点点头,用力的把灵溪抱入了怀中,手中握得拳头用力的有些泛白,这个女人,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彼此身上传来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灵溪感觉到魏凌把自己轻轻推开了,“娘子,我走了。”
之后,魏凌转身 上马,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灵溪从他转身之后就一直在笑着,但直到马蹄声走远,再也听不见,她才终于崩不住泪意,蹲在地上汹涌而下,默默的捂着嘴哭泣。
小远子和菁沅一直在远远的候着,没有走近。菁沅也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男子与他们的君王亲密的举动,但并不知其人正是鼎鼎大名的北燕皇帝魏凌。
小远子见灵溪蹲下头捂着脸哭泣,便默默的走近了,陪伴着她。渐渐的他感到下面的声音慢慢变缓了,他知道,她是哭的累了,便放轻了声音对灵溪说道:“陛下,要不我们先回宫去吧?”
下方之人没什么动静,小远子在耐心的等着,果然过了一会儿,他就听见了一阵闷闷的声音,“好。”
灵溪缓缓的起身了,拢了拢身上的黑色披风,那是刚才魏凌留给她的,灵溪心中一暖,她看着城门的方向,叹了口气,转身也离开了。
等她回到宫里时,宫人早已烧好了地龙,暖烘烘的,让人的心也变的痒痒的,驱了人一身的寒气。
有宫人见灵溪回来时有些魂不守舍的状态,明显眼睛是哭红了的,并且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却还是赶紧低下了头,眼不见为净,还是性命要紧,这皇宫里,好奇心害死猫。
过了不久,灵溪的身子渐渐已经回暖了,但是心里的冷却怎么也无法改变,她现在整个人就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累,是那种从心里逸上来的,灵魂深处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