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飞仙峰之主段沿松,始终冷眼旁观。
在几大势力之主中,他的年龄相对来说,应该比较年轻,比燕长风那一届小很多,所以,如果几人相互争斗,自然是他很乐意看到的结果。
而且在他看来,燕长风虽然被季玉清偷袭重伤,但修为本身要比他们任何人都高,只要还没死,战力就不容小觑。
再加上反应过来的许乐竹,肯定会不顾一切倒向燕长风。
二对二之下,双方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而他这个坐山观虎斗的人,当然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当看到许乐竹接下来的反应时,他却又愣住了。
“燕长风,我师姐当年瞎了眼,居然会看上你这个负心人,还我师姐命来!”
一声娇喝,许乐竹闪电般掠了上去。
与此同时,她纤手连挥。
“嗤嗤嗤!”
寒芒自双袖间密密麻麻暴射而来,宛如漫天雨点,倾刻间将前方覆盖。
“啊?许阁主,你……”
“你想连我们一起杀吗?”
正向燕长风扑去的季玉清与施仪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多想,立刻抽身向两边退开。
许乐竹此刻施展的,乃是风烟阁的绝顶暗器,暴雨梨花。一经施展,连他们都只能暂避锋芒。
他们尚且如此忌惮,被长剑贯穿了胸口的燕长风,就更加没有避开的可能了。
燕长风死定了!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然而,就在施仪与季玉清顾着逃命之时,异变陡生。
原本射向燕长风的所有寒芒,居然一个转折,同时射向了逃向两边的施仪与季玉清。
“许乐竹,你疯了?”
“就知道她对燕长风余情未了!”
两人气得破口大骂。
但眼见寒芒如雨点般扑来,他们自知无法躲避,只得硬起头颅,施展自己最强大的防御战技。
“紫虹冥甲!”
“旋风缠丝手!”
“铿铿铿!”
两种防御战技刚刚启动,漫天寒芒已经飙射而至。
只是,暴雨梨花再凌厉,终究分散成了两部分,一阵刺耳的撞击声过后,寒芒尽数散去。
而两人的防御战技上,也千疮百孔,随时都会破裂。
“总算挡住了!”
“看来风烟阁的至高暗器,也不过如此。”
施仪与季玉清长出了口气。
尤其是施仪,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刚才听到许乐竹含愤向重伤的燕长风出手,他还以为对方已经大彻大悟。
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燕长风的魅力,也低估了燕长风在许乐竹心里的位置。
“嗡嗡!”
突然,狂风一阵激荡。
两只黑白相间的大手,竟然分别朝着施仪与季玉清同时狂拍而下,直搅得虚空剧烈扭曲。
“天呐,这是燕长风的阴阳镇天手?”
“他居然还能施展出这式威力绝伦的战技?”
两人吓得亡魂大冒。
以燕长风刚才所受到的重创,就算没当场死掉,应该也施展不出这式成名已久的战后了。
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动手的能力。
而且看这威势,远比他们当年见识过的强大了无数倍。
大手还未拍下,一股无形的恐怖力量,便将他们压得举步维坚。
“嘿嘿,想杀我燕长风,你们就要做好承受死亡的心理准备!”
是燕长风桀骜不驯的长啸声。
下一刻,两只黑白相间的大手,已经携带着如山似岳般的伟力,重重拍下。
“轰隆!”
两声巨响,大地震颤,虚空为之坍塌一片。
施仪与季玉清刚才已经摇摇欲坠的防御战技,甚至都没有一丝抵抗之力,便被拍成了碎片。
防御战技一毁,他们七尺高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挡得住燕长风这威势滔天的一击?
手掌拍下,两大魔道势力之主,自此形神俱灭。
“天呐,这……”
远方的飞仙峰之主段沿松,吓得脸色大变。
他刚才原本还想坐收渔翁之利来着,岂料,渔翁没做成,局势却转瞬间彻底扭转。
“段峰主,这个结果,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是个温柔,却充满了冷意的柔媚声音。
许乐竹似乎早就知道会出现这个结果,看都不看被燕长风轰杀的两人一眼,径直向段沿松飞了过来。
“你、你早就跟燕长风暗中勾结好了?”
段沿松后知后觉,满脸惊恐。
他再蠢,也该看出这一点了。
毕竟施仪与季玉清,可是当今魔道两大巨擘,突然间惨死,许乐竹应该会像他一样,非常震惊和意外才对。
但实际上,许乐竹却看都不看一眼,居然就向他逼了过来。
这能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对方其实早有预谋,施仪与季玉清惨遭燕长风轰杀,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所以,许乐竹与燕长风,恐怕早就暗中勾结。
只是,他这种觉悟,未免太来得晚了一些。
“段峰主,既然施仪与季玉清已经死了,你也没有必要继续活着了!”
燕长风从另一边逼了过来,长风飞舞,凛凛如天神。
“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我们最终会栽在许阁主你这个心如蛇蝎,两面三刀的女人手里,真是不甘啊!”
段沿松似乎也自知走投无路,惨然笑了起来。
“正魔结盟,乃大势所趋,而你们,在会晤之前却还各怀鬼胎,你们不死,魔道如何统一?正魔如何真正结盟?”
许乐竹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反而与燕长风一人一边,将段沿松的去路完全封死。
“呵呵,许阁主,你好大的野心,好狠辣的手段啊,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你吞并所有圣道势力的阴谋。”
段沿松满脸苦涩。
他们这些男子,尚且没有生出过统一魔道的念头。
然而许乐竹一个女子,不但生出了这种念头,而且还付诸了行动。
可想而知,许乐竹这个女流之辈,城府何等之深。
“与其勾心斗角,不如牺牲一些人,让其完全统一,这样有什么不好?”
许乐竹感叹道。
“这么说,我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段沿松笑了笑,问道:“在临死前,可否解答我心中的一些疑惑?”
说着,段沿松在燕长风与许乐竹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
“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最后几个要求,问吧。”
表面看似轻松,但许乐竹眼眸却紧紧盯着他,丝毫不放松警惕。
“当年燕长风杀了你师姐邰钰,你不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