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近身看看她的情况,觉得袍袖处,被轻轻拉扯了一下。
回头望去,是梁逸清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走出去几步后,他才和赵宇说道:“你身上有伤,先处理一下,再回来看她吧!
“万一五妹突然醒来,看你为了她找兽元,伤成这副模样,又该伤心的落泪啦!”
赵宇这才注意到自己周身都是血腥味道不说,衣衫破烂,头脸处和肩膀都有鲜血在向外冒着,急于赶路的,他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白秋已经吩咐仆役送上清水和新的衣饰,也站在门口,请他去到外间洗漱一下。
回到这里,见到她,赵宇的心思就宁静了下来,毕竟她还活着,还在等他,多少受点儿皮肉之苦,又算得上什么?
收拾完毕,喝了点茶,听听白秋说了一下恒元上的近况,赵宇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原来这几日,恒元山已经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尊主派系的以梁悦兮的老祖为首,誓要见到尊主本人,才肯让赵宇监管恒元山。
另一个派系是白秋和刘策等这样的外门弟子,同样是来学艺,却因为男女或者出身有别,就被歧视,被次等对待,都想改换一下静如死水的恒元山的风气。
还有一些人处在徘徊的阶段,也都随了白秋一方,但不是支持赵宇,而是不支持也不反对,这要看赵宇自己的本事来搞定了,如果没有能力,这些势力,肯定会跑到拥护尊主的一方去,和他们对立。
赵宇静默不语。
白秋和梁逸清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这时内室里突然传来了较弱的呼喊声!
白秋赶紧飞跑进了内室,两个男人,也紧跟其后。
只见病榻上的梁悦兮正在挣扎着起身,多日的伤病,已经将她折腾的形容憔悴,两只迷离鹿眼深深的陷入眼窝里,看着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赵宇不由的跻身,先一步跑到了她的身旁。
和白秋他们料想的一样,梁悦兮看着赵宇脸上的伤,眼泪就下来了,还略带着几声娇喘,说道:“这几日我醒过几次,白姐姐和我哥,告诉我,你为了给我疗伤去了独龙渊,我好担心你啊!”
赵宇此时想说的话很多,但也止住了。
自己何尝是给她找兽元辛苦,而是在布置大战前后,提升境界等,都将他的精力耗费光了,他也很需要一个肩膀让他休息一下。
可是看到悦兮病的虚弱模样,他心里又将司徒家族的仇恨值拉大了一番,此次放司徒望归巢,就是要将所有他身边的党羽,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已决后患!
想到这些赵宇的拳头又攥得紧紧的了。
白秋和梁逸清,见到他们两个人好容易跨越生死相见,一定有好多话要说,就自觉的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就留给了他们。
“明天丹药就能炼制好了!”赵宇尽量平复了一下情绪,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的时候更舒服了些,然后才说道。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也想为你做些事情。”梁悦兮声音很小,但很认真的表述着自己的心意。
“只要你一切安好,我就了无心愿了。”他轻轻的将自己的手附在她的手上说道。
感受到赵宇手上的温热,悦兮的眼角又落了一滴晶莹泪珠儿,这却是幸福的眼泪,有人疼爱自己如此,夫复何求?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等你伤好了一些,我才慢慢跟你说,睡吧!”赵宇很想把自己的心事和她说一说,但也只能等她康复之后了。
“嗯!你也很累了吧?我昏睡中,也听到白姐姐和哥哥的谈话了,虽然很少,又不连续,但华西洲变天了,我知道。”梁悦兮提高了点声音说道。
“哦!有个心理准备也好!不要太操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宇抚摸着她的一头青丝,闭目享受着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她顺从的伏在他的肩头上点了点头。
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的。
梁悦兮怕赵宇过度的劳累,一再劝他回去休息,赵宇也只好从命了。
两个人依依话别过后,赵宇被管家领去客房休息。
赵宇在独龙渊和飞龙的搏斗,损失了太多的灵力,身体极度匮乏,需要快速的提升一下,于是他取出了盈紫定光珠放在了怀中,定住心神,调整好气息,开始了修炼。
天光大亮后,他才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下,沈筑会随时回来,梁悦兮虽然暂时清醒过来,但这毒一日不除,就会多一份风险。
沈筑在晌午时分赶了回来。
见到赵宇立刻就将一袋子草药交给了赵宇,自己身上被汗水都湿透了。
赵宇见状拍了拍他的袍袖,没说话,这是情谊的深处,根本无需表达出来。
沈筑撅着嘴却说道:“唐老捧着你的礼物,乐的眼角都是皱纹,这老家伙还真是识货的!”
“他有什么话要你交代给我吗?”这是赵宇比较关心的。
“哦!他说会用一半的材料炼制一种绝世丹药送您!”沈筑恍然答道。
“嗯!好!我开始炼丹了,你修整一下去吧!”赵宇交代完了,就转身进屋了。
沈筑看着他急迫的背影,点了点头,赵宇就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实在是让人佩服。
九仙扶摇鼎被放在了桌子上,各种药材在紫阳真火里,上下翻飞,逐渐散出来异香,整座白府都被这奇珍异草的香味儿给包裹住了。
一个时辰后,草药被统统炼化了,赵宇小心的将飞龙的兽元,从须弥戒中取出,放进了丹炉,只听这魔兽的魂灵在这丹炉里发出凄厉鬼叫,声声直刺耳骨,赵宇赶紧将八荒流火也点燃了,共同炼制这皓月境的兽元。
一盏茶功夫,这魔兽喊叫的声音小了很多,但那如鬼魅般呜咽声,听得人也是难受的很,再加上它炉子里,不停翻滚,撞击的声音,赵宇的房间里一时间还真是“热闹非凡”!
向白秋这样胆子大的,还敢近前在窗子前面观看,连梁逸清这样的男子,都很难有定力,听这样恐怖的声响。
赵宇淡定的操控着火候,仿佛只是在炼制寻常的丹药,心神完全不受这兽元的影响,只要稍微一分心,别说炼丹,就连炼制它的人,也会坠入不复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