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道理?
众人都不由对蓝颜夕的这个推理感到好奇,蓝颜夕说话之时,却像是未曾经过思考,可若是自己推敲思虑下去,却又会发现,她所说的话,却还是有些道理的。
江立轩却是习惯了蓝颜夕这般奇特的所说所讲。
闻言,他只是温柔一笑。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摸了摸蓝颜夕的脑袋。
众人纷纷转过头去。
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所以他们现下所要做的只是无事蓝颜夕与江立轩二人羡煞旁人的大秀恩爱。
在场之中清醒着的,却最难过的,怕是非战劺莫属了。
他抽着嘴角,很想将蓝颜夕与江立轩二人拆散,可奈何有那心却是没那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二人卿卿我我。
心爱的女子与救命恩人,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但是救命恩人是救命恩人,心爱之人是心爱之人,这两者不能混作一谈。
他可以在把江立轩当做救命恩人对待的同时,与他公平竞争蓝颜夕。
可是战劺却完全忘记,若是情敌是江立轩,这竞争原本便不算公平了。
论起实力他不敌江立轩,论起被蓝颜夕喜欢,他依然不敌江立轩。所以这场竞争根本便是毫无悬念。
他注定会败得一塌涂地。
最终,战劺索性也随着旁人转过了身去,当做视而不见。
江立轩却是想到了蓝颜夕的伤口,他直接掀开了蓝颜夕的袖口,看着那化了脓的伤。眸子中闪过心疼之意,他道:“怎么回事?如何会如此严重?”
蓝颜夕目光躲闪,她突然抽回了手臂,而后站起身笑道:“哪里有严重?”说着,却是转移了话题:“立轩,既然手术也做完了,咱们却是该早些回府了。”
蓝颜夕现在所担忧的,不过是江立轩身上的伤,还有她自己身上的伤。
鬼医道:“马车备好了。”
方才他已经派人备好了马车,因为鬼医晓得蓝颜夕等着江立轩醒来,便定然是要想着回去,所以便提前让人备好了马车。
来时,尚且可以潇洒自如的使用轻功内力。走时,却是完全没了那份精力。
蓝颜夕做上马车,只觉得昏昏欲睡。
江立轩一把将她携在怀中,可蓝颜夕却生怕会碰到江立轩的伤口。总是将力气抽回:“你身上有伤,我可不能碰到。”
“无事。为夫的伤并不算什么,只要娘子在,它迟早都会痊愈。可是一日不拥抱娘子,为夫却是会因孤独寂寞而死。”
又开始了那般腻人之话,蓝颜夕的脸色阴沉下来,她不晓得为何江立轩能从一个从来连整句话都不愿说的人变成了这样一个妖孽的男子。
蓝颜夕只得小心地靠在江立轩的怀里,尽量将力气抽回一些。
怎料,江立轩却是不领她这份情。
他将蓝颜夕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蓝颜夕大骇,将将想要起身。却听得江立轩低声在她耳旁问道:“娘子,实话告诉为夫,你那胳膊的状况究竟怎么样?”
蓝颜夕没想要江立轩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不过是想问她这个问题。
她一边怕江立轩晓得后担忧,一边又不想去隐瞒,可谓是犹豫的很。
可最终,蓝颜夕还是咬牙说道:“我这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我也不确定,我这胳膊会不会变成残废。”
若是继续这般化脓下去,蓝颜夕晓得,这脓会侵入骨髓。
因为之前她所受的伤,便已是伤到了骨骼,只是因为没察觉到疼痛,所以没在意罢了。
江立轩紧紧盯着蓝颜夕的胳膊看,“该死。”江立轩低声说出了这两个字。
蓝颜夕诧异地朝他看去,开口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忧,不过是被划伤了。你可莫要忘记我可是被人称作神医,又怎会任由自己的名声尽毁。”
蓝颜夕如是说着,可她晓得,这不过是用来安慰江立轩的话罢了,其实,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用来安慰江立轩之时也安慰下她自己。
皇宫之中,皇帝听到公公汇报,已经受不住心中的气愤,急火攻心。
此番他也不能将江立轩的怎么样,更是不能拿皇权来压制江立轩。
皇帝将案板上的笔墨纸砚连同奏折一同扫在地上:“废物,当真是一群废物。”皇帝此时已然不晓得究竟该如何去形容心中的气愤,他当真想将那些当做宝贝的暗卫尽数就地正法。
可是,想了想却又是不舍得。
公公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皇上息怒啊。”
“你要朕息怒,你倒是说说朕究竟该如何息怒?”皇帝脸色逐渐阴沉,他已经无法去正常与旁人交流,哪怕面前跪着的是他的心腹公公,他却也无法拿出平日里的时常打趣来与公公对话。
皇帝只觉得胸腔之内憋着一腔怒气,却苦于无处发泄。
最终他听得公公犹豫开口:“皇上,并非是因为您所培养之人不够强大,原本都已经要得手了,可不知江立轩他为何会在暗中培养了骁骑营。”
骁骑营?
皇帝暂时收回了怒气,陷入了沉思。
他是听说过骁骑营的,只是那却是先皇暗中培养负责保护他的护卫,只是为何会出现在江立轩的手下。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皇帝一拍桌面,大呼道:“放肆,简直是放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却又几乎重复着状似想通的话语:“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骁骑营的护卫一向都是皇帝才能拥有的护卫。如今却出现在了江立轩的手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皇帝眯了眯双眸,他的手紧紧握成拳。
原来便知先皇偏心眼儿,可是却没想到先皇竟是能偏心眼儿到这种地步,竟是把骁骑营的令牌都给了江立轩。
同样是血肉,怎得差距就如此之大?
皇帝想到这皇位得来的也甚是不容易,若非他争强好胜,怕是这皇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来做。
他在先皇的眼中可谓是最不争气的皇子。
他也曾想要讨得先皇开心,毕竟是他的父亲,可在他一再的讨好谄媚,先皇却始终都不喜欢他。
每次与其他皇子一同欢笑之时,只若是他一赶到,皇帝便瞬间收起了笑容,大抵是因为不喜欢他。
觉得他是所有皇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
皇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中兀自不满埋怨着先皇的偏心。
若是先皇对他有一丁点儿的偏爱,他也不会走到今日。
他不甘心,不甘心。
皇帝原本已经有了些浑浊的的双眸变得猩红,公公吓得不敢说话。
他晓得皇帝应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此番当真是怒了。
皇帝深怕此事却是走露了风声,他的皇位会不保,所以他冷声开口说道:“无论怎样都要除掉江立轩。能亲手杀死他之人,朕为他封官加爵,赏黄金万两。”
此番便是能看得出皇帝对江立轩究竟有多恨,又是有多想当即除掉江立轩这个心腹大患。
公公领旨,前去张罗此事,皇帝看着公公离开的身影,再次眯起了双眸,他绝不会容忍,绝不会容忍一个江立轩便能威胁到他的皇位。
魏子谦也在大皇子府中听着暗卫的汇报,震惊的眯了眯双眸。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他却是晓得了只有得到皇位才是王道,日后也不会有人再次看不起。
可他却是身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人,只能暗中培养自己的心腹,在他遇到什么危险之时能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