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倾巢退出。
竹裳怡轻叹了口气,缓慢了走进了内室。
这几天,魏凌一直在忙着处理大漠的失事宜,除了战胜归来那天他匆匆来到皇宫与自己见了一面后,灵溪就再也没有在楚凉皇宫里见到他的身影了。
眷恋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自从两人冰释前嫌后,灵溪不在束缚自己的心神,这些天她总是很想他的,想当初在北燕时他对自己袒露心扉的模样,想念他有力的臂膀紧紧拥住自己的温度,想他看着自己时温柔似水的眼神。
偌大的北燕皇宫让灵溪甚至有些不太习惯,灵溪在夜间挥退侍女的陪伴,就是在等着魏凌再一次的到来,谁知接连几天一直不见他的踪迹,如果不是一直有人为他们递送着书信,灵溪甚至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纸上情意绵绵的诗句让灵溪有些害羞,她从来没有想到,魏凌居然也有这样狂热的一面,他用诗句诉说着对自己的思念,也告诉自己,现在他的身不由己。
灵溪理解,她将这些新装在一个小匣子内小心的存放,想他的时候还能打开看上一看。
只是,这已经不只是第几次了,灵溪在众人面前走神了。前几次小远子还会提醒她,而这一次正好被阮温岚看见,抓了个正着。
“陛下,陛下!”听到呼唤她的声音,灵溪猛然惊醒过来,意识到这正是在大殿之上,他们还在进行着早朝。
“陛下,微臣刚才所说之事,陛下可有定夺?”阮温岚的声音又从下方想起,似乎是知道灵溪刚才走神了,料定她没有听见她刚才的诉说,不怀好意的问道。
灵溪正了正身子,意识到阮温岚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儿,她面不改色的想要圆过去,猛的咳嗽几声,小远子一下子也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上前给灵溪递上的御帕。
“咳,这件事情容后再议,朕要与一等公好好商榷。今日就先到这吧,朕身体有些不适,退朝。”
“退朝——”小远子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灵溪走在回寝殿的廊上,身后是跟随的众人,仪式浩大。
她一直想着的是前些天自己的一声夫君,居然能让魏凌呆愣老半天,灵溪的心里满满都是甜蜜,这几年,时间改变了我和他的心境,但是不变的是我们爱着对方的那颗心。
也是从那一刻起,灵溪知道了,魏凌对自己从始自终一直都没有变过,他在等她回来。
想到这里,灵溪突然觉得,现在自己分外想要见到魏凌,不能自己。她捂住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只要一想到他,这种澎湃的心情就抑制不了。
灵溪看向远处瓦红色的宫墙,那个人,她的爱人,就在外面等着她。正想着,灵溪停下了脚步,看向兰月,想起之前她的种种,微叹了口气。
灵溪认为,不是说兰月不够忠心,而是她的想法太多了,对于一个丫鬟而言,听主子的吩咐就是了,反而有那么多自己的想法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自己决定的事情灵溪不打算让兰月参与进来,她总是觉得不怎么舒服。
这段时间,灵溪时常想起之前和初三、韵音在一起的日子,她真心是将两人当作姐妹来对待的,以真心来待真心。
果然,不管韵音再怎么训练,不是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啊。
但灵溪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些端倪,“兰月,去把虎统领叫来,说朕在御花园等他,有事与他商量。”
兰月觉得今日的灵溪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她也想不出是哪里,只是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也没多想,垂首恭敬的告退,“是,奴婢告退。”
灵溪见周围还有人,挥退下去,让他们在远处等待,她迫不及待的与小远子商量着自己的计划。
小远子看着灵溪希冀的眼神,自然什么拒绝的话也出不出口,只能干巴巴的对着灵溪提醒,“陛下,如今宫外危机四伏,奴才担心您的安危,不如您等苏大将军带大军归来再商议也不迟?”
灵溪当然明白小远子在担心什么,但是她真的想去见见他,即使就一眼。
她微笑着对小远子摇摇头,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对着他倾诉,“淳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国事的,只是想去见见他而已。之前我和魏凌分隔两地,明明想念却不敢说,不敢想,也没有机会。如今他就在这皇城内,我不想在错过了。”
正说着话,兰月带着虎子匆匆赶来,灵溪给了小远子一个眼色,两人默契噤声。
灵溪看着兰月打算贴身伺候自己,连忙挥退,示意她去远处等着,自己有要事商议。
此时阳光正好,金色的光晕透过树枝化为光斑洒在灵溪周身,有如神迹一般。
是夜,魏凌与陶知言,潘羽泽等人商议完多弘历辛之事后,众人便退出了书房,屋内只留他一人。
魏凌看着月色,他在想灵溪此刻在做什么,是否现在像他这样想念着他?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北生守在书房外见着来人很是惊异,但又难掩兴奋,正想向魏凌通报时,来人连忙拦住了他,示意他噤声。北生懂事的点点头,没有出声,不再掺合儿他们的事情。
但屋内魏凌听到门外的动静,向北生询问:“北生,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魏凌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毕竟他们已经一连讨论数日了,没有休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啊。
“回皇上,只是有不知事的奴才迷糊做错了事,扰了皇上的清静,奴才这就让他走。”北生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来人,不知是否自己的话让她满意了。
魏凌点点头,疲惫的靠在案间休息,这时门却轻轻被打开了。魏凌听见来人特意放轻的脚步声和一丝不稳定的呼吸声,但却没有睁眼,只以为是往常来整理书房的奴才,但却感觉到了来人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