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还在后面看着,见着魏凌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有些疑惑了,直接就上前去看了,看到前面那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遇到了熟人啊。
她有些玩味儿的笑着,这明明就是一个图好玩的局竟然一下子就变的余味悠长了起来,这潘羽泽在民间可是鼎鼎有名,什么公正不阿啊,北燕第一才子啊,两袖清风的好官啊,等等。也是说明了,他在民间的知名度,有不少人还是识得他的容貌的。
哪知这次出来啊,竟然就碰上了白龙鱼服的魏凌,该说是他的运道吗?输了自然这北燕第一才子的称号不在,但是赢了……他敢赢吗?不说别人,这魏凌向来的厌烦下面的人搞那些小动作,所以他想过刻意让步这事,立马就被自己给否决了,如若魏凌看不出来还好,若是看出了不就是意味着,他让他没脸吗?多么简单的一个小比试,居然这样的看不上他。
此时潘羽泽双手心都在冒着冷汗,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魏凌好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安,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将他的身份给暴露了。
“行了,潘公子久仰大名啊,今日居然在这里见到,是黄某的福气啊,黄某也想看看这北燕第一才子是不是徒有虚名!”也许男人天生热血,魏凌说完这话后,眼里马上出现了一抹斗志昂扬的战意,连带着在一旁揣揣不安的潘羽泽也明白了过来。
“黄公子实在是笑话我了,这名实在不是我本人的意愿啊,都是百姓们夸的。”潘羽泽无奈的摇头解释道,但是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炫耀,“不过既然黄公子看得起潘某,那我就不如从命了。”
潘羽泽不愧是魏凌看中的人,揣摩圣意天生就有着一种敏锐度,一下子就明白了魏凌话语里的含义,他并想在这里将身份给暴露了,就当作一个普通的玩乐,他也不会怪罪的。想到这里潘羽泽在心里默默的佩服起了,这君实在是明,这既达到了与民同乐的目的,心上的人也陪了,看样子正是幸福缠绵的时候呢。
魏凌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昏庸无能的君主,相反他海纳百川,也是愿意接受自己的不足,在他看来一个帝王的圣明固然重要,但是笼络人心,选贤举能也是同样重要的事,有时候怎么样任用人才,让他去到自己合适的位子来发挥效用也是一个学问。
见两人此时都放开手脚准备一战了,最担心的人自然不是灵溪,而是一直在身后默默看着这一切的陶知言,他和潘羽泽本就是好友,此次元宵约出来本就是喝酒的,没想到酒过半巡街上突然热闹了起来,这一年一度的“拿灯王”活动开始了,趁着酒意,陶知言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他憨笑着对潘羽泽开口道。
“羽泽兄,这拿灯王可是每年元宵民间的一大盛事啊,你这被百姓封的北燕第一才子是不是也得显现一下功力啊?让大伙儿看看,这才子一事并不是徒有其表,免得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整天拿着那些酸不拉唧的迂腐文章来刺你!”
潘羽泽自然是摇头,他本就是一个不爱出风头的人,陶知言的建议他也实在是不能采纳,而陶知言本来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武将,蛮劲十足的,酒精上头脑子还不清醒,直接就将潘羽泽给带了下去,连钱都给了,赶鸭子上架,直接让潘羽泽不得不去,进而造成了现在这局面。
现在陶知言被冷风一吹,脑子倒是清醒了,但是这心啊是悔不当初,恨不得将刚才酒后胡言乱语的自己给打一遍,人是能随意编排的吗?相处了这么久,陶知言还是稍微了解魏凌的,这绝对不是一个不明是非,滥杀无辜的主,这心才稍稍放下一点,但还是紧张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生怕错过了一会儿出了什么岔子,好让他出去求情,将错处全往自个儿身上揽。
京里的百姓自是不识得宫里的那位,但是偏偏认得这潘羽泽,毕竟这北燕第一才子是他们自己给的称号嘛。这次的文斗吸引了不少的百姓前来观看,也有些想要加入战局的,但统统都不如魏凌和潘羽泽的速度,几乎是一眼一个准,不相上下,越来越激烈。
“潘大人加油啊!要赢啊!”潘羽泽在民间很有威望,这清廉的好官,百姓也喜爱的紧,开始自发的为他鼓起了劲儿来。
“就是就是!潘大人你可是北燕第一才子啊,可不能辜负了我们的期待啊!”
“其实我看潘大人身边的那个公子也是挺厉害的啊。”一个男子轻声反驳道,在他看来两人实在是不相上下。
“你懂什么,我们潘大人是在酝酿大招呢,反正我对潘大人是有信心的很呢,看吧,很快就能赢了!”男子的话语刚落,马上就有人来驳斥道。
灵溪看着场上的两人一次比一次更快,心也跳的越发的快乐,围观的人的话她自是听到了耳朵里,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有些小小的怄气,潘大人潘大人,她的夫君那么厉害怎么没人瞧见!
也许是气氛使然,灵溪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子热气,也感染上了周围人的情绪,不服输的对着那边大吼道:“夫君加油!你一定能赢的!”
这声音在一群喧嚷中委实是有些小了,但魏凌偏偏能够准确的捕捉到,他看了灵溪一眼,那人就娇娇的站在那里,全心全意眼里全都是他,让他的心顿时就软得一塌糊涂了。
其实两人将全副心力都集中在了猜灯谜上面,对外边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但是只有一个,那人的声音可以冲破重重的阻碍到达他心里的最深处。
现场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了,魏凌和潘羽泽都只剩下最后的三张了,就快要分出胜负了,而外边的声音更大了,实在是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