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竹飘飘然飞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不会是你们鬼谷掌管的天魔钟吧?”
“不可能!”
季玉清想也不想,便色厉内荏的否认道。
但其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远离鬼谷,而刚才那股波动,正好从他们鬼谷所在的方向传来,不用许乐竹提醒,他刚才其实就已经隐约猜到了。
只是……
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天魔钟是何等神物,又岂是随便就发生震动的?
“季谷主,半年前八玄门的阴阳印,不是也被吴云那狂徒引发过震动吗?”
季玉清越是想要否认,许乐竹的笑容越是灿烂,“这次我们大张旗鼓前来,却扑了个空,吴云也完全不知所踪。偏偏在这个时候,你们鬼谷所在的方位,又传来如此宏大的震动,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这……”
这一次,不止季玉清,另外几大势力之主,也不异而同的望了过来。
“先回去看看,事实胜于雄辩!”
季玉清懒得再做无力的狡辩,大手一挥,带着鬼谷的人浩浩荡荡向远方飞去。
“诸位,我们要跟去看看吗?”飞仙峰之主意有所指道。
“当然要去!”许乐竹冷笑道:“如果真是天魔钟发生震动,那么就是鬼谷失职,本阁主以为,有必要将天魔钟收回,另寻更加可靠的势力保管。”
此话一出,飞仙峰之主段沿松,情合谷谷主施仪,以及一些二流小势力,纷纷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片刻后,所有势力都跟了上去。
转眼间,已经是半月以后。
这一天,之前前往边境镇压邪风堂的各大魔道势力,全部返回。
而且,还直奔鬼谷。
只是当他们返回时,呈现在众人眼中的,并没有想象中气派繁华的殿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残垣断壁。
就连那座古刹,也已经化为一片废墟,就只剩下天魔钟还静静悬浮在半空中。
什么情况?
刹那间,所有人傻眼了。
“究竟怎么回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鬼谷谷主季玉清,牙缝里猛然迸出一句充满了无尽杀意的话。
周围众人听了,莫不寒毛倒竖。
他要疯了吗?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只是,没人敢说出来,只是悄悄向远方退去,生怕季玉清突然间发狂,拿周围的人出气。
“谷主,您总算回来了!”
便在这时,一个哭嚎声从不远处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狼狈不堪的老者,正带一批同样灰头土脸的人向这里跌跌撞撞奔来。
尽管狼狈了一些,但从衣物上,众人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正是鬼谷之人。
“怎么回事?”
这些人还没接近,季玉清便咬牙切齿的喝问道。
“是吴云,是他引发了天魔钟震动!”
一句话,直如晴天霹雳,震得所有人身躯剧颤。
又是吴云!
所有人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几年来,似乎任何惊天动地的大事,都与这个年轻狂人脱不开干系。
“天呐,居然又是他。”
“难道说,吴云斩杀我们年轻一代最强者,就是为了把我们所有人都引去邪风堂,然后他趁机攻入鬼谷吗?”
“真是一朝不慎,满盘皆输啊。”
“这个吴云,当真是诡计多端,我圣道这么多能人才士,居然都被他耐得团团转。”
反应过来后,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
尤其是季玉清,更是愣在原地,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没料到,吴云居然来一招调虎离山。
“那吴云人呢?”
反应过来后,他几乎是吼着质问了一句。
那些鬼谷之人吓得战战兢兢,为首那名长老语无伦次道:“回、回禀谷主,吴云跑、跑了。”
“什么?跑了?”
季玉清气怒如狂,“你们都是废物吗?本谷主留下你们这些人,就是以防万一,吴云闯进来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竭力阻止?”
“谷主恕罪,不是我们不想阻止,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见这名长老吞吞吐吐,季玉清更是怒不可遏。
“吴云太强大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见季玉清眼中杀意暴涨,那名长老怕了,急忙补充道:“不止我们,就连守护天魔钟的几位长老也、也惨死在了吴云手中!”
此话一出,群情哗然!
“什么?几名守护长老,都死在了吴云手中?”
“这怎么可能?吴云实力再强,终究只是武圣之境,他如何能斩杀几名修为通天彻地的守护长老。”
“不,我绝对不相信,肯定是你们在说谎。”
这些魔道之人快疯了,一个个抱住脑袋,疯狂乱甩。
天魔钟的几名守护长老,并不是任何势力的人,而是从各势力当中竞选出来,作为魔道神器的守护者,个个修为高深莫测,就连各势力之主,都自认望尘莫及。
然而……
吴云这个连他们都没放在眼里的年轻后辈,居然斩杀了几名天魔钟守护长老。
还有比这更震撼人心的吗?
还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吗?
还有比这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吗?
每个人都深处深深的震撼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季玉清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乐竹朱唇微张,呆滞在原地。
段沿松双目圆睁,满脸惊愕。
施仪一脸煞白,身躯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栽倒在地。
这个消息,对整所有魔道之人,乃到整个修炼界所有势力来说,绝对是石破天惊。
今日,绝对会成为魔道无尽岁月来,最黑暗,最耻辱的一天。
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修炼者,不但将各大势力耍得团团转,还强闯鬼谷,斩杀几名守护长老,最后引发天地三大神器之一天魔钟震动。
直到此刻,众人心里,都同时明白了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
如今的吴云,不再是众人眼中的跳梁小丑,而是已经超越了所有强者的至高存在。
“说吧,我要听具体过程!”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玉清终于沙哑的问了句,语气中充满了无力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