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不辞职?”邱音鹿问道。
领头的前台小姐苦了脸,回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公司里发生了两起这么大的事情,人心惶惶的,谁都害怕自己在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杀死了。所以这段时间很多人都想辞职去其他地方,但我们段总为了挽留我们,加薪了,而且加的还不少。他说给我们加薪的目的一来是为了挽留我们,公司里一下子辞职这么多人,公司里的很多业务都会被搁置,到时候定会引起公司管理层的危机。二来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希望我们能看在这么多年一起为公司奋斗的份儿上,能留下来。但如果实在不想留下来的,辞职走也可以。”
邱音鹿点点头,表示能理解她们的感受。只不过,人就是这样,为了钱,还是甘愿冒险了。
“我看月薪资加了不少,如果去其他公司,定会重新来过,到时候也不一定会有段氏珠宝集团公司给员工的福利好,所以我们就留下来了。但前台这个地方吧……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在没有人进公司时,我们都是躲在石板下面。”
邱音鹿不由地笑了一声,人穷不得不向金钱低头,可又害怕自己小命难保,只能选择这个下下之策。
“嗯,我明白了。”看她们这么害怕,邱音鹿出言安慰,“你们别担心,凶手应该不会随意杀人的,你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她们纷纷向她看过来,嘴角不约而同地一抽,那眼神仿佛在说她“你说得轻巧”。
好吧,她也只是安慰安慰她们,不让她们过多担心而已。
“对了,请问您是?您要来找谁吗?”领头的小姐这才记起这茬,问邱音鹿。
“我来找你们的老板,段玺。”邱音鹿视线四下瞅了一下,“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您好小姐,我们段总今天不在公司。”
“那他去哪儿了?”
“不好意思,总裁的去向我们一向不敢过问。”
“那我该怎么样才能联系上他?他可有什么电话号码吗?我给他打电话吧。”
“有电话,但段总的私人电话我们不能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前台小姐还是面无表情地说着。
“……”邱音鹿算是知道了,她们根本就不想让她去找段玺。
刚倚在前台石板上的身体,邱音鹿悻悻地耸耸肩。随后,她站直身体,紧紧盯着她们,把她们看得不好意思,把头扭向一边时,邱音鹿终于出声。
“嗬,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根本就不想带我去见段玺。”邱音鹿蛮不在意地说道。
“小姐,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段总平时很忙,私人的手机号码基本不能外泄。”
“那如果有人找他,该怎么办?”
“有两个途径,第一:您有预约,可以亲自给段总的助理黄林打电话,询问段总的时间,到时候黄助理会安排时间让段总跟您见面。”
真是麻烦……邱音鹿嘀咕了一下,后再问道:“那如果没有预约呢?”
“没有预约的话,您只能在原地等待了,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请您谅解。”
估计是没有预约就要求见段玺的人太多了,面对这种事情,前台小姐应付得行云流水,回答得很是机械化。
知道这样是逼问不出来段玺的电话号码,邱音鹿干脆选择放弃,转移目标。
“您好,那您知道黄助理的电话号码吗?我不去打扰你们的总裁,但我找黄林总该可以吧?”邱音鹿见她们面面相觑,一点都没有想说的意思,干脆抛出杀手锏,“被枪杀的清洁工,我知道一些线索,所以跑来告诉给你们总裁。我知道这件事儿对你们公司影响非常大,但是……”
“147888xxxxx,是黄助理的电话号码。”前台小姐很快就爆出了电话号码。
邱音鹿嘴角隐隐勾起得意的笑容,果然只有这个才能让她们松口。
邱音鹿很快给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您好,我是段氏珠宝集团的段总的助理黄林,请问您是?”是黄林的声音。
“您好,我是邱音鹿,来找你们的总裁段玺。”
黄林许是对她这个敢在他们开车时,毅然跳到他们的车上,不顾及自身的安全的女人,印象很深刻,她一说自己叫邱音鹿,黄林就意识过来了。
然后,黄林吓得直接挂断她的电话。
邱音鹿一脸懵逼,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像是不服气似的,再次疯狂地给黄林打电话。
黄林挂了几次后,又来。邱音鹿无奈之下,只好给他发去一条信息:“我想见段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谈,是针对清洁工死者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挂断我的电话,如果耽误了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邱音鹿把这条信息给黄林发过去了,但久久没有得到回复。就在她想要闯进去找段玺的时候,电梯门口突然“叮”的一声,门开了。
——是黄林。
邱音鹿眼中一阵惊喜,急忙跑过去,但黄林看她的神色是极其冷淡,冷淡中又有点委屈的感觉。
“邱小姐,段总告诉过我,凡是遇到你,我们就得退避三舍,绝对不能让你靠近我们半分!”黄林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黄林挺年轻的,约二十出头吧,社会经历应该很浅淡,要不然像上次她突然跳上车,结果吓得他跑出车蹲下抱着头哇哇大叫。
邱音鹿悻悻地努嘴,皱眉问道:“段玺呢?我想见他。”
“段总每天都很忙,没有空见你。”
“你们就不关心死者清洁工的事情?”
