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菁沅都不停的催促着张恒远快些快些,一到了太医院就咋咋呼呼的将皇上遇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张恒远刚拿上药箱就一溜烟儿被拉着跑了起来。
“哎哟喂,菁沅姑娘啊你慢些,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老夫都要晃散架咯!”一路上张恒远气喘吁吁的直喘粗气。
而菁沅已经快急死了,之前在殿里,她没怎么看清灵溪的伤重情况,只知道脖子上在渗血,就被小远子阴翳的眼神给吓得半死,忙忙慌慌的出来找太医了。
“张太医,现在还不知皇上伤势怎么样了呢!我真的怕啊,刺客就拿刀比着陛下的脖子,万一这一个不留神……呸呸呸!我什么也没说!”菁沅本就胆小,现在突然遇到了这事儿,自然是越想越怕的,忙推着张恒远去到了灵溪的寝殿。
“陛下,陛下啊,老臣来了!”还没到门口,灵溪就听到了张恒远的呼唤,大概也是之前别菁沅讲的话怕极了,生怕灵溪有些不测,张恒远就逼着自己这老骨头拼命了一把,从太医院到寝宫的距离时长,硬是被他两给生生缩短了一半。
等到张恒远终于到了寝殿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在这寒冷的雪夜里,居然额上开始冒汗了。
“张太医,不着急的,你先坐在那平静一下,我们慢慢来,现在我脖子上的血已经没有流了。”看着张恒远这模样,灵溪心里有些暖意,但是更多的是担忧,这位可以说是老人也不为过了,平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现在这样一路从太医院奔过来,不说仪容什么的乱的不成样子了,还有就是即使是年轻人也受不了这折腾。
看看菁沅到了寝殿后直接瘫了下去,这即使是他的身体再怎么硬朗,也是受不了的,所以灵溪赶紧让人给张恒远沏了壶热茶上去,让他坐在那缓缓才是。
张恒远慢慢深呼吸了几口气,殿内的地龙让人温暖如春,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
他轻抿了口热茶,抬眼就看到了灵溪脖子上那刺眼的血色。
他皱了皱眉头,“陛下,您没事吧?我来给你您上些药。”
说着,张恒远起身便从药箱里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来挑选。
“这是上等的金创药,用来治疗外伤再好不过了,这是玉颜膏,后期啊等伤口结痂了,直接抹在伤口上,不会留疤。”说着说着,张恒远便开始给灵溪上药了,看着这伤口,蹙了蹙眉头。
“那刺客找到了没有啊?手怎么那么重啊,再深些就直接到动脉了,到时候真的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张恒远的话让小远子越发的自责,但同时前些天灵溪和他商量的要建立暗卫的事情,他也开始提上了日程,这真是拖不得了。
“已经有人直接跟上去了,但我看恐怕有些悬,因为我观望了一下刺客和影一的打斗,虽然刺客已经受了伤,但是影一还是有隐隐下风的感觉,这一次估计想要抓到他很悬了。”灵溪的心情有些沉重,感觉自己的脑袋现在就是刀刃上,随时都可能被咔嚓一刀。
殿里一阵沉默,确实这件事情给他们的脸上都狠狠的扇了一掌,本以为是安全无患的皇宫中居然还能让人就这样来去自如,简直是不把皇宫的禁卫放在眼里。
而这个刺客也正是殷四,虽然他已经记牢了地图,顺利找到了殷风月,将玉瓶给了他,又和他商量了一下之后的打算后准备离开,但是皇宫实在是太大了,走着走着他还是迷路了,最终还被皇宫里的禁卫发现并趁他不备,中了一箭,在追捕之中找到了灵溪的寝宫,糊里糊涂的进去后才发现,是皇帝啊。
等殷四回到阮府时,整个夜行衣上已经渗满了血,体力不支的砸在了房门上,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出来看的时候才发现是殷四,着急忙慌的将他给扶进了屋里。
“您怎么了?怎么进了趟皇宫回来就这样了?”
殷四摆摆手,实在不愿多说。这说到底啊还是自己太轻敌,被禁卫射中,又和楚良玉的暗卫打斗了一番,招招刺向他的要害,要不是他的轻功更甚一筹的话,今日说不定还没命回来了。
而此时,影一也回宫复命了,看到影一身后并没有带着什么人进来,灵溪还是有些失望,虽然认清形势是一回事,但是有所期待还是另一回事。
“怎么样,你去追了人那么久,有什么发现吗?”
“回娘娘的话,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如果不是在之前他就受了伤的话,我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我刺中了他一些要害,怕是要在床上静养好几个月了。只是此人轻功实在是出神入化,在伤及他要害的情况下我也追不上,小人惭愧。”
听了影一的话,灵溪若有所思,这样武艺高强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皇宫?而且听语气似乎和她还有些渊源的,怕是早已知晓了她,在这一瞬间灵溪脑海突然就浮现了殷风月的身影,是他派得人吗?
“好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出现,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没命了。”不过也正好蹭着这个机会,肃清几个在朝堂上蹦跶的人。
灵溪让张恒远将脖子上的伤包扎的严重一些,明天上朝的时候也正好借题发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那阮温岚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有菁沅陪着我就可以了。明天朕还要去上早朝呢。”周围的人看着她都很是担忧,灵溪也明白,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是后怕的。
“小远子,明日让苏田和虎子下了朝都直接到御书房来,再加上袁炎吧,我有事情与他们商议。”
“是,奴才遵命。”
“好了,那么晚了,你们也该下去了。让虎子拨调一队禁卫来这外边守卫着吧,不然这今晚啊都别睡了。”灵溪无奈的看着小远子,如果自己不拿些实际来,他不打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