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泠?这,我靠,他大爷的。”
楚辰逸听后,一把推开路人,拔腿就向着西湖边跑去。
“哎呀,这小兄弟还真是性情中人,说走就走,这么快,连个影子都不留。”
眼下那路人见楚辰逸已经没了踪影,楞在在那里摸了摸胡子。
楚辰逸是一直憋着一口气,咬着牙,脚上的步伐丝毫不敢慢下来。有目击证人说人是在湖心亭处跳湖的,那特么为什么还要在一旁看热闹不去救人?”
来到西湖边,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围在一起的吃瓜群众。眉头邹起,伸手推开几个人,一头钻进人群。地上躺着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女子,正是绮泠。
楚辰逸咬着牙,努力的抬起灌了铅的双腿,走到绮泠身边。蹲下身,伸手抚掉绮泠脸上的水滴。
“你怎么这么傻,我都和老鸨说好了,这就赎你们出来,你们马上就可以过自由的生活了。”
轻轻擦掉绮泠脸上的水滴,不知道,这是湖水,还是泪水。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楚辰逸双手颤抖这伸到她的脸旁,心中开始绞痛。一个好好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一群官兵驱散人群,拉起楚辰逸,将绮泠的尸体抬上没有一点拖拉的向着府衙而去。
看着被抬走的绮泠,地上只留下一滩积水。
“你好傻,真的傻。”
楚辰逸伸手捂住脑袋,慢慢的蹲了下来,脑袋里乱乱的,鼻子也酸酸的。
当一个人,开始有梦想的时候,那么他是值得骄傲的。当一个人,有了期望,那么每一天都会变很焦急,迫切的想要等到期望来到眼前,他会在这之前,活的很认真。
当一个人拼搏了太久,没了梦想;认真了太久,没了期望。当一颗心逐渐死去。当一个念头,付诸东流。有一天你总要发现,有太多太多的事,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拼尽一切,最终总会是徒劳,那时候才会知道,有些事,真的恨自己无能为力的。
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会背一身债务。为了灵魂而出卖肉体,为了肉体而出卖灵魂,谁更可悲?
可悲的,是那些同时出卖了肉体和灵魂,却依旧没法活下去的人。
中秋节的第二天下午,天空中竟然下起了小雨。整个湖面一片雾气茫茫。
楚辰逸站在湖心亭内,望着湖面。
“听说死在水里的人,灵魂是无法摆脱束缚的。你还在这里,那我就给你读一首诗。”
楚辰逸说着,来到昨晚绮泠抚琴的地方,缓缓开口:“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把铃儿赎回来,还他一个自由。”
天色渐晚,雨夜中,楚辰逸走的很慢。回到玉香阁,身上已经被细小的雨水淋湿。
“椰子哥,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去吃个鸡蛋,别老是作践自己。”
三更见楚辰逸回来,急忙上前,拿起手里的毛巾就帮他擦着衣服。楚辰逸心里甚是低落,转头一看,正看到新来的账房在柜台前认真的记着账。
“李麻子?”
楚辰逸有些吃惊,这账房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秦桧让自己去送无字书信时,接手的李麻子,这人不是玄月教的吗?
“咦,楚兄弟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在下林洛一,李麻子只不过是初时混饭吃的名号。”
林洛一看了看三更在场,只好换了种方式解释起来。
“哦,那你忙吧。”
楚辰逸只是应了一声,就要向后院走去。却被端着水从楼下走来的二初拦了下来:“椰子哥,这里有一封你的信。是一个姑娘昨晚叫人送来的,因为昨天太晚了,就今儿中午送了过来。”
“呀,椰子哥真是艳福不浅啊。”
要放在平时,楚辰逸绝对会潇洒的摸一摸他那风骚的短发。但经过绮泠这一事过去,他是半点心情提不上来。
拿起信,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做回桌前看着绮泠留下的那张琴。他现在终于知道,绮泠为什么要把琴交给自己了。
打开书信,楚辰逸闭上了眼睛,是绮泠写给自己的。
‘恩人在上,原谅绮泠不能报此大恩。夫君离世多年,与绮泠阴阳相隔,实为痛苦。早以为打算随同夫君而去,却又不忍丢下姐妹受苦。现恩人愿意帮助绮泠,绮泠自是愿意完成多年心愿。
绮泠有一遗愿,望恩人代我照顾好铃儿,送她回到老家,重新做人。恩人恩情,今世不得给以报答。但绮泠已将恩人大名牢刻心中,待来世,甘为牛马,相报公子大恩。绮泠。’
看到最后,楚辰逸沉默了。自己的出现,到底是害了绮泠,还是解脱了绮泠。
来不及想那些,还是赎回铃儿要紧。三百两银子,三百两,楚辰逸不停的伸手敲着脑袋,突然心头一震。
“香玉儿。”
心里一直闷闷的,倒把香玉儿给忘了。现在也许就只有他能帮助自己,二话不说,楚辰逸推开门就向着大厅跑去。
“椰子哥,有什么事这么急?”
迎面撞上二初,楚辰逸看了看四周,伸手拉住二初就开口问道:“香玉儿,玉姐在哪?”
“玉姐?椰子哥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客气了?”
看着楚辰逸,二初脸上更是写满了疑问。
“好好好,那泼妇在哪?”
看着楚辰逸急的额头都流出了汗,二初也跟着咽了口唾沫,伸手向头上一指:“在她房间里。”
楚辰逸听完转着眼珠子又想了想,整理了整理要怎么说之后,迈出脚步向楼上跑去。
“香玉儿……靠。”
楚辰逸一把推开老鸨的房门,正看到来整一个人搞事情的香玉儿。十分香艳的画面让楚辰逸瞬间血液膨胀,满脸通红。
“靠,还真有榴莲??那什么,我,那,打扰了,我回头再来。”
楚辰逸急忙转身而去,顺便把门关好:“搞事情也不锁门,也太草率了吧。”
就在楚辰逸摇头叹气的时候,房间内传出了老鸨的声音:“椰子,你给老娘进来。”
听到这,楚辰逸吞了口口水,缓缓推开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鸨儿姐,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管你看没看到,你来的正好,把我洗澡水倒了去。”
楚辰逸悄悄抬头,却看着老鸨毫不避讳的穿好衣服,又躺回床上:“多铺了两床被褥,这下床看起来都要软和多了。”
“孤零零的房间就她一个人,洗个澡铺个床都搞的这么不羁,真是搞大事情了。”
楚辰逸嘟囔一声,推开门冲着楼下探出身子,扯着脑袋就喊了一嗓子:“二初,上来把鸨儿姐的洗澡水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