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逸还在唠唠叨叨,这个时候马又是一翘尾巴,一连串的屁声接着响起。
“你大爷…”
楚辰逸眼下真的是脸都快被憋绿了,这玩意还真是前后都能出气啊。
没办法,车还得有人开。找了块布条,直接蒙住嘴巴,路还得往前走。
这一路上马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总之比想象中的要残酷。要记得老马夫那一匹马就不是这样啊,难不成这买了一匹这么个性的马?不是濮阳这行家亲自挑选的马是来残害自己的?想了想,这大巨炮的名字,还是给它算了,名副其实也毫无偏差。
蒙在脸上的布没有用,到最后楚辰逸还是把绑在了马屁股上,硬生生给捂住了。
夜晚逐渐来临,一整天就吃了些干馒头。巨冷的天,还是凉馒头,这对于一向大鱼大肉的他来讲,实在是痛苦了。
这期间除了没吃过苦了洛樱蕊向他抱怨过之外,百里幕和云秋月都表现的很淡定,他们都是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了,也不足为奇。
直到夜色朦胧,离徽州还有一大段的路程。但是在这里的路边,却也出现了小客栈。他们立在这里的客栈都是在官道旁,赚的就是这些赶路的钱。
“这南来的北往的,经商的跑场的,探亲的走访的,这几十里内外就这一家店,上房干净,再往前就没地住了咯。”
马车停在小客栈门口,一直站在小客栈门口的店小二就开始招呼起来。在这里拉客人,也是很有用。
“小二,住店。”
“好嘞,四位客官直接里面请,里面有招呼着的。”
就在这时候,四个大汉在楚辰逸他们之前就走进了小院子。看他们穿着也是常人模样,但是比起常人的穿着,他们又有些猎人模样。
四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大布袋,也没见被包裹,看起来不像是走长路。这些都不是很奇怪,毕竟说不准就是人家乐意。
但是让楚辰逸最担心的是他们一个人是个刀疤脸,很大的刀疤。在这个时候受点伤虽然不足为奇,但是宋朝还是控制着利兵器的,虽然并没有太严格,但就这刀疤,也估摸着有点故事。
“哎,客官您要住店吗?”
送走了四个大汉,店小二又笑着向楚辰逸迎来。很懂事理,还没等楚辰要说话,就先跑来伸手拉住了缰绳,一方面也是表示尊敬。
楚辰逸跳下马车,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客栈。小客栈坐落在不着人烟的地方,所以并没有那么精致。
一片木头围城的围墙,一个茅草门楼,三栋长房围城一个少了一横的回字形,都是一层的茅屋。
这些都没问题,又是在官道上,所以这店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最担心的还是那几个大汉。面有匪气,还是和他们住的远些比较好。
“客官?客官?”
看着楚辰逸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店小二又小声的问了两句。
“嗯?”
“客官,小的不说违心话。小店虽然破点,但也能遮挡风寒,好过露宿街头风吹雨淋的。没有瞎说,这再往前几十里也没有一家客栈,您要不就凑合凑合?”
店小二以为楚辰逸是嫌店破,于是就解释了一下。
“你们这有没有好吃的,一路上我都快饿死了。”
这时候还没等楚辰逸说话,洛樱蕊却钻出了脑袋。
“有,有。虽然不一定能喝几位客官口味,但是吃着热乎,比吃干粮好多了。”
这个年代不同于楚辰逸生活的那里,这里赶路,就算是再有钱也得吃干粮。有没有什么自热食品,也没有飞机火车,脚程又慢。想吃好的,除非带上食材和锅碗瓢盆,再带上一个厨子。
“好,我们就住这吧。整只鸡,弄壶酒。那什么,四间上房。”
对于在这里,楚辰逸摸了摸兜里的银子,他还是舍得花的。万春楼的余下的银子,他还留了一些,临行前又像秦大人要了点,又去濮阳洛川那里讹了一些。至于云秋月洛樱蕊和百里幕,想必都还有不少。
所以,这该花的就得花。钱嘛,不去创业,那就是用来享受的。
但是楚辰逸说完,店小二脸上又露出了难为之色。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看楚辰逸邹起眉头才又开口。
“客,客官。小店店小,总共也就六间单房…。”
“少不了你的银子,给谁住不是住?哎,多整俩菜。”
楚辰逸摆了摆手,接下从车上下来的云秋月和洛樱蕊,就要向客栈走去。
“不是银子问题,今儿不知怎么回事,来的客人多。单房就剩下一间了。”
店小二说着,伸出一只手指比划了一下,又弱弱的看向楚辰逸。
楚辰逸一听到这就有点恼火了,没房间住那还招呼个屁?一间房间怎么睡,想到这,楚辰逸便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个深呼吸,倒是吓得店小二缩着脑袋向后退了几步。
“搞事情啊?让我们睡马棚啊?这一晚上下来,我还不得被马屁崩死?崩死还好,脸熏绿了多难看。”
听楚辰逸说完,店小二十分尴尬的笑了笑:“您说什么呢,小的怎敢让各位睡马棚。我们这里还有大通铺,这反正也没别的店,晚上赶路又不安全,您就凑合凑合吧。”
出门在外身不由己,楚辰逸是真正的体会到了这句话。大通铺就大通铺,街头都睡过,虽然那时候天气并不冷,但是这点苦自己还是吃过的。
“行吧行吧,饭菜早点端上来。”
“好的客官,您请进,我去给您喂马。”
店小二表现的十分热情,栓好马,又带着楚辰逸他们来到了客房。楚辰逸的安排,他和百里幕睡大通铺算了,房间嘛就留给了云秋月和洛樱蕊两个小姑娘。
饭菜是送到了客房,所以楚辰逸喝百里幕就先跟着她们来到了房间。
一行四人都很是疲惫,天气又凉,都直接不管一切的钻进了屋子。但是走在最后的楚辰逸,在进房间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回头看了一眼。
但是这一眼让他原本平静的心又悬了起来,因为他正巧看到从茅厕出来边走边四处打量还系着裤腰带的那个刀疤大汉。
他去的地方,正是自己今晚要住的大通铺的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