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薛临道:“司徒家的高明之处便是,虽然在各个地方都不同程度的势力沁入,可是却不让他们互相知晓,以免他们联合起来反抗。只有将这些势力都瞒住,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
沈筑听到这里,已经是震惊非常,不禁“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话至此,一切明朗。所有说不通的地方都渐渐明朗起来。薛临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吐露以后整个人便又恢复了呆滞的状态当中。
沈筑脸上的惊涛骇浪已是无法抑制。震惊到极致,反而说不出话来。反观赵宇,却是表情略显平静。沈筑只以为是这背后的真相对于赵宇来说,有些太难以承受,他却不知,其实赵宇早就知道这段秘辛。
这是足以记录道编年史中的大事件,在九阳天道宫珍藏的千万书籍之中当然会有几道笔墨记录。薛临之话,令赵宇心惊之余更有一丝庆幸。若是没有当初赵家的拼命一搏,怕是司徒家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
想到这里,赵宇眼中眸色一紧,瞬息之间只见一道凛冽的银光闪过,薛临的颈部整齐一道血线。气喉被赵宇割破,不见鲜血喷涌,但薛临已经没了气息。
沈筑见状,大为讶异:“宇少,此人将来用处不少,为何现在就将他杀死?”
赵宇目光沉静,看都不看一眼薛临的尸体,对沈筑道:“此事布局太大,以你我之能力,根本无法插手,若是只为了胸口一腔热血贸然参与,只会惹祸上身,到那个时候再想全身而退,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沈筑听闻赵宇提醒,这才意识到,留着这个薛临,无异于将自己送到敌人的眼皮底下。这个风险代价太大,赵宇承受不起,沈筑亦是。便不再纠结此时,而是灵气入掌,燃起一团熊熊烈火,将薛临的尸首少得干干净净,毁尸灭迹。
这一番折腾,已经接近破晓。红菱丹的药效渐渐褪去。赵宇看见一丝鱼肚白已经显露了出来,便对沈筑道:“马上天亮了,我身上的伤势需尽快疗伤,不然被护送度的人看见,咱们就解释不清了。”
沈筑点头道:“宇少,我来替你运功。”
赵宇点头,两个人席地而坐,开始运功疗伤。日出之前,虽然伤势未完全好,但是总归是看不出来了。两个人一刻都不敢耽误,御剑朝着护送队休息方向奔去。
直到悄无声息地进入帐篷之中,赵宇才松了一口气。将沾着血迹的衣服脱下,直接扔进须弥戒指中暂放,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打斗的时候没有伤到脸上,不然就真的不好办了。
沈筑又隐在雾中,此时距离护送队出发还有一个半时辰。赵宇忽感一阵疲倦袭来,而这其中时间作为休整也已经足够。赵宇和衣而眠,进入梦境之中。
赵宇走在队伍的中间处。这已经是最后的一个山头,越过此处后,后面的路就好走了不少。
忽地听闻前面赵讳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宇朝着前面一看,正是昨晚他与薛临阵法打出的狼藉之处。昨日本想要将行动直接藏匿在密林之中,哪知激烈至极,还是打了出来。
赵恪看了一眼,便看出此地是阵法所致,不由疑惑道:“从这痕迹来看应该是一场恶斗,双方境界颇高,不然也不会将这一处碎石地打成这样。”赵恪说完,朝着四周看了看,却见路旁两山之间,百年大树都被齐齐斩断,只是之前队伍一直专心赶路,没有发觉罢了。
“大哥说得没错。”赵晖亦附和道:“而且此处灵气才散去不久,事情应该就发生在一天之内。”队中一人惊讶道:“那当时岂不是距离我们极近?若是这两个人的阵法造势再蔓延一点,都难保我们不会受到波折。”
听闻此话,在场之人心中皆是一惊,看此番打斗之激烈,若是真有波及,那么护送队今日是何状况就已经是不得而知了。赵恪无不感慨道:“昨天夜里,咱们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响动,可谓是躲过一劫。”
队伍之中的赵宇一直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谈论,心底却是有些庆幸,幸而昨日薛临是像反方向冲出,若是直接冲向赵家的护送队方向,那能否将他拦住,赵宇也并没有十足的信心。
赵恪道:“既然这两个人是在此处出现,那么说不准此时他们仍然还在这附近。缠斗的这两个人非同小可,咱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前面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护送队众人纷纷应道:“是!”可是他们不知道的却是,那一场足以令赵家护送队全员歼灭的大危机在今天的黎明来临之前,便已经过去了。
路上又行数天后,赵家的护送队终于安然无恙地到达了宝阿城。
可是这宝阿城中的气氛却是十分的奇怪,往日的车水马龙已经看不见了,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街道两旁虽然还有几户商家开着铺子,但是铺子中却鲜少有客人。若说非要形容一番的话,此情此景,便是有一些“荒凉”的味道了。
这般场景看的赵家人心中皆是一惊。赵宇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亦是感到十分的蹊跷。
宝阿城之繁华,在这一带都颇具盛名,为何至今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走,咱们去前面的饭庄歇歇。”赵宇正思忖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旁赵恪开口说道。于是护送队一行人进到不远处的饭庄中。
这家店很有名,常有别城的人慕名而来。而恰逢饭时,更是要在一边等位才行。可是今天,大中午的,这饭庄内除了赵家,竟然看不到一个客人。
店小二也懈怠了,看着怪没精神。看见赵宇一行人进来,忙在肩头搭了一条毛巾,露出一张笑脸来:“客官,里面请,随便坐即可!”
也确实可以随便坐了,因为这店里只有他们这一伙客人而已。
落座,点菜后,赵恪道:“我看这城中很怪,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宇听出赵恪的用意,也看向那小二。一般打听这样的事情,还是这样的铺子最好。每天来往的人很多很杂,知道的东西也比街边的手艺小店知道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