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宫内,魏曦澈的病情依旧没有见有任何的好转,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发满了小红点,在他白玉无瑕的皮肤上面看上去怪瘆人的。这些天来,他的高热还是没有能降下去,在一旁寸步不离伺候他的小宫女都快急哭了。
“殿下,奴婢求您了,喝点药吧,喝了药才会好啊!”秀文跪在魏曦澈一旁,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把药喝下去,前几日都是在太子深度昏睡的时候给他喂进去的,但是现在同样的方法好像不管用了,喂下去后魏曦澈马上就会反吐出来,这么久了,药也都凉了,还是一点都没有喝进去。
“这不行啊。”刘太医看着魏曦澈这副模样连连摇头,他用手轻轻搭上魏曦澈的脉,静下心来观察情况。
“刘太医,您有什么办法吗?照现在这样下去,太子的病根本好不了啊!”秀文有些急了,看着小脸烧的通红的魏曦澈,双唇有些干裂开了,她连忙拿水来湿润他的唇部。
刘太医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我会我让太医院的人配些药膏过来,擦在太子殿下身体上,有清凉止痒的效果,但是这药还是必须喝的,不然就算时时刻刻药浴也没有用,必须从根上治起啊。太子殿下这应该是怕苦味,你去兑点蜜水来,一口蜜水一口药的喂他喝下去,看看行不行。”
“是是!奴婢马上就去。”说完,秀文放下药碗,去前厅那蜜罐子去了。
刘太医看着魏曦澈,手轻轻的摸上他的额头。现在怕是已经有些烧的迷糊了,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叫着娘亲,嘴里全是思念。
关于太子的母亲,这一直都是宫里的禁忌,谁都知道是当初那个妖媚祸国的吟妃,后来有人传说是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和别人私奔了,也有人说上一次楚凉来的那个女帝就是吟妃,但是显然第二种说法被大多数人嗤之以鼻,那个山村野妇又怎么可能当上一国之君呢?特别还是敌国。
刘太医两个说法都不全信,只是可怜这个孩子,长了这么大也没有见过母亲,那个从小把他养到大的萱妃,又为了保护她遭人毒手,将仅存的一些母爱从他的身边夺走。外间传闻雍容华贵,温良端庄的皇后其实也不过是一个面慈心冷之人,太子近年来遭到的迫害,有太多都是处出于他之手。
如今皇上频频独宠皇后一人,谁都知道皇上的意思,子嗣绵延,但是下一个孩子,绝对是从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是女儿还好,如果是儿子,那么现在的太子绝对是她最大的障碍,迟早会铲除,现在所做的不过也就是开胃菜而已。
皇上就算能保住他,将太子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但是后宫的阴私手段防不慎防,小到一个杯子 ,大到一身衣裳,都有可能在里面做手段,太子的成长之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啊,没有生母的保护,路还长着呢。
“来了来了,刘太医我在里面加了些桂花蜜,这样可以吗?”秀文端着的碗里,黄澄透亮,冒着丝丝的热气,桂花的浓郁香味散在周围,有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刘太医点点头,对着秀文叮嘱道:“一口蜜水一口药,动作快点,趁着太子殿下还没察觉过来的时候喂进去知道吗?”
“奴婢明白。”秀文眨眨眼睛,小心的走到魏曦澈的身边,照着刘太医刚才给的法子,小心翼翼地在魏曦澈的嘴边试探着。
果然,感受到丝丝的甜味,魏曦澈张开了嘴顺利的将蜜水喝了进去,秀文心里一喜,连忙将另一个碗里的药水迅速的喂进了魏曦澈的嘴里。他还以为又是蜜水,直接张嘴喝下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秀文就将另一勺蜜水放进了他的嘴里。
就这样的周而复始,魏曦澈最后将半碗药喝的干干净净,秀文心里松了口气,她抬眼看着刘太医笑笑,“刘太医,还是您有办法啊。”
刘太医摆摆手,表示无碍,“照这样下去的话,半个月之后,太子的身子定能有所好转了。”他还是表示欣慰极了,这个孩子定是有大福之人。
与太子宫殿里相隔几步就是魏凌的书房了,他正在听暗探的汇报,这些人是他精心安插了多年的棋子,分布在皇宫的各个角落。
这些人都是他在宫外捡的一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认他为主后暗中所培养的势力,可以说整个的京城内都遍布了他的眼线,城里大大小小的消息在他面前无处遁形。平日里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宫人的模样,一举一动并无任何的特别之处,就连身世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让人怀疑。
魏凌的书房中有个小小的暗室,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为了不惹人怀疑都是通过暗室来,如果不是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开启,但是这一次是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线了。
“最近宫里有没有人有任何的异动你们怀疑与这次太子得天花有关?”魏凌沉声说道,在暗室昏暗的烛光下,显得越发的威严。
“回皇上的话,太后最近进暗室的时间越发的多了起来,不知道是和谁在谋划些什么,奴婢曾经几次的看到她的心腹心事重重的离开宫中。”清脆的女声在暗室里响起,讨喜的面容看上去娇俏可爱,这是魏凌在慈宁宫中安插了多年的棋子。
“上次要你做的事观察的怎么样了?”魏凌猛的记起了与百晓的承诺,最近事情全部都堆积在了一起,一时间让他抛在了脑后。
“在奴婢看来,我们差不多已经可以开始行动了,后日太后会打着为太子祈福的事情去永安寺里上香,太后这人自信的很,根本没想到她宫里有乾坤的事情已经被我们发现了,奴婢以为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魏凌听了她的话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表示了认可,他确实记起了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