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宫女他有些印象,好像是御膳房每日派来送膳的。最近御膳房中人人自危,生怕有一点不合意,魏凌便会要了他们的命。
“回陛下,秀文他们已经拿了,现在估计正在喂太子殿下吃饭吧。”小宫女之前一直在御膳房呆着,去给各宫主子送膳混眼熟,但是从来没有那么近和皇上说过话,此时整个人都是哆哆嗦嗦的,不敢直视魏凌的眼睛。
魏凌也没有在为难她了,站在紧闭的宫门外,他深深的向着里面望去,仿佛能够灼穿那张门,径直的看到屋内。
“刘太医,太子今天的情况如何了?”
听到门外传来魏凌的声音,三人均被吓了一跳,之后还是刘太医最先镇定下来,他理了一理衣服,回答道:“回皇上,老臣已经给太子殿下开了擦了药膏,并且每天都在药浴,太子现在已经能喝进去药了,一切都在好转当中,请皇上放心。”
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魏凌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笃定的答案来告诉他,孩子不会有事情的。听到刘太医的话,魏凌这几天高悬的心才逐渐的放下了一点,也是刘太医是给他说的安慰话他也认了。
魏凌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暮色渐沉了才离开。他知道如今澈儿在昏迷中,无法和他说话,作为父亲他也只能尽快为他找到凶手,然后陪在他身边。
过了几天,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建章宫有人蓄意谋害皇嗣,已经被找到然后打入刑部大牢在重刑之下,不堪重负死去了。
听到这一消息,建章宫内人人自危,生怕桔红在临死之前供出了什么来。
“诶,雅兰你听说了吗?桔红死了啊!”有宫人在闲暇的时候悄悄凑到她耳边和她说着。
“是吗?不过她害得太子殿下那么惨,也是该死了。”雅兰讪笑,眼睛不停的躲闪着不敢直视对方。
“是啊,我可是听说,桔红临死之前啊身上都没张好皮了,还一直在说自己是冤枉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我舅舅的大侄子就在刑部,他和我说啊,桔红死之前都没有瞑目啊!”那人看了看一旁,确定了没什么人在一旁,才凑到雅兰的耳边偷偷说的。
“是、是吗?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皇上可是明察秋毫的圣君,估计啊是她嘴硬吧。”雅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她的嘴角已经开始不自然的抽搐了,脸色变得煞白,就连额际上都开始冒着点点汗珠。
“可不是。雅兰啊,你怎么了,这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那人正说的开心,突然就发现雅兰的脸色变了,一时也顾不上自己了,忙过去关心关心别人。
“我没事儿,只是毕竟桔红和我曾经共事了那么久了,想到她居然走上了这个道路就有点寒心,为她难过。”雅兰不自然的笑了笑,看着她。
“是啊,桔红那丫头可真是……”那人也跟着叹气,回忆起了什么。
“姐姐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情还没办好呢,一会儿皇上要来了,会罚的。”雅兰挣脱开自己的手,抱歉的对那人笑了笑就匆匆的离开了。
她没有看到了是,那宫人的嘴角扬起一抹隐秘的微笑,直叫人渗得慌。
雅兰走得急,心里面全是慌张,那天她按照那个人的吩咐将桔红支走了以后就当无事发生过了,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的单子居然那么大,居然敢谋害皇嗣!所以当皇上彻查的时候,她才立马反应过来是那个人搞的鬼,不假思索的,她就将一切都推到了桔红身上,毕竟她是给太子换被褥的人,不是吗?
但是现在桔红居然死了,雅兰会想起刚才的对话,一阵颤栗,还死不瞑目,身上没有一块好皮……雅兰越想越心惊,之前说给皇上做事的理由完全是瞎扯的,她只是想回去好好的待一会儿,给桔红上一炷香,烧点纸钱,希望她能好好的去投个胎。
“桔红啊,是雅兰姐姐对不住你,姐姐一定过年过节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下面不愁吃不愁穿!原谅姐姐实在是有苦衷啊,晚上别来找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雅兰一边烧着东西,一边嘴巴里面还在念念有词的,实在是吓坏了。
到了晚上她总是能感觉到身边阴风阵阵,像是有人在她身边说着话,但醒来却发现什么 东西都没有,把她吓得说什么也要和别人一起睡才行了,这之后的几天都是如此,白天她的精神越来越不好,时刻都能出现幻觉,一惊一乍的,整个人都快疯了。
而灵溪他们也到了最后的几个时辰就到了北燕京城,这一路上也实在是幸运没有遇到山匪之内的,顺顺利利的过了好一段时间,而殷风月也是找准了时机向灵溪提出为他们奏琴解闷儿,她欣然同意了。
只是一路上,宇文璎孕吐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可把苏田给急坏了,在行路上不比家里,只能把仅有的食材选择最好的给她,但通通都是吃不进去,张恒远看了也只能摇摇头给她看些温补的药,也没有什么法子能缓解。
灵溪想起当年她怀魏曦澈的时候,基本上肚子里没啥动静,小孩就在里面安安静静的,让她当时省下了不少心。也不得不说这孩子的生命力顽强,几次的追杀,那么大的动静都能让他顺利的活下来,大约这就是传说中的紫薇之气吧,有它护体生来就是王者。
她叹了口气,让苏田去林子里看能不能给她找些果子来,她记得她怀孕的时候挺喜欢吃酸的东西,胃口好的不得了。
苏田按照灵溪的吩咐去给宇文璎找果子,这大概是最后的希望了吧,如果还是吃不下去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怀着虔诚的心,苏田将特意选好的红溜溜的野果子洗干净后递给了宇文璎,眼神期待的看着她,希望能有惊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