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现在躺在床上有些恍惚,虽然他已经即使的服下了药物,但是这虎狼般的药物,岂是能说退就退的?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有些产幻,看见和很久很久之前的场景,那时他的父皇拉着他的手在书房里对他叮嘱,北燕的江山就交给他来了,一定不要败了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呢?他当时挺了挺身子,骄傲的对着他说,“父皇,你放心有我在,北燕一定会一统江山的!”
他还记得,那时的先皇摸着他的脑袋,欣慰但是眼又带着些复杂,他叹了口气对他笑笑,“凌儿,以后不要轻易的爱上一个女人,情深不寿啊。”
那时候他的母妃已经离开了,先皇在深宫里浑浑噩噩的,好像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将他的灵魂也给一并带走了。
魏凌现在好像还可以听见那天在书房里的呼吸声,阳光折射到房间里,落下斑驳的光斑在地上,外面还有些蝉鸣声,但是先皇的话在他耳中格外的清晰。
这个一夜之间好像就老了十岁的男人,已经把他当成了全部一般。
也许那时候,他的全部精力都用来培养他了,也是他的全部愿望了。魏家的人都是痴情种子,自从他母妃离开了之后,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就变了,有时还对着建章宫门里的那棵海棠树发愣。
“魏凌,魏凌!”由远到近的呼唤一声声的传到了魏凌的耳中,他觉得有些熟悉,使劲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一个女人的脸映入他的眼帘,她焦急的呼唤着。
是灵溪!
魏凌虚弱的对他笑了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就是有些累了。”
灵溪现在愧疚的不行,如果刚才不是因为他逼迫魏凌吃下,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灵溪现在料定了是其中一份吃食的问题,只是刚才在街上实在是混乱,她有些忘了到底是哪个出问题了。
“陛下!陛下!”蔓秋气喘吁吁的回到了馆舍,直奔灵溪这里。
灵溪看到她眼前一亮,“怎么样,澈儿如何了?人都带来了吗?”
因为事发的突然,蔓秋心里急慌慌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前去,又回来了,她的额上还能看到一些细密的汗珠子。
“回陛下,太子无事,没有大碍。刚才已经让刘太医去检查过了,他说太子的身子安好。奴婢已经将温太医和北生公公带来了,还在奴婢的后面。”蔓秋心里急,用最简略的方式将进宫以后看到的事情说了出去,让灵溪安下了心来。
听到蔓秋的话,灵溪想了很多,按照她的想法来看,魏凌定是吃了她之前给的东西才着了道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吃下去的儿子竟然一点事情也没有,灵溪陷入了沉思。
“陛下,这是臣给皇上开的药,快趁热喝下去。”张恒远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对灵溪说道。
“嗯。”灵溪小心的接过后,看了蔓秋一眼,“他现在只是有些虚弱,你去将温熙玉和北生都接过来吧。”
“是,奴婢这就前去。”蔓秋垂头看了看床上的魏凌,心里担忧极了,这一次居然被人暗算,这是他们都想像不到的,只希望影卫能迅速将人给捉住了。
魏凌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有些湿润的液体流过,还有轻柔的女声在他耳边说这什么,他听得模模糊糊的,液体有些苦,他反射性的紧闭了嘴没有让液体留进去。
“魏凌,魏凌快喝药了。”灵溪诱哄着对魏凌说道,想让他喝进去,一只手拿着绣帕,拭干了他嘴角的药水。
哪知魏凌现在正是迷糊的时候,灵溪说的什么话他都没有听见,只是下意识的闭紧了嘴,让灵溪无从下手。
“这怎么办?”试了好几次,都完全无可奈何,灵溪有些泄气了。
“陛下,这必须要趁热喝的啊。”这一来一回的,药早就已经凉了下来,张恒远看着这一切,对灵溪提醒道。
“朕知道,你再去拿一碗来吧,朕有办法。”灵溪看着魏凌这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是。”
北生他们来的时候,灵溪还在魏凌的身旁看着他,看这灵溪这模样,北生轻声唤道。
“陛下。”北生的声音尖细,传到灵溪的耳中,她下意识的转过了头来。
“你们来了?温熙玉,你来看看吧,魏凌这情况我还有些担心。”灵溪起身到床前空出了一个位来。
“是。”温熙玉看到魏凌这模样,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哪里见过这个威武的帝王如此虚弱的模样,这次的事情之后,怕是朝堂上又要大乱了。
他小心的搭上了魏凌的脉来,细细的观察着。而这边的灵溪也没有闲着,她向着北生嘱咐道:“朕怀疑这次他的中毒是人为的,下毒者定是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你现在派人马上将我们今日买过的店铺好好的搜罗一遍,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马上将人带过来,审问!”
“是,奴才马上让影卫去查。”不同于其他,影卫完全是隶属于魏凌的一个部门,在朝廷之中是魏凌的一把隐秘的刀,不管是什么动静,都瞒不过那些影卫的眼睛,如今魏凌出了事,影卫自然是首当其冲的。
这次魏凌出事,北生的心里还是有些怪灵溪的,如果不是她的原因在,皇上又怎么可能出事呢?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在,北生对灵溪有些冷淡,恭敬有余,但是真诚不足。
正在这时,张恒远回来了,他看着房里又多了几人愣了一下,但是想了想那人的身份,很快也就释然了,“陛下,这是臣刚热好的。”
“好,给朕就行。”灵溪接过后就小心翼翼的走到魏凌的面前来。
温熙玉看到后走上前在药碗前闻了闻,对着灵溪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走到了张恒远跟前和他探讨了起来。
魏凌还是那样,紧闭着存不留一点缝隙,让人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