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夕踏步走至宫门,宫外风和日丽,近处虽然是一面空旷,可还是能看到远方摇曳的树枝。
宫门外一袭墨色衣裳的倾城男子正以深情的眸子望着蓝颜夕。
那双眸太过深邃,令人心动。
那双眸太过美丽,哪怕看了千万遍,也没有一刻会厌倦。
蓝颜夕脸上绽开了笑容,加快了脚步朝宫门外走去,走至男子身边,蓝颜夕一把搂住男子的胳膊,咧嘴笑的甜,她道:“今日怎的有时间来这宫门外闲等我了?”
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思妻心切的江立轩。
江立轩见蓝颜夕如此开心,情绪也被带的高涨起来,在蓝颜夕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起了唇角:“为夫自然是念你念得心肝儿疼,所以便来了。”
蓝颜夕微微撇嘴,心中免不了一番腹诽:常常冷着脸的冷面鬼,说起甜言蜜语来,倒也分毫不比其他男人差。
虽是这般想着,可这世间又有哪个能逃得过男人的甜言蜜语。
蓝颜夕只觉心中甚甜。
路途踏至一半之时,蓝颜夕只觉脚疼,她突然像江立轩问道:“清风,你为何不驶马车前来?”
面对蓝颜夕所问,江立轩侧身刮了刮她的鼻梁,柔声道:“为夫一直都想抽时间陪娘子散散心,今日恰好得了空闲,所以便想着……”
江立轩的话未曾说完,便被蓝颜夕打断:“这般步行,却是能累死我。”
江立轩神色中柔色万千,他蹲下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既然娘子累了,那便由为夫来背你吧。”
蓝颜夕面色绯红,她有些不明白为何江立轩今日总是说些令她肉麻之话,又为何总做些令她肉麻之事。
江立轩等了良久,都不见蓝颜夕有所动作,于是问道:“怎么了?娘子。”
蓝颜夕终于回过神来,她咬了咬牙,趴到了江立轩的背上。
只是被自家的男人背上一背,有什么好害羞的。虽是这般想着,蓝颜夕脸上的绯红还是没有褪下去。
江立轩的背很是宽广,蓝颜夕被他背着,心里满是安全感,自皇宫到江府的路虽然算不得远,却也是不近的。
蓝颜夕盯着街道上众人的目光,却是昏昏欲睡,她呶呶嘴道:“清风,你今日为何行为如此失常?”
江立轩道:“没什么,只是今日空闲而已。”
蓝颜夕轻软‘嗯’了一声,便没了后话。
都成乃是最为繁华之地,街道上来往之人甚多,蓝颜夕顶着街道上女子羡慕的目光,趴在江立轩背上睡的正鼾。
倏然,后方一白衣男子朝着蓝颜夕二人而去,走到二人身后,白衣男子突然一掌拍向蓝颜夕的屁股,蓝颜夕惊醒。
此时她的双眼惺忪,看到面前的白衣男子,怒目而视:“小黑,你这是做什么?”
背着蓝颜夕的江立轩早已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只是他不想惊醒蓝颜夕,可现在……
江立轩蹙起了眉头,他将蓝颜夕放下,看向身后的魏子墨,从他的神色中完全可以看出不满。
魏子墨见二人都以这般恨恨的神情望着自己,不禁干笑两声,脚下的步子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魏子墨心中不断地怒骂自己,定然是因为早上脑袋撞到了门的原因,不然怎的会干出如此愚蠢之事?
竟然去招惹了面前这两位神。
比起魏子墨的担惊受怕,蓝颜夕想着的却是另一桩事,她眼神飘忽,将江立轩与魏子墨通通打量一番。
心中不禁疑惑,今日这两位怎么都如此异常。
想着,却又被魏子墨的白衣吸引了目光,蓝颜夕脸上挂起了调侃的笑容:“小黑,今日你怎的穿了白衣?可是为了凸显你小黑的名号?”
魏子墨干笑不断,突然灵机一动,他摇了摇手中当做摆设地折扇道:“我这算什么?你看看你们,在这街道上秀恩爱,这可是戏折子里才会出现的。”
蓝颜夕突然死死地搂住了魏子墨的脖子,低声道:“小黑,你可是活腻了?”
蓝颜夕曾经身为现代人,现代人向来开放,自然比不得古人那般庸俗封建,蓝颜夕既是将魏子墨当做好友,也自然便会与他亲密一些,所以一时间忘了古代的男女之别。
此时,街道上刚刚还在羡慕蓝颜夕的那些女子,脸上都露出了鄙夷之色,她们多数叹气,还以为是世间难得的幸福女子,没想到竟是个如此荡妇,同时与两位倾世男子纠缠。
即便蓝颜夕名声在外,却还是有多数人不曾识得,自然会误解。
江立轩阴沉着一张脸将蓝颜夕拉到身边。
蓝颜夕见此,心中一慌,刚刚一时粗心大意,竟然忘了这是在古代,古人对女子的要求极为苛刻。
譬如,男女之间偷情被抓到,首先便会怨那女子,怨那女子不守妇道,去勾引男子。
蓝颜夕想到此,有些不忿,她在想,古人为何会如此庸俗。
江立轩看蓝颜夕处在神游的状态,并未打扰,她该好好反省。
江立轩不舍拿蓝颜夕出气,只得将气出在魏子墨身上。
他走到魏子墨一旁,冷冷道:“以后莫要再招惹夕儿,她可是有夫之妇。”
江立轩明明晓得魏子墨与蓝颜夕并非男女之情,二人分明是单纯的友谊,可江立轩就是见不得蓝颜夕亲近除他意外的男人。
魏子墨收到了江立轩神色中的威胁,不禁缩了缩脖子。
分明是蓝颜夕靠过来的啊,怎的到头来反倒怪到他身上了?
魏子墨想到此,无辜的摇了摇头,他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俨然是一位风流公子的模样:“清风兄,此言差矣。颜夕与我是知己好友,与你是爱人妻子。显然,咱们二人与颜夕来说都是可亲近之人。”说到这里,魏子墨得意一笑,他拍了拍江立轩的肩膀,复又添了一句:“所以,为何你亲近可以,我却亲近不得?”
江立轩听此,面色愈加阴沉。
江立轩现在很想将蓝颜夕藏起来,再不被世人所寻到,哪怕这世间的男子多看蓝颜夕一眼,都将会被江立轩视做敌人来看待。
相比江立轩的不开心,蓝颜夕却甚是惊诧与魏子墨毫无道理的辩解。这又是哪里学来的如此无赖的性子?蓝颜夕蹙眉。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蓝颜夕赶快缓和,一手拽着一个逐渐向前方的酒楼行走而去。
无论如何,总归不能饿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