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苏漠然想着小时候每次这样说,在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咪,妈咪就会笑着摸摸头,安慰她,最后在给她拿个糖吃,妈妈的面孔已经记不清楚了。
还记得的就是当时妈妈无奈地看着她,明明知道她是在装可怜,但是还是慈祥地笑着摇摇头,然后变出来一颗糖来。
曾经她总觉得妈妈小气,糖都不让她多吃,后来她有了小寒,每每小寒想吃糖时,她想着对小孩子牙齿不好,发育不好,每每想尽各种办法不让小寒吃,这时候才理解了当初母亲的想法。
可想说句谢谢妈妈都没办法说出来,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和爸爸一起在那场车祸……
爵靳寒看着苏漠然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眼神中透露出能溺死人的悲伤,让他不喜欢看到,于是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回过神来,苏漠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尘封已久的往事,可能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人给她端药吃了,而她竟然刚才可怜巴巴地看着爵靳寒说苦,她一定是没救了。
“吃完药给你糖。”
苏漠然震惊地抬头,看着高大的爵靳寒,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在恍惚中,母亲慈祥地身影跟面前之人不断重叠,她浸满泪水的眼眶里感觉无比地熟悉。
当年妈妈穿着的风衣,微微颤抖的手,还有那慈祥的笑容,好似在她的面前浮现出来,那么真实,让苏漠然不自觉地深处胳膊想抱着妈妈,可是却从妈妈的身上穿过,在抬头,是一脸担忧看着她的爵靳寒。
爵靳寒看着面前的人儿,不知道为何无缘无故地哭了,让他忍不住想去拥她入怀,看着她纤细地身影,脆弱的眼神,还有那满脸都是泪的小脸,让他想伸出手为她擦干眼泪,拥她入怀,给她一生一世地幸福。
苏漠然,你在哭什么,又是为谁在哭,是谁能让你伤心成这样。
爵靳寒想问,但是又不想触及她的伤心事,只能从她的口型里看出,她好像在喊妈妈,难道是想妈妈了?但是根据他的调查,苏漠然的父母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于一场车祸,然后苏家产业全部交给苏家二爷,现在看来……
苏漠然看着眼前的场景恢复成了自己还有手里拿着药的爵靳寒,一时间想到了自己这是在小曦家,和爵靳寒单独在一起,想了想自己的眼泪,慌忙地用手使劲擦了擦,不想让爵靳寒看见她软弱的时候。
正在她胡乱地拿手擦时候,感觉一张纸巾轻柔地在脸上轻抚,像是四月的风一般,让人感到舒适,顺便带走那脸蛋上的眼泪。
而没有抬头地苏漠然更是没有看到此时爵靳寒罕见的温柔与怜惜。
“怎么,这么大个人了,一吃药还要哭?”
爵靳寒不想看见如此沉重地苏漠然,只得看着苏漠然,故意去调侃她。
“谁是因为吃药哭了,我是,我是……”
难道要说自己是因为想妈妈哭了吗,但是这个听着好像也是很掉分啊,不能说不能说。
“我明明是被你吓哭的,这么晚了,还跟我一个女子独处一室,万一你要是有什么歹意,我该怎么办。”
爵靳寒听着这个理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脸的不信,然后看着她重点部位一直盯着。
“爵靳寒,你看什么,流氓,出去!”
“那就看苏医生的水平了,不是说是海归高学历,在国外多年经验,苏医生不会砸自己的招牌吧?”
苏漠然一听到有人质疑她的专业水平就感觉格外地生气,她自己在国外,每天排队找她看病的病人有多少,竟然在今天被人质疑专业水准了,这是对她医术的侮辱。
“爵总放心,我这边已经准备好方案了,但是您这日理万机地,也没有空去配合治疗啊!”
苏漠然这么多年来,接受不了的事情一是有人欺负小寒,二就是有人在质疑她的专业水准,这么久,虽然她面上不说,但是每天都有翻阅老师的笔记,还有自己多年来的经验,还跟国外的同行讨论了,治疗方案都写了好几个了,但是今天竟然被爵靳寒如此怀疑。
“那苏医生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把药吃了吧,我的病,以后有的是机会。”
吃药,吃药,就是有糖,她也不想吃啊,药那么苦,估计很多人不知道,她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依然怕苦的东西,每次吃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
所以若非是必须要去医院的大病,小病她相信身体的自愈能力,是可以自我恢复的。
“吃就吃!”
苏漠然说完就想给自己两耳光了,竟然说的事吃就吃,她绝对是有病了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爵靳寒看着视死如归地苏漠然,感觉有点好笑,想不到这小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害怕苦,看来以后她知道了该怎么样了。
苏漠然如即将被枪毙地犯人一般,气势如山,一手端着水,一手拿着药,闭上眼睛,看都不看把药丢嘴里,然后赶忙把手里的糖放到苏漠然的手心。
嘴里的苦涩一瞬间就被糖的甜蜜淹没了,让人感觉到无比地享受。
“甜吗?”
爵靳寒看着苏漠然那一脸满足地样子,丝毫没有刚才吃药像是吃砒霜一样,让爵靳寒不禁感觉到好笑。
“甜啊,有机会你自己试试啊,挺好吃的,爵总,想不到你竟然也吃糖啊。”
“恩,我会试试地。”
爵靳寒低沉地嗓音突出这几个字,在看看苏漠然地唇,无比地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