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盏茶时分,赵启山就同赵恪一同进来。赵广钧忙找出一块地方请赵启山坐下。
家族长老已经到齐,赵宇上前,将又在昏昏欲睡,名为周毅的小头目。赵宇这一脚力道很大,周毅“诶呦”一声,睁开了眼睛。扫视在场几人,目光落在了赵宇身上。
赵恪上前一步,问道:“你可叫周毅,坊市上周家人?”
周毅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正是。”
赵恪听闻,与两位长辈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五道山?”
“我们周家与东华城往来不少,货物正是经过五道山下,我们派人盯着山中动静有何不妥?上一次赵家被劫镖一事后,青灵镇内哪一户大家不绷紧神经,生怕出事?这并没有不妥。”周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竟然说的有理有据,这番话后,他似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赵宇:“倒是赵家少爷为什么会出现在五道山内,倒是令人好奇!今日我与兄弟莫名其妙地遭到攻击,有死有伤,今日赵家又是这个架势,难道这一切都是赵家策划好的吗?”
周毅说道此处,面露愤怒之色:“你们伤人在先,又将我们捆在这里,赵广钧族长,你在青灵镇上的德高望重,怎么也做出这等下作事情!今天,你们赵家必须给我们兄弟二人一个说法!”
这一番话说的义愤填膺,激动处竟然还几度哽咽。赵广钧和赵启山见此人这般反应,更是不敢妄下结论。
一旁冷冷看着的赵宇却是突然一笑,这人演技未免也太好了,竟然把家族和太公都唬住了!
那矮子看到赵宇反应,也跟着周毅叫嚷道:“你们赵家实在欺人太甚!”底气之足,完全不像是一个重伤之人。
赵启山眉头紧皱,眼前情况扑朔迷离,他一时之间也无法定夺。看两位长辈都陷入到了为难之中,赵恪提议:“咱们干脆将这两个人分头审问,这样一来必定露出马脚。”
赵恪话音刚落,周毅非但丝毫不惧,反而连连赞同道:“我同意!我们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
赵宇说道:“你刚刚既然能够编的头头是道,自然是做好了被抓以后的应对准备。当然是不怕!”
赵启山一言不发,看来赵宇说的可能性,这位睿智的老人也已经想到。事情一时之间似乎像是陷入了僵局。赵启山沉思片刻,问向周毅:“既然是和东华城有合作,那你们供货何处?”
“这是内务的事情,我不知道。”
“也就是说,为防止意外,在整个五道山上都有你们周家的搜山队?”
“这是当然!”
几句问下来,这周毅竟然没有一点停顿,回答的极其流利,但也不能凭此就认定这是排练好的。赵启山想了想,对赵恪说道:“你把他们两个人带下去分别审问吧。”
赵宇上前一步说道:“太公,不必。”话毕,赵宇从怀中掏出丹瓶,取出两颗黄色丹丸,就要往矮子口中塞进。周毅一看,登时大叫:“你给他喂了什么!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杀人灭口,今日之事我们周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有肃杀之意,周毅已经见识过赵宇的果敢厉害,当下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矮子吞下丹药后就昏睡了过去。族长、太公以及赵恪都不知道赵宇此举用意,在一旁静静看着。大约过了盏茶时分,赵宇一脚将矮子踢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且问你,你们到五道山是干什么去的?”
那矮子老老实实地答道:“周毅大哥得知你在山中,特意命令我和大哥去杀你的。”
此话一出,太公、族长和赵恪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周毅脸色大变:“蠢货!你在说什么,咱们不是去守山的吗!”
“对啊,守山蹲赵宇啊。”矮子一脸迷茫地看着周毅:“你还说,若是我们哥俩成功杀了赵宇,那梁悦兮就归我们了。”
“你!”矮子这话一出,周毅脸上已经是冷汗淋漓。
赵宇继续问道:“赵家商队被劫,到底是不是你们周家做的?”
“对。”矮子点点头:“我们本以为这件事万无一失,哪知道竟然还被你们躲过一劫,就连我家家主也夸你们赵家底蕴深厚。若不想个狠点的阴招,怕是无法击溃呢。”
“你被洗脑了!你在说什么!快闭嘴!”周毅冷汗淋漓,大吵大闹着将要打断。
“你闭嘴。”赵宇不满地看了周毅一眼,声音如冰。他闭了嘴,不敢反驳,但是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家族机密被这个蠢货全盘托出。
事情真相已经呈现在眼前,矮子的一番话在令赵家人震惊的同时也十分的哭笑不得。
赵宇起身回禀道:“太公,族长,事情就是如此了。”
赵恪奇怪:“你方才到底喂了他什么?”
“真言丹。”赵宇一笑:“此丹服过以后,再无秘密。”
“你果然是给他下了迷魂药!”那周毅仍然在哇哇大叫,看上去十分不服气,整张脸上都微微扭曲,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一般。
赵恪对刚刚丹药仍半信半疑,问赵宇要了一颗后,强塞进周毅口中,果然不到片刻,他便全盘托出,与那矮子的话一模一样。
事情的真相已经都摆在面前。赵广钧面色如冰,与太公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对赵恪厉声说道:“你即刻将这两个人囚禁起来!还有那个高手,说不准也与周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看好,不要放松警惕。”
赵恪才要应下,赵宇上前一步,对赵广钧说道:“族长,沈筑是我此前去东华城游玩时候交下的朋友,这几日他来看望我,是正巧碰上这件事。此事跟他毫无干系,还是让他回去吧。”
既然赵宇都这么说,赵广钧虽然还有一些疑问,但是看在赵宇的面子上,也就不再追问了。而此时一行人已经来到院中,那人仍然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看来的确是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