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松开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抱怨,而是走到白韵懿面前,语气带着安慰:“我的老板不用露出这么伤心的样子吧,说不定他就是过来看你,只是不好说出口而已呢。”
“这是不可能的事。”白韵懿咬着嘴唇,说出了事实:“他失忆了,根本就不记得我了,怎么可能会特意过来看我。”
不要说燕庭飞还有未婚妻。
易安沉静了一下之后,沉稳的声音响起:“那么你还想着他吗。”
“……当然没有。”白韵懿连忙说着。
易安语气染上了几分微妙:“那你刚才可是停了一下呢。”
“闭嘴。”白韵懿心脏猛的漏跳了一个节拍,恼羞成怒,可是耳朵根却不由得染上绯红,衬着苍白的脸色,显出一种分外的艳丽来。
易安也没有再追究,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你已经不想和他有瓜葛了,不如留下来,毕竟这样看来燕先生好像没有那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哎。”
“让我再考虑一下吧。”白韵懿低头露出一丝苦笑,确实是如此,可是那又怎样呢?
他们之间阻隔了太多的东西,更何况燕庭飞现在又失忆了,过去种种,早就如同过眼云烟一样,已经值不得一提,何必这样倔强呢。
虽然这里想着,可是心里有个角落,好像明明抓住了什么,却不得不松开,让人打心里面就感到一种不甘心出来。
白韵懿不愿意再多想,却不知道为什么名家人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白韵懿的消息,竟然送了消息过来,让她去医院。
白韵懿浅浅的皱着眉头,她现在已经不是燕家夫人,对于明天没有任何帮助,他们不会是想要威胁她吧,更何况……
白韵懿纤弱的手指几乎扣进那份送过来的消息里面,名家人也是背叛者之一,这样想想还真是好笑啊,名老爷子的好在这个时候显得分外的可笑起来。
恍然想起合老爷子,他嘴里嘟囔的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却格外的清晰,不过就是愧疚而已。
白韵懿是被手指甲骤然的刺疼给击醒过来的,一看手指甲竟然被撕裂了,白韵懿收拾好心情,不再回想那些事。
名家人给他的消息是名老爷病重,并且已经动了好几次手术,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白韵懿来到医院,名老爷脸色确实非常的惨白,可是双眼明亮,其中好像燃烧着一种灼灼的欲望,挑了挑眉头。
“名老爷到底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我过来。”
名老爷咳嗽了几声,显得非常虚弱的样子,名绣初和名意着急的扑上来嘘寒问暖,一时之间倒是非常融洽的亲情模样,白韵懿却想到了灵堂上面被自己父亲逼迫着撕破所有脸的名夜。
“我这次之所以来找你,就是想要借一下钱。”名老爷说到这个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的样子,显得非常的尴尬。
周围的几个人也是纷纷露出隐忍的模样,名绣初更是不甘心的嘟囔着,甚至白了白韵懿一眼:“爸爸,你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的,爷爷不应该这个样子的,不然的话你也不必要这样委曲求全的去求别人了。”
“住嘴,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是你爷爷做出了决定,我们没有权利反驳。”名老爷非常生气,同时又带着苦涩,看上去非常的委屈。
要是一些不知情的人见到此情此景,肯定会觉得心中愧疚难安,如果是以前的话,白韵懿说不定砸锅卖铁都要将那笔钱也扣出来,可是事到如今……
白韵懿目光清冷如水,淡淡的望着他们做出父子情深的模样,一只手无意识的掐着她的指尖,以前她习惯性的会抚摸戒指,现在她已经勉强让自己改掉这个习惯啊。
名老爷见到白韵懿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同时又闪过一丝阴狠的意外,再攀上去,让人觉得不太好接近,白韵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次不怀好意,心中顿时沉入了谷底。
“我很抱歉,没想到那笔钱对你们而言这么重要,可惜现在早就已经不在我的手里面了,现在我已经和燕庭飞离婚了,如果你们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我帮助的话,肯定是义不容辞。”
白韵懿轻轻地蹙着眉头,柔弱的好像杨柳一样,带出几分局促不安来,他们都是伪装的高手,竟然这样,不如比一下到底谁比较厉害。
“得了吧,你个孤女,能帮我们什么忙呀,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要把那笔钱交出来,在这里装什么假好人,虚伪。”名绣初说话的时候比以前嚣张多了,毕竟现在白韵懿没有了靠山,只不过是一个孤女,能有什么用?
名老爷非常的激动,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望着白韵懿,低声呵斥着,非常的不满:“绣初,你这是说什么话?怎么可以这样说,抱歉,她年纪还小,不懂事。”
“没什么,反正她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我已经习惯了。”白韵懿这张带着清淡的笑容,看上去非常温柔的样子,实际上却带上了一份嘲讽的意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还真是好啊,可惜她已经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以前的事情恐怕不止名老爷子心里面有数,名家人恐怕也是知情的,完全将她蒙在鼓里,现在完全是把她当作傻子来要哄骗。
“咳咳,白小姐不在意这些事情就好,我只是想要知道白小姐的手里面真的是一点钱也没有了吗。”
名老爷去带上几分低沉,隐约有些威胁的意思,那可是足足十亿,而且那可是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只要能够得到那么大一笔流动资金公司的业务范围起码能够在往上面翻上几分。
“没有,一点也没有,那笔钱不是我的,我早就明白的一清二楚,所以我早就将那笔钱捐给了慈善机构,一点也没有留下来,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白韵懿看样子依旧是淡淡的冷漠的看着这三个人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面的恶心一阵阵的翻滚着。
名绣初拍着桌子,猛的站起来,眼神中流露出锐利的光:“白韵懿,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么大一笔钱说这边出事了,你会这么大方,更不要说你现在过的日子,可是依旧和以前一样,穿金戴银的,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理想,把我们的东西吐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