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小弟不成家我也不出嫁
葛永逸回到青玉苑中,他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今日在与唐夫人的聊天当中提到了马晓兮笄礼之后的事情,唐夫人说:“二妹笄礼之后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但让葛永逸并不好受。在唐夫人那里的时候葛永逸倒是没有表现出来,都是说了祝福的话,都是说这是应该的,是到了应该出嫁的年龄了。可是一离开唐夫人那院子,葛永逸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难受,当回到青玉苑中时这种情绪就完全控制了他。
他就坐在椅子当中一脸的惆怅,像是被小鬼勾了魂那般,无论小佩在旁边怎么叫他他也没有回答。小佩也着急,为他轻轻地捏着肩头,想着应该是累了,在他耳边轻轻地唤着公子。
都很长一会儿葛永逸还有了反应,伸手拍了拍小佩的手,示意她不要在捏了。小佩这还停下来,蹲在葛永逸的旁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轻轻唤:“公子?”
葛永逸对她送去一个微笑然后点点头,小佩这还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去准备点茶水,边走边说:“公子,你可是吓死小佩了,无论小佩如何唤你你都不答应,两眼空空的,我都差点出去叫人了呢。”
“我是想事情入了神。”葛永逸刚说完,小佩就端着茶水到他的面前,他连忙接过。
“还在想二小姐笄礼的事情呀!公子对二小姐可真是上心。只是可惜二小姐比公子大了五岁,若是再小点年龄,或是年龄再接近点,说不定还能把二小姐迎过门呢。那小佩也得叫公子为姑爷了。”小佩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却不想正是这句话正巧戳种了葛永逸。
葛永逸倒是没有刻意的这样想,他只是感觉心头压得慌。当唐夫人对着他说笄礼之后就是婚礼之时,这种感觉就有了。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如今听小佩这样一说,心头茅塞顿开。拿着茶杯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差点没有将茶水抖出来。他连忙克制住这样的想法,迅速冷静下来。
把茶杯放在侧桌上,站起来轻轻点了一下小佩的额头。小佩嘟着嘴巴用双手轻轻揉着被敲打的额头。葛永逸缓缓往前走,站在大门口看着院子说道:“真是一点不正经,哪有你这样胡乱开玩笑的呢,如此说一个女孩家不怕毁了人家名声?”
“小佩就是觉得,二小姐和公子真的是一对嘛。不止是我,连外院的姐妹都这样说,特别是老祖宗身边的丫头们,她们私下里最好说这些了。大伙都说了,二小姐和公子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若是今后再了一起,前是表亲现是夫妻可谓亲上加亲呢。大家可都盼着这桩美事。”小佩收拾着房间,一面打扫卫生一面口无遮拦地谈。
“你还真是毫无忌讳,什么都敢说呢。”葛永逸一笑,“什么郎才女貌,什么门当户对。换做以前倒是真一桩美事。如今先不说年龄,就是避雨的住处也是外婆舅舅的疼爱还给的,我连一砖一瓦都给不了姐姐,还谈什么门当户对呀。姐姐马上笄礼了,以后上门说媒提亲的人不在少数,你我就多多留意,为姐姐把把关挑一个好夫君。”
“二小姐如此优秀,岂是平常人家敢上来说媒的。”小佩天真地说,“把二小姐从红缨斋迎到我们青玉苑来不就行了吗?就像一个院子的小哥讨了别院的丫鬟,就把这个丫鬟接到自己住的院子,也是一样呢。”
葛永逸轻轻一笑:“真是傻丫头。要是我真把姐姐从红缨斋接到青玉苑来,皆在马府内,我岂不是成入赘的了。”
“啊!”小佩连忙捂住嘴巴,自己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小佩犯傻了,还望公子原谅。”
葛永逸微微叹了一口气:“唉——都是些开玩笑的罢了。眼下,应当是如何准备笄礼的礼物还好。对了,我家祖宅里应该有些宝贝。小佩,你且去老祖宗那里说一声,说明早我去她那请安讨辆马车,我想回樊城四五日。再去和门口小厮说一声,让他明日一早去拜拜汤远先生就说我家中有急事需要请假五日,等事后我定登门拜访。我给你些银两,给跑腿小厮一百六十钱,再给他三贯钱买些文房器物,灵芝人参,一盘上好的犀角象牙围棋打包成礼物让他送与先生。”
小佩停下手中的活,对葛永逸鞠躬:“好的,小佩这就去安排。”然后风风火火地跑去后院取了银两出来,再匆匆忙忙地出了青玉苑。
看着小佩马不停蹄的模样,葛永逸想了想:好像是得再填一两个人还够呢。
青玉苑这里冷冷清清的,隔壁红缨斋却是相当热闹。就在刚才,还没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一个管事的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抬了出去。
马晓兮坐在高堂之上,下面一排的管事跪着。她问道:“你们谁管每个院子的消耗类物品的分发?”
