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墨无论胆识性情还是内力,都是远远比皇帝强上许多的。
若是蓝颜夕不曾嫁给江立轩,魏子墨当真会是她的不二人选。
可惜了……
蓝颜夕的师父依然是极为看中魏子墨的,他依然对魏子墨有些想法。
蓝颜夕极力挑开话题,她想到了自家姐姐,蓝颜月定然是极其想让魏子谦坐上太子之位的。
当然,若是魏子墨喜欢太子之位,他与江立轩是定然会尽全力支持,只是可惜魏子墨无心权利与皇位之争。
所以蓝颜夕趁机试探着开口:“魏子谦的学识也是可以,虽然没有什么内力武功之说,但他之前没了身份之时却是一介书生,也经受过穷苦人家生活的感受,当然该晓得为百姓着想。所以他若是得到这太子之位,我觉得也可以。”
蓝颜夕说此话,虽然有些私心,但若是魏子谦委实是不适合,她自然也不会同意想让魏子谦去做太子。
现下他虽不是最适合,但却是这些皇子里面最适合的。
听到蓝颜夕如是说,其他三人都不约而同第住了口。
江立轩说道:“魏子谦不行,他因为想要太子之位,已经下了狠手去谋害兄弟了。大抵过不了多久,魏子宇这个他最大的仇家便会被他所陷害。你们且听着……这样一个已经被算计侵蚀了头脑之人,如何能去让他做太子?”
江立轩并非有意去反驳蓝颜夕所说,而是他手下所打探的消息却然是如此。
魏子谦却然是为了太子之位而不择手段。
他自然也是相信蓝颜夕是没有私心的,若是有私心的话,她便会想着让他去坐这皇位了。
定然是一时被魏子谦蒙蔽了双眼。
不过若是细细想来,那些歪瓜裂枣的皇子之中,除了魏子墨,便也只有魏子谦还好上一些了。
如是想着,江立轩讲眸光投向蓝颜夕,想要晓得她会说些什么。
蓝颜夕听完江立轩所说,显然有些惊诧,她不知魏子谦去陷害旁人之事,只是想到魏子谦迂腐是真,花心也是真。
若当真是连兄弟都能陷害,那与当今皇上他的父亲又有什么两样?
蓝颜夕冷哼一声,再心中放弃了魏子谦。
纵然是蓝颜月期盼之事,只若是有关天下苍生,便是不行。
江立轩见蓝颜夕已经想要放弃。便又继续开口说道:“魏子谦与大皇子妃已经变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两位了。夕儿你早该晓得。”江立轩此话说的丝毫不曾避讳,便是直截了当地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了出来。
蓝颜夕一怔,却是握紧了双拳。她晓得江立轩此番却是为了她好。
江立轩所说句句属实,她早便还晓得蓝颜月与魏子谦已经不再是当初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那两人了。
他们现下当真是算得上已经不再与当初一样。
都是经历的多了,便会变心。这句话说得当真是没错。大抵蓝颜月除了爱着魏子谦的那颗心没变,其他的都变了吧。
蓝颜夕终于艰难开口:“你说的没错,姐姐她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姐姐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明明在蓝颜夕的心中现代的那些才是她的亲人,可为何总觉得这古代之人却也成了她真正的亲人了?
不过是她在魂穿之时恰好穿进了胎中,所以实实在在地成了这个时代里土生土长之人。
所以在蓝颜月出些什么问题亦或者难过之时,她定然都会想尽办法去帮助蓝颜月。
所以在蓝颜月想让魏子谦得到太子之位时,她才会下意识地举荐魏子谦去做这太子。
现下排除了魏子谦,却又绕回了之前之时,还是该让魏子墨坐上太子之位最为合适。
蓝颜夕开口:“小黑,这太子之位你便坐吧,我们都会竭力相帮。虽然晓得你无心,但总归要有个终结的。”
听到此,魏子墨慌忙摆手,他还有游历天下,怎的能被这皇位羁绊了脚步?
“你们都该晓得,我对这皇位委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便莫要去强迫我了。”魏子墨拒绝的很是坚定,这让蓝颜夕蹙起了眉。
皇帝必须得废,不然便不会有太平之日。
“何况,父皇并不看中我,怎么可能会立我为太子。”魏子墨此话原本是想起到巩固作用。希望众人不再纠缠与他,继续想着让他去坐太子了。
可没想到,他却是挖了坑将自己埋了。
“你的意思是,若是有办法让你那父皇立你为太子,你便愿意去争一争皇位?”
蓝颜夕的师父却在此时亮起了双眸,他是极为看中魏子墨的,何况若当真魏子墨坐上了皇位,对这整个魏国都是好事。
相比起来,他却是怕江立轩去做皇位。
一个带着仇恨之人,就算坐上了皇位,怕也是不能让众人放心的。
对于蓝颜夕师父所说的话,魏子墨想要开口拒绝,却是被其师父一个严厉的眼神若制止。
他乖乖地缄口不言。
蓝颜夕的师父这才露出一个满意之笑。
他处处试探。试探江立轩是否当真想要皇位,可每次他开口都能被蓝颜夕打断。
他能看得出蓝颜夕是故意护着江立轩,也很是无奈。
终究还是找到了机会插嘴:“不知阿轩你对子墨坐皇位之事如何看待?”
江立轩初听此言,委实是惊得一愣,他没想到蓝颜夕的这师父,就算问旁人话,试探别人竟也能如此直截了当。
他道:“若是皇子愿意的话,自然是极好的。”
这是聪明的回答,大抵只有聪明人才会这般说。
蓝颜夕怨恨地瞧向自家师父,她对今日师父的表现可谓是极其不满意了。
第一次见到江立轩便处处试探,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怕是早便受不住离开了。
偏生江立轩却是个坚持的人,蓝颜夕不用想也晓得江立轩究竟是在想什么。
无非便是想如何才能获得她师父的肯定。
但是依照她看,师父满心都是魏子墨,就算江立轩表现得再好,也会稍微次于魏子墨一些的。
所以,今日原本便是毫无胜算。
蓝颜夕自然是维护江立轩道:“师父,你可莫要再说话了,小心今晚你的嘴没办法吃晚膳。”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怕是也只有蓝颜夕才能说得出来了。
她师父听到此,却也不恼,只是但笑不语。
蓝颜夕捉住江立轩的手,不再多言,便要离开。
“徒儿,你如此着急地走是作甚?倒不如与委实一同吃过午膳之后再离开。”
蓝颜夕满脸憋屈,本欲拒绝,却又想到许久不曾与她家师父一同吃顿饭,便又再次折了回来。
此番,江立轩前来见过蓝颜夕的师父。几人匆匆吃过午膳之后,便就此道了别。
路上,蓝颜夕一直在劝慰着江立轩:“立轩,我师父便是那般性子,在与一人要好之前,必定是要先行试探上一番的,你可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蓝颜夕说这话之时,大抵也是未曾想过她那师父的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