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余乾,多半是“毛遂自荐”来的,因为……很明显,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余乾,又冷冷瞧了一眼另一个角落,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马云标,转身便又朝南厢房去了。
要说今天真正的变数……应该就是那只女阴灵了。
那只女阴灵就让那些风水先生们对付吧,应该搞得定,这马云标都已经被废成这样了,还心怀险恶,伺机反扑,当真是胆大。
为防意外发生,必须先控制住那些细小虫豸,把证据拿到手再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风水先生们和女阴灵身上,谁都没觉察到裴风这悄无声息的一回一返。
片刻,他又来到了南厢房的门口。
右手缓缓贴在了房门之上,他心念倏地一动。
霎时间,磅礴雄浑的魔念便将偌大的南厢房完全笼罩在了其中!
裴风的魔念……玄妙莫测。
南厢房最里面一间屋子里的卞庆喜妻子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随即便失去了知觉,脑袋耷拉了下来。
卞庆喜妻子的体内,那百余只细小虫豸如遭雷殛,全都瞬间失去了自主活动力,和马云标的最后一丝羁绊也被彻底斩断了。
哦,对了,这卞夫人还被铁链绑着呢……
一念至此,裴风手搭门锁,“咔嚓”一声轻响,古式的铜门锁霎时化为了齑粉。
身影一闪,悄然进门,随即,门又缓缓掩上了。
除了那散落一地的暗黄色金属碎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一炷香的工夫后,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厅堂之中,庄师傅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铜罗盘,剧烈喘息着,眼中却泛起了一抹欣喜若狂之色。
众人齐心协力,他也一样倾尽全能,最终成功解决了这只阴灵!
而且,最后居然机缘巧合,被他的铜罗盘给封印了!
众目睽睽之下,这对他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估计用不了一个礼拜,华夏风水界必定轰动,而他的名气……也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交头接耳之际,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卞SZ,这位就是你的夫人吧?”
众人蓦地一怔,齐齐循声望去——
二十米开外,一个鬓发微乱的中年妇女耷拉着脑袋坐在一张红木椅上,后面站着的……赫然正是裴风!
他一手扶着椅背,一手背负身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口的卞庆喜。
“老婆——!”
自己老婆明明是被铁链锁在南厢房里屋的,怎么被他弄到天井里来了?
卞庆喜脸色霎时一片铁青,惊怒不定地盯住了裴风。
“卞SZ,现在你夫人不是恢复如初的问题,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了。”
裴风望向他,一字一句淡淡说道:“你要是还想你夫人活下去,还想她恢复如初,家中祥瑞免疫,一切重归太平,那就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卞庆喜微微一怔,呼吸渐渐变得平缓了下来。
他毕竟是官场上打拼多年的雄才,什么场面没见过,心态和判断力也远比一般人强得多。
裴风单手提起红木椅,带着卞夫人缓缓朝众人走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越过众人,直接走到了龟缩在墙角的马云标面前。
“马云标,接下来我要问你的,每一句你都要据实回答,胆敢有一点欺瞒抵赖,我就立刻让你命丧此地。”
“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绝无虚言,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裴风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听在马云标耳中却宛如五雷轰顶,他浑身抖颤了一下,最终缓缓抬起头。
这一刻,谁都看到了他如丧考妣的神情,还有眼中那种近乎崩溃的绝望。
尽管功力尽丧,阴蛇被毁,但马云标确实还留着一张底牌……一张兴许可以绝地反击,自救保命的底牌。
可就在裴风和卞夫人同时出现的那一刻,他知道——没戏了,彻底完了!
“你的那个黄玉如意之中,其实一直隐藏着一股阴邪的魔气,这是不是你早就做下的手脚,目的是为了随时能感知到卞夫人的状况,控制你放入她体内的那些秽物?”
裴风这话一出,举座震惊,众皆哗然。
“……是。”
此时,求生是唯一的念头,马云标根本不敢有任何欺瞒和反抗了。
“那只阴灵你早已发觉了,刚才是不是你故意引它出来,制造乱局,想要趁乱反制,逃出生天?”
“……是。”
裴风笑了笑,扭头望向一旁的卞庆喜,缓缓摊开了右手掌。
“卞SZ,你看清楚。”
他的手掌之中……赫然是几十条火柴棍大小的蜈蚣!
这几十条细小的蜈蚣还和普通的蜈蚣不一样,浑身五彩斑斓的,攒成一团,看上去狰怖恶心,非常瘆人,四周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接下里的一幕……就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了!
随着一种轻微而奇特的窸窣声音响起,红木椅上的卞夫人突然缓缓仰起了头,表情扭曲而痛苦,喉咙里发出了一种痛苦的“嗬嗬”声!
紧接着,她的耳朵里、嘴巴里、鼻子里,衣袖里、脖领处……居然都缓缓爬出了一条接一条细小而五彩斑斓的蜈蚣,长得和裴风手掌中的那些蜈蚣一模一样!
这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几个胆小的大佬直接被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从卞夫人体内爬出来的这些细小蜈蚣似乎有些僵直,没什么活力,一出来就跌落在了地上,微微抽搐着,眼看离死不远了。
“呵呵,好在我先破了你的修为,你已无力完全控制这些阴蜈,否则的话,你定会选择鱼死网破,卞夫人也活不过今天了吧?”
马云标脸色苍白,嘴角微微抽搐着。
当着卞庆喜的面,这句话他已经没胆回答,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