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以瑟开始有些不悦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的话,也全都跟我找到了离开的方法再说,现在与其讨论这个,还不如思考一下能不能够从海里面打到鱼。”
千以瑟言辞之间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并不是一个傻子,自然能够感觉到张柔合的不对劲。
张柔合确实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千先生,你怎么能够这样随随便便的污蔑我,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请你不要误会了,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还我一个公道。”
“够了,如果你真的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在意,为什么不留下来照顾她,而是选择了与我们上船,不要忘了你的儿子,就你一个亲人,你大概是觉得上了船之后能够活下来的机会要大一点吧,这才不顾一切的跟我们上了船,张柔合,你在飞机上偷偷拿了那个降落伞包,害得我丈夫的腿给摔伤了,这么久还没有恢复好,现在还在这里三番两次的陷害我,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吗。”
白韵懿挑了一下嘴角,冷酷冰冷的将过程叙说了一遍:“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真的逼急了的话,我相信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大家还是全部都老老实实的比较好。”
白韵懿呵呵冷笑了几声,让人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周围人顿时纷纷闭上了嘴,不再多说其他的话语。
而至于掉下去的食物,现在早就已经飘远了,要说吃的话,又没有多余的食物挪出来,这一顿就算是饿着了。
白韵懿对此并不怎么在乎,只是直视着张柔合:“给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和算计,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东西,也真是有够厉害的。”
张柔合僵硬了一下,感觉到周围刺探的视线好像整个人被扒光了,暴露在阳光下面,浑身上下透露着不自在,最后还是愤愤的咬牙闭上了嘴。
白韵懿看着张柔合总算是闭上了嘴,才算是心满意足的收回了视线,就算是饿也没有再说,只是站在船上面,随着海水静静的感受着风划过耳边的声音,随后便是日暮西垂。
第二天的阳光渐渐的变得越发的剧烈了起来,肌肤有一种火热的灼伤感,但是好在并不是特别的强烈,淡水带的也算是足够充足,能够撑上一段时间。
白韵懿闭上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嘴唇略微有些开裂,微微的偏过头去,想要去找水壶,喝一点水,船身在这个时候微微的晃荡了一下,并不算大,但是身边的张柔合却是撞了过来,整个人差点要被他弄的扑倒在海里面去。
白韵懿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回过头去,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在了张柔合的脸上:“你就这么想要推我下去啊。”
张柔合错愕的捂着脸,眼泪漱漱的便掉了下来,任谁看都是可怜的那个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能够这个样子,我不要和她坐在一起了。”
“够了,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给我住嘴,白小姐,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忍耐一下吧,张柔合,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千以瑟实在是受不了了,现在船上面就剩两个人在吵闹,眉头皱得几乎要夹死一只蚊子了,现在他们已经在茫茫的大海上面漂泊了一天了,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再加上他是船长,心力憔悴之下,脾气自然也不好了起来,白韵懿完全能够理解。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白韵懿淡漠的望了张柔合一眼:“不过我更加注意的应该是她才对。”
“我看你就是想要陷害张小姐才这样说的,每一次都是你在搞事,干脆把她扔下去算了,也省得没有这么多事了。”有人看着张柔合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蠢蠢欲动了起来。
白韵懿捏了捏拳头,看着船上大部分被表面现象所蒙蔽的人,何力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富有攻击性,直接给提议这个方案的人一拳:“你他娘说什么呢,我相信燕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大爷的,何力,你竟然敢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那人也是一个暴脾气,顿时就想扑过去,还好其他人眼疾手快的摁住了他,将一场混站消散于无形,不然的话,这个船肯定是要翻的。
白韵懿这还是感觉到船身晃荡了几下,看来还真的是要在路上多忍耐一下张柔合了,不然的话还没找到船,自己就翻船了就不太好了。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眉宇间点落了一丝微凉,让白韵懿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视线,更多微凉的雨丝落在了脸颊上面,渐渐的清楚,让白韵懿明白了一件事情,下雨了。
“下雨了。”白韵懿喃喃的说出话来,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心中升腾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中午热烈到让皮肤有些灼烧的火热,很快就散去,雨淅淅沥沥的往下面下着,海水的颜色也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波涛开始汹涌了。
“燕庭飞不是说雨要等到三四天之后再下,怎么可能会下的这么快。”白韵懿不由自主的说道。
千以瑟在船头语气嘶哑,其他人也全都顿住了:“恐怕下雨的时间提前了,还真是有够倒霉的,不过我们大概能够多撑一段时间,看样子应该不会下什么大雨,过一段时间才会开始吧,到时候我要是再找不到船的话,就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千以瑟无意间的话顿时提醒了白韵懿,她想到了小岛,小岛这个时候是怎么样子的了?
白韵懿摸着手上面的戒指,突然想到了上船的那一天,海上的潮好像涨了许多,淹没了沙滩上面的大半片沙滩,白韵懿有了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燕庭飞可能知道很快就要涨潮了,燕庭飞却并没有主动说出来,只是隐晦的修改了一下,现在的小岛恐怕已经开始淹没了。
白韵懿嘴唇顿时泛起了惨白色,遥远的望着小岛,看上去好像是矗立在雨中的雕像一样,格外的冰冷而又苍白,直到头顶的雨一下子消失不见,她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