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报吉祥
这一天，天气份外好。
今日破晓，还没有到起床的时间。马晓兮竟然自己就先起来了，坐在床头，拿了一本书在读。到了时辰，春水过来叫她的时候，不觉地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时那么爱赖床的小姐，今天都起得这样早，实在是难得。
“小姐今日起得好早。”春水推开门正准备叫马晓兮，却看到她已经醒来坐在了床头，还翻着一本书在读，看她入迷的模样应该是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心里有些慌，睡不着。”马晓兮对春水实打实地说出心里感受，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表明她并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慌是自然的。毕竟是人生的大事呀。”春水为马晓兮把蚊帐给挂好，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依旧那般清脆。马晓兮听着春水的声音，能让心里安静一些。
正好至冬也打了热水进屋了：“啊——小姐今日起得好早。”至冬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马晓兮对她一笑，放下书下了床，却是这样回至冬的：“今天都不早起的话，也就太不像话了。”
下床后，马晓兮把双手摊开，春水就过来为她更衣了，至冬就过来帮忙擦脸。换好衣服后，至冬就端着洗脸水出去了，春水就扶着马晓兮到了梳妆台前，帮她简单地打扮了起来。
“昨天听老祖宗说了，小姐笄礼的正宾是三姑奶奶呢。说她从第一眼看到小姐起，就说要做小姐笄礼上的正宾呢。”春水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道。
“三姑姑？”马晓兮感到有些奇怪，“三姑姑不是嫁到郑州去了吗？从郑州到都城恐怕得要十天半月吧，能赶得回来吗？”
“刚刚听闻，昨晚半夜三姑奶奶已经到家里了。本来还想过来看看小姐和葛少爷的，但的确是太晚了就没有过来，怕是打扰到了大家。等下小姐去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三姑奶奶应该在的。对了，三姑奶奶把她小女也带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笄礼上的有司。”春水说。
“小表妹也回来了？”马晓兮一笑，“哈哈，从郑州到都城的路并不太好走，又要坐船，又要爬山，最后还能坐马车，一路颠簸，不知道她有没有发小脾气呢。往昔年回来的时候，都是大吵大闹的，可让家里的人头疼了。”
“这倒没有听说。不过，算算时间，表小姐也是应该满了十三岁了吧。应该不会再同从前那般哭闹了。”春水也帮马晓兮打扮好了，收了手上的工具，扶了扶铜镜，问马晓兮，“小姐可满意？”
马晓兮点点头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她有没有闹等下去祖母那里便知道了。这个小丫头，活得比我都快活！姑姑和姑父又疼她，听说女红方面的事情，她就学了入门而已，自己一心专研音律和诗文。活得可洒脱得很。”
说完，主仆二人就出了门。至冬在门口等候，看主人出来了就关了门快步跟了上去。秋柳在院门口，招呼小车师傅过来。
“小姐今日起来这么早？”就连小车师傅都感觉诧异。
“今日是小姐笄礼，哪有不起早的道理。”一面说秋柳一面就从小包里那里两颗碎银子给小车师傅，“今日可是大日子，老祖宗都说了府里的小辈，在府上歇息的宿宾今早都要去老祖宗那里吃早饭的。贵为主人家，又是今日的主角，要是比宿宾去得都迟岂不是闹了笑话。”
小车师傅看见秋柳的银子，连忙摆了摆手：“你这样是干什么——我甚是惶恐呀！”
“哎呀，今日我家小姐笄礼，投一个彩头。”秋柳连忙将银子塞到小哥的怀里。
小哥听了这个原因还敢收下，然后又连连道谢。见到马晓兮出来了，又急忙拱手鞠躬：“恭喜小姐了。”
马晓兮对他点点头，道了：“谢谢。”
至冬就连忙上前打起了小车的帘子，春水在一旁扶着马晓兮上了车。
一路到了老太太住的院子，门口的丫头们看见二小姐的小车来了，立马就迎了上来，接着马晓兮下了车，连声道着恭喜。门口的小厮也往院之内传唤：“二小姐到了。”
至冬和春水带着马晓兮进了院子后，秋柳就在后面给过来迎马晓兮的丫鬟小哥们发碎银子。大伙都嘻嘻哈哈地道着谢谢，有说了吉祥。妥当后，秋柳还转过身快速跟上马晓兮的脚步。院子里迎来的下人们，秋柳都在后面一一散财，几乎都是没人两粒小碎银。
老太太听见传唤声就出来了，她站在门口看着马晓兮过来，到跟前的时候就高兴地牵起马晓兮的手。
“长大啦——长大拉。”老太太看着马晓兮，连连点头，就带着她往屋里去了。
没一会儿，孙辈的少爷小姐们都陆陆续续来了。整个院子都变得热闹起来，大家都有说有笑地，也争相给马晓兮道了恭喜和吉祥，马晓兮也一一回了：“谢谢”。
随着这些少爷小姐而来的贴身丫鬟们也都争着给马晓兮报了吉祥，秋柳又赶快拿出荷包，给这些下人们一一发了小碎银。
之后，就听见外面在唤：“三姑奶奶、三表小姐到！”
所有的小辈们都跑出去迎了，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马晓兮见到三姑奶奶立马就曲腿：“见过姑姑。”
三姑奶奶拥过去将她扶了起来，眼睛里都含着泪：“让我瞧瞧，瞧瞧——真是大闺女了。姑姑嫁得远，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你几次。第一次见到你时你都满月了，从大哥手里接过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在你成年的时候做你的正宾。”
听三姑妈这样说着，马晓兮却不知道怎么回她话，不过心里是很感动的。于是，她上前轻轻地抱住三姑奶奶，轻声说：“谢谢姑姑，谢谢姑姑。”
旁边的三表小姐也弯弯腰对着马晓兮说：“恭喜姐姐呀”
马晓兮笑着说，伸手捏了捏表小姐的鼻子：“谢谢啦。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闹别捏呢？”
“哈哈——姐姐呀，你成年了，我也长大了呀。”表小姐嘻嘻哈哈的吐了吐舌头，却没有正面回答。马晓兮看着她也跟着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气氛感染到整个院子，院落里的少爷小姐们也都跟着咯吱咯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