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之人,能与她师父有个一面之缘之人并不在少数,可是能如此熟悉,又能被其赞赏有加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若是只依照皇族之人的身份,她的师父并不会如此。因为蓝颜夕清楚的很,究竟其师父有多么不喜皇族之人。
若是因为魏子墨是皇族之人,不但不会喜欢,还会生厌才对。
想到此,蓝颜夕不由得愈发好奇魏子墨的身份,直觉告知蓝颜夕,魏子墨的身份并不会简单。
她看向自家师父,晓得就算她问,也不会说,若是说的话,早便说了,蓝颜夕也不自讨没趣,她开口道:“我不过是好奇你们是否认识,对于其他的事,我却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说罢,蓝颜夕便自顾自地坐下。
一点儿尊师重道的意思也没有。
而蓝颜夕的师父似乎已经对她这幅模样习惯,从而见怪不怪了。
突然蓝颜夕的师父却是提起了骁骑营之事,大抵他也清楚了江立轩却的身份,而魏子墨只是脸上带着笑意。
他开口调侃:“若当真如同传闻那般,论起身份,我却还是该称你一声皇叔。”魏子墨像是未曾发现如此称呼究竟有什么不妥,只是脸上带着笑意前去调侃。
在他看来,若是能够成功调侃了江立轩,便是连同蓝颜夕也调戏了。
果不其然,他又不正经地开口:“皇叔,不如将皇嫂借我几日如何。皇嫂她貌美如花……”
说到此,魏子墨只觉得一道内力朝着他的胸口处袭来,他慌忙躲过,还有些惊魂未定。
最终,魏子墨抚着胸口,劫后余生般说道:“皇叔,这般作为便是你的不对了,你怎得能因为我的一句玩笑之话,便这般与我一般见识呢?”
魏子墨可谓是将江立轩彻底得罪了。
而蓝颜夕与其师父二人,却是不去理会这二人,他们喝起了茶水:“这茶如何?这可是为师专门从风水宝地采摘而来的。”蓝颜夕的师父一边说着此话,眼神还不忘朝着江立轩看去,大抵他是想收回之前的想法了。
在他此时看来,江立轩的其内力深厚程度竟是可以与他相比。且不说其他,他虽是看起来年轻,却也要比江立轩大上个约莫一半的岁数……
他现下倒是开始极为赏识江立轩了。
蓝颜夕看了看自家师父的神色,可是满心却都是放在她师父方才听完这句话,原本还觉得这茶水甚是好喝,可是她现下却是不想喝了。
若是说起她家师父的风水宝地,蓝颜夕可谓是无奈的紧,旁人那风水宝地向来都是形容房子,而她家师父的风水宝地却是用来形容那一块凄凉的山尖儿之地的。
那里荒草丛生,蓝颜夕虽是是懂得草药,却是不懂所谓的茶叶。
她一向只会品茶,却不识得茶。
而她的师父却是说那山尖儿之上尽是好的茶叶。
可是那地方虽然是山尖儿,却不知为何却是有着坟墓,蓝颜夕甚是不清楚,为何她这师父会将那样的一个地方看做风水宝地。
想到是那地方生产的茶叶,再想到那地方究竟脏乱荒瘠的模样,蓝颜夕便忍不住想要将喝进肚子里的茶水尽数吐出来,可是看到她那师父严厉的目光。
她虽是不怕,但是她怕接下来喋喋不休的话,最终蓝颜夕还是什么都未曾说。
她将杯中的茶水喝下之后,便再也不去倒茶水了。
蓝颜夕便坐在那处看着江立轩与魏子墨二人究竟还能说出惊骇旁人之话。
谁曾想,她与她家师父住了口之后,魏子墨与江立轩却也不再开口。
虽然论起口才江立轩敌不过魏子墨,但是若论起内力,魏子墨比起江立轩来,却也差的远。
两人相比之下相形见绌。
最终,蓝颜夕却是听到自己师父开口相问:“之前有关骁骑营之事为师已经听说,为师也大抵晓得了你那夫君的身份。”蓝颜夕的师父却在此时揉了揉额头,“这般身份提前透露出来,可并非算得上好事,皇帝原本便是极为忌惮你那夫君。如今又有了骁骑营与这层身份,他定然会无时无刻都想着要如何下手。”
他在说此话之时,也曾将眸光转向江立轩,只想晓得江立轩究竟是如何做想。
若是江立轩情愿为了蓝颜夕而暂时随着他回他那里一阵,便是说明了江立轩是当真在意。
若是不同意,他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蓝颜夕陷入险境,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蓝颜夕带回去的。
“刺杀之人定然会让你们反应不急,既然这样,你们便先随我去躲避一阵吧。”蓝颜夕晓得此番她这师父所说的都是发自内心之话。
可是江立轩定然不会这般坐以待毙。
她看了江立轩一眼,发现了那双眸子中的挣扎与犹豫。
晓得江立轩定然是不好意思开口拒绝,蓝颜夕索性主动开口道:“师父,不必。以我与立轩二人的内力,再加上骁骑营,定然不会怕什么杀手的。”
“不行,为师所说,你必须听,不然你今日便独自随着为师回去。”
发现自家师父语气中的坚决与不容置疑,蓝颜夕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师父,我不会去。”
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自然不会妥协。
且不说这般决定对江立轩来说会令其为难,她却也是有事要做,哪里会随着自家师父回去。
每次蓝颜夕与其师父二人互相较量,却是想都不必想,妥协的必定是她那师父。
“既是如此,那为师便也不强求。”晓得就算强硬下去也无用,蓝颜夕已经不再是幼时随在他身后一声声唤着他师父的那个幼童了。
她现下却是该有她自己的想法的,旁人也强求不来。
“骁骑营出现,若是百姓晓得了拥有骁骑令者是你,定然会不由分说便拥立你去做这新皇。所以此时暂时要保密。”
江立轩点头,他面上甚是冷静,实则心中已经翻起了阵阵惊涛骇浪。
江立轩晓得,若是当真想与蓝颜夕过上平静的生活,必定是要付出什么的。
他这一生注定了曲折众多,不能安生。
只是。偏生让蓝颜夕跟随着他受苦了。
江立轩如是想着,便细细听着蓝颜夕师父的分析。
其实,这些他全都知晓,但在此之前,势必要取得其师父的欢心。
一向不开口的魏子墨却是兀自开口:“我依稀听起旁人讲过,父皇当年的夺皇位之事。
我也记得皇爷爷他最喜爱的那十三皇子,他定然是极为喜欢十三叔的。大抵也是想着要将皇位传与他。
可是十三皇叔却在还是婴儿之时,便消失不见,从此不知踪迹。
父皇一向是有野心之人,他想要这皇位,觊觎了许久。费尽心思去讨好皇爷爷,可愈是想要便愈是得不到这个道理当真是极为有理的。
当初皇爷爷对每个皇叔都是极为器重的,可唯独父皇。
记得父皇说过,皇爷爷对他可谓是不喜欢到了骨子里。
但是皇位成了父皇心中的执念,若非迫不得已,大抵他也不会去做出那般弑父夺位之事,如此大逆不道他理应也是该后悔的。”
就算隐瞒的再好,皇帝所做过的那些不堪之事,也同样是露出了马脚。
他逼宫之事的来龙去脉很少有人知晓,可是魏子墨虽是不知整个过程,但他却是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皇帝就算掩饰得再好也是实实在在发生的秘密。
他杀了先皇,所以才坐上了这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