“小姐,我——”
“很好。”马晓兮点点头,“我问你,我葛小弟的檀香为何是劣质檀香呢?”
“下人不知呀。”
“你管物质却不知道,来人给我打!”
两边提着棍棒的小厮答了一声是,提着棍子就上来了。把这个管事的压在地上,唰唰地就开打。其他的人被吓得直冒冷汗,听着旁边的惨叫都像是板子挨在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一个跪着的管事突然说话:“小姐,哪有你这样打人的简直就是严刑逼供。我们上头有老夫人大少奶奶管着,还有三个大管家,他们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办,如何敢动一点歪心?事情下来后我们还得分给下面的丫鬟小哥们,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万一是那个丫鬟换了去卖钱我们也难以核实呀。”
“这是你的借口?如果是你们上头的人吩咐的,是如何情况你就如何与我说,自然免去了棍棒之苦。若是下面的人出了问题那就是你们管教不严的原因,就该打!”马晓兮站起来指这那厮的额头说道。
那管事不依礼,依旧顽固抵抗:“就算有这般事情,小姐也应该是告知老夫人或是大少奶奶,而不是在这里动用私刑。我们就算有错,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如何禀告,如何调查,一条一条查明证据,要证明确有此事以理服人还行。如此这样,二小姐不是在严刑逼供吗?完全就是坏了规矩了!”
“意思是我没规矩了?”马晓兮点点头,轻蔑地一笑,“我就是没规矩了怎么样!我不告老夫人少奶奶又如何了?我是主,你们是仆!这一点你得给我记清楚了!我姓马!你们要是错了事情被我们马家砍手砍脚丢给官府也是正常的事情,我要是在家犯错也就被爹爹骂一顿。你可给我把位置摆正了!平时没多管教你们连主子仆人都分不清楚了!我葛小弟是祖母的亲外孙,是我爹爹的亲侄子!住到我马府来不是主人也是上宾!你们就这样欺负他。哼——还有理了?”
马晓兮一转身重新坐到椅子里,挥了挥手让两位小哥别再打了,拿起茶喝了一口:“我懂你们的心思。葛少爷家里糟了不幸,是到马府来庇护的,所以你们都心里清楚他就一定会万事注意,处处忍让。但你们得给我记明白了,我弟弟后面有我!还有我祖母!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要想欺负他!还有他是我祖母最疼的外孙,这事情祖母还没知晓,要是知晓了说不定就把你们这些管事的全都抓起来砍手砍脚了。我祖母年轻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都是马府里的老人了没经历过听也听了不少了吧!”
马晓兮气得面红耳赤,她继续说:“我知道,你们想祖母她老人家老了,也不管这些事情了,并且年岁已高也是半只脚在土里的人。而大少奶奶与葛小弟没半点血缘关系,自然不会多管。家里的男主人们也都多忙于国事少有归家。我呢也要笄礼了,马上到了出嫁的年龄了。所以你们这些老人们也开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马晓兮轻轻一笑,然后站起来对着下面跪着的一群管事说:“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葛小弟不成家我也不出嫁!”
马晓兮身后的三个丫鬟都被马晓兮的这句话吓了一跳!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不被骂死才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