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裳怡在傍晚的时候就起程回到北燕,只是心中稍稍有些不安,明明和多弘历辛约定好在行宫之内见面,为什么多弘历辛没有如期到达,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出于女人的天性,竹裳怡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魏微为了保证竹裳怡的安全,于是就多派了几个人手护送。
魏微相比魏凌的心机有过之而无不及,魏微安排的这几个人名义上是负责保护竹裳怡的安全,更主要的目的还是监视竹裳怡到底会做什么事情。
魏微就连自己的母亲都不会相信,至少魏凌不会,魏微可以派人去监视自己的母亲,但是魏凌也不会。
晚上回北燕的路总是有些困难,再加上更深露重的环境,车夫也能感觉到疲惫,竹裳怡也感觉到阵阵困意袭来,昏昏欲睡。
突然间,身边仿佛多了一个人,竹裳怡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定睛一看,来人却是多弘历辛。
竹裳怡看见多弘历辛的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多少年前,那时候,竹裳怡还是懵懂的少女,多弘历辛还是健壮的少年,只是岁月不饶人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竹裳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泪水恨不得都流了下来:“多弘历辛,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
这一刻,无论怎样都不能形容竹裳怡内心的激动。
多弘历辛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默默地有了自己的骨血,却丝毫没有怨言,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回复,这么多年来,自己在北燕的皇宫奋战,无论有多么艰辛,却都挺了过来。
“裳怡,我来了。”说完就紧紧地抱住了竹裳怡。
竹裳怡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还是在马车上,如果多弘历辛一进来,外面的人一定会有察觉的。
竹裳怡有些惊恐地看着马车外,谁料多弘历辛却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很了然的模样,看样子,所有的一切,多弘历辛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的儿子现在在行宫里?”多弘历辛一直抱着竹裳怡说道。
“是。”竹裳怡在多弘历辛的怀里,使劲点了点头,“为什么你今天没去,不是说好的今天吗,我今天一直在等你。”竹裳怡将头从多弘历辛的怀里探了出来,看着他。
“裳怡,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在来的路上,发现有人在跟踪,于是,就只能暂时放弃去行宫的打算,在这里等你。”
“跟踪?”竹裳怡突然有些惊诧,明明自己来的时候并没有人跟踪啊。
“怎么了?”多弘历辛看着竹裳怡,难免觉得她有些太过于小心了。
竹裳怡也觉得是自己太过于多心,并不一定是魏凌派人跟上来的,又摇了摇头。
“现在咱们的孩子掌管着东三省,过段时间,就可以说着手接管了。”多弘历辛一直在想着接管东三省以后的国土蓝图。
竹裳怡能感受到多弘历辛收复天下的野心,但是沉迷于一时间的甜蜜,就没有再说什么。
早已经在竹裳怡身边的魏微的探子白良早已经察觉到了刚才环境的不对劲,于是趁着多弘历辛的人前来动手的时候,就假装和其他人一样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白良就从人群中探出了脑袋,重新观察周围的环境,以白良的经验,能感觉到马车里子现在坐着的人不止一个人。
就在风吹开帘子的一瞬间,白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多弘历辛。
白良之前有幸在北燕与见过一次多弘历辛,那时候看着多弘历辛一身戾气,就对他印象尤为深刻。
白良也不好太大胆,因此,两个人具体在交谈什么并不是听得很清楚。
这一次白良接受到的自家主子的命令,就是盯着竹裳怡路上会面的人,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可以回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多弘历辛从马车上下来,周围立马就集结上来一堆穿着夜行衣的人,看样子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
那些人带着多弘历辛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这时候,竹裳怡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多弘历辛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露出淡淡的忧伤。
当魏微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多弘历辛还有勾结的时候,也只剩下一点惊讶,仿佛冥冥之中魏微已经想到了,或许这一切就是从自己的母亲迈出第一步开始。
在建章宫,魏凌已经得到了竹裳怡回北燕的消息,于是,一直在书桌前坐着,静静地等候她踏入宫门的那一刻,直接去拜会她。
竹裳怡怎么也没有想到,魏凌就连这件事情他都知道,当后面的一切都发生的时候,竹裳怡才真正把魏凌当成了自己的对手,真正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人彻底铲除。
天气只是蒙蒙亮的样子,竹裳怡前脚踏进慈宁宫,后脚魏凌就到了门口。
“皇上驾到!”北生跟在魏凌身后,一直在配合着魏凌演完这一出戏。
先是一惊的人是蓉玉,紧接着就是竹裳怡,或许竹裳怡还沉浸在和多弘历辛的相遇的甜蜜中,但是,不得不赶紧应付现在魏凌的到来。
魏凌能够踏着自己刚到慈宁宫的脚步,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行踪已经不再是秘密了,由此,多弘历辛一路上跟上来的人,十有八九也是魏凌派过来的。
竹裳怡顿时感到了一丝的绝望,竹裳怡想着如果这个时候就被魏凌知道了魏微的真实身份,那才是真的前功尽弃。但是竹裳怡一直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么多风风雨雨都已经过来了,这一次,关键的时候,一定不能掉链子。
魏凌走进来的时候,天家的气势已经让蓉玉有些战栗。
虽然说蓉玉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人,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会忍不住一下子把控不住场面。
“母后呢?”魏凌很自然地就坐在了桌旁,等着竹裳怡的出面。
“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还在休息。”蓉玉嘴上应着魏凌的话,眼睛还是忍不住朝里屋看去。
“休息?平时的时候母后应该已经起身了吧,为什么今天没起呢?是不是母后的身体出了什么事,你们这帮奴才是干什么吃的,主子身体不好都不知道来告诉朕一声。”魏凌假装很生气的样子,然后“啪”一声拍响了桌子。
魏凌这一拍只是用了三分的真气,但是形成的威慑力足以让慈宁宫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颤,毕竟 魏凌一生气,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