“死者为大,我希望邱小姐能对死者尊重一些。”黄林这样子特别像黑着脸的段玺,“更何况,死者的事情,会有警察负责,最终真相没有水落石出,希望小姐不要乱说话。”
邱音鹿想不到黄林这么公事公办,一点儿都骗不到他。
“我没有乱说话,对不起,但是……”顿了顿,她敛下眼睫毛,“我是真的想见段玺,我想问他一件事儿。”
“每天来问段总事情的人太多了,没有预约一概不见。邱小姐,不好意思,请回吧。”黄林撂下这句话后,想转身按电梯上楼时,忽然电梯再次叮的一声,被打开了。
电梯里的人是……段玺?!
“黄林,是谁在这里喧闹?”段玺随,口问道。但在他的视线落到黄林旁边的邱音鹿身上时,黝黑的瞳孔倏然一紧,当下想按电梯关上门。
一副紧张地像见到鬼似的模样……
邱音鹿瞪大了双眼,当下二话不说,在电梯门快要关上时,伸手把门给挡开了。
电梯两边的门随着她这个动作缓缓向两边里面缩,邱音鹿走进去,笑眯眯地看着段玺,不怀好意。
段玺心里有点渗渗的,好看的眉眼皱了皱,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啊!”
“找我有何事?”
“也就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而已。”说着,邱音鹿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徘徊,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宽。
“不愧是符舟笔下创造出来的男主角,真的是太帅太完美了!帅又多金还有八块腹肌,简直就是女人梦想中要的男人啊……”邱音鹿低声嘀咕着。
段玺的眉眼皱得更深了,虽然不知道她在嘀咕什么,但她投射在他身上的眼神,实在是让他很不舒服,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她。最后他忍不住,骂道:“神经病!”
呵呵,真是傲娇。
“段先生,你已经骂我了两次神经病了!而且,我就总共见过你两次!”邱音鹿翻了白眼,把投在他身上的视线收回来,正经起来。
“小姐,我希望在你每次与我见面时,不要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乱七八糟的话。我的耳朵不是垃圾场,没必要回收你这些垃圾的语言。”段玺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没了刚才的傲娇,严肃得要命。
“……”除了毒舌,刚刚在她脑子中还是完美得让人觉得不是凡人的段玺,随着这句话,美好形象顿时在脑海中分崩离析。
邱音鹿脸色垮下来,没了嬉笑,而是回归正题,问:“你为什么愿意给我作证?”
段玺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撇开视线,侧过身,从她的身边绕过去,走出了电梯。
“你回答我啊!”邱音鹿折过身去追,拉住他的衣袖。
段玺仿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你明明就没有在场,你为什么要给我作证?而且何亦燃是何等爱猜疑之人,你没有在现场,说出的证词,他为什么会突然相信你说的证词?”这一点一直困扰着她。
还有,他不是很讨厌她吗?第二次见面就骂了她两次神经病了。他竟然会给他做伪证,她是真的想不到。
段玺并没有回答,扒下她的手,继续往大门走去。
“黄林,是医院。”他叫旁边的黄林。
“是!”黄林回答。
去医院?去医院干什么?邱音鹿噙着满腔的疑问,见他要走。这次她要是不好好抓住这次机会,下一次见他,恐怕就很难了。
说时迟那时快,邱音鹿一下子扑倒在地上,飞奔上去,霎时紧紧抱住段玺的大腿,不让他再继续前进。
段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幸好自己根基稳,最后稳住了才不至于摔倒。
深邃黝黑的眸中袭来一阵阵怒火的狂浪,他紧抿着唇线,下巴紧绷,低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