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将房顶上的瓦片掀开了 一条缝,自然有光透了出来,隐隐能听到一些说话声,但听不太清,阮温岚好像在和人争执着什么。
“我不管,明天……你必须把……否则我一定会……”
“你们是在耍我吗……风月……成效都没有……”
“……大不了鱼死网破!”
阮温岚撂了句狠话,便又摔门而去。影一这时没有急着走,他总觉得刚才阮温岚和那人的交谈声很耳熟,但又不确定是在哪里听到过。
影一轻轻的低下头,向下看去,好像是一个卧床的男人,刚才阮温玉就是在和这个男人说话?然后影一还没来得及看清男人的脸,男人一脸警觉的看向上方,暴呵了一声。
“谁在上面?”
影一知道,自己现在是打草惊蛇了,他连忙借着力轻跳着远走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护法,有何事?”外面的人听到了殷四的怒喝,赶忙进屋来,看了看屋里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废物,人都已经走了!”殷四阴翳的看着他,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还要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他抬眼看着屋子上方,有一个角落还透着一丝光亮,这一定是刚才那人待着的地方。
“护法,我马上带人去追。”顺着殷四的眼看去,来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一紧,他们的藏身之处被人发现了?
“不用了,现在去了也追不上了。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别人还不能发现我们的身份,你去给堂主传话,说明今天的情况,问问堂主打算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们藏得深,就算被人看见阮府有一个势力的藏匿,也只会以为是她的幕僚,也就是说目前他们还是安全的,只是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这个秘密会出现在世人眼前,所以必须尽早做打算才是。
看来这阮府不能多呆了,那个女人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居然还毫不知情,真是个蠢货。
“如若明日阮温岚又到这里来,给我随便找个理由把她给打发了。”
“是。”
从偏院逃离后,影一再次回到了阮温岚的附近监视着,见她一直在和人说着什么,不时还露出失望的神情,就知谈判定是十分不顺利的。
等到她院里再次熄灯后,影一这才小心的回到了皇宫,给灵溪汇报着消息。
“你是说阮温岚府上有一个神秘的势力驻扎在那里?”果然,灵溪听到这个消息后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的秘密居然掩藏的如此之多。
既然这样,那很多的事情也就能说得清了,那个在朝中突然势力大增,明明没有站稳脚跟却敢放心大胆的做那么多事情。
“没错,只是天色昏暗,属下并没有看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只知道那个男人卧在床上。整个院子里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看样子都是听命于那个男子的。”影一仔细的回忆道,一个小小的大臣府中居然是卧虎藏龙,这是让他没想到的,昭昭的不臣之心啊。
“我明白了,这段时间也真是辛苦你了,待我去到北燕一定会和魏凌好好说道的。接下来你不用再去了,明日早朝的时候,我会让阮温岚付出代价的。”灵溪对他微微笑着,但是语气里的凉意怎么也无法让人忽略。
娘娘真是和皇上越来越像了。想到那个男子,影一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寒颤。
“属下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息。”
这件事情给灵溪很大的震动,她可以理解朝臣有幕僚,吸纳人才,也可以理解拉党结派,毕竟朝中的势力需要平衡。
但是有一个这样的存在,会让她觉得生命时刻都在受到威胁,在金陵,楚凉的首都,她是绝对不允许有一个势力在为虎作伥,有把刀时刻悬在她的脖子上。
朝中的大动荡,一定是必做无疑了。
“阮爱卿,真让你去彻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五日之期已到,灵溪在早朝时直接向阮温岚发难道。
“回陛下的话,臣无能,这件事情臣查不到一点眉目,就像人凭空消失了一样。”阮温岚好像料想到灵溪绝对会拿她开刀一样,从容不迫的出列,对灵溪答道。
“凭空消失?呵,好好一个大活人又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朕要的不是经过,而是结果!结果是什么,结果便是你无能,没有给朕交到满意的差事。听说阮爱卿最近频频找其他大臣商议政事?是吧,冯爱卿。”
灵溪话语中的威严无人敢忽略,其他人只能死死的把头低下,生怕她的怒火突然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陛下,臣真的没有……”阮温岚有些慌了,她这一路来过的顺风顺水,轻而易举的便过五关斩六将到了皇位继承人的位子,并且掌握了朝中的重权,可以说是风光无二了。
给她一点时间,她定能坐上那处最高的位子,从此楚凉姓阮不姓楚。而还没有等她行动,那个优柔寡断的皇帝就突然对她发难,让她慌乱不已,她查到了什么?
阮温岚不知道,她这是撞上了灵溪的逆鳞,让她下定决心要把她彻底给肃清。
“闭嘴!朕没有问你的话。”
冯汉全见火烧到了他的身上,迅速的出列哭丧着脸想要解释,“冤枉啊陛下,臣和阮大人真的没有任何的往来啊,不知陛下是听那个奸邪说的。臣对陛下的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如果说要见面,冯汉全确实是去了阮温岚的府上,但是根本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走的密道。金陵有一个典当的铺子,正是阮家的产业,那个铺子里有密道连通着阮府,每次和阮温岚的见面他都是从那里进去的,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他们根本不相信,灵溪会查到他们见面的事,在他们看来,灵溪只是一个手上没有任何大势力的皇帝,现在也不过是在嘴硬罢了。
见两人还在和她打太极,灵溪心里全是怒气在翻腾,“是吗?要朕来提醒你们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