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探望三姨
葛永逸就这样抱着小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干。小佩却在葛永逸的怀里一点都睡意都没有,她贴在葛永逸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很晚很晚还睡着。
第二天一早,在权零的带领下小佩和葛永逸,还有三名护院,一行六人就去了小佩父母的墓地。本来葛永逸是不用跟着去的,但葛永逸说来都来了还是去一趟好,也就跟着小佩和权零一起上山了。
小佩的父母是葬在一起的,坟墓就是用石头堆起来的,周围都还是菜地。权零说,这一小块地是地主老爷见他可怜送与他埋葬父母的,说这里的风水还是相当好的。葛永逸左右看了看,这里有山有水的确是一块好地方。
小佩跪在父母的坟前,眼泪一滴滴的滑了出来,先行了拜礼,再给二老烧着纸钱,一边烧一边对他们说着话。
“爹娘——我回来看你们了……”一直烧,小佩就一直说,也一直掉泪。
在她的记忆里,父母的相貌都模糊了,感觉根本就没见过父母几次,然后他们就这样冲冲地都离开了。想到这些,小佩瞬间就觉得自己很可怜。
祭拜完了以后,大伙又在权零家停留了一日。第四天准备离开的时候,葛永逸上马车里打开钱袋子,拿了几锭银子出来,在手里掂了掂准备给权零。正要下车告别的时候,葛永逸看着手里的银子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妥。
听权零说了,当年权家卖掉小佩的时候也富裕了一段时间,可是很快就把银两散尽了,就算现在又给了钱给他,恐怕也留不住多久吧。兴许过不了几年,权零他又要吃百家饭了。于是葛永逸又把银子放了回去。
他下了马车对权零说:“我们马上要去郑州城,你也与我们一起去城里逛逛吧,玩几天。小佩她也蛮舍不得你的,这一别以后不知道要等多久还能再见面。”
权零想了想:“就算了吧。还有活要干呢。”
“没事。”葛永逸挥了挥手,“我差人去和王老爷说一声,让他多准你几天假,就和我们去城里好好玩几天。”
“这——”
权零正要说话,葛永逸把小佩唤过来,对着权零说:“你看你们兄妹两多年未见,小佩昨日还与我说,马上离别也不知道多久还能再见到兄长了。你看她都这舍不得你,你就多多陪陪她几天吧。”葛永逸一边说,一边拍着小佩的肩膀。
小佩心里在想:我怎么记不得这么说过的呀?我哪里有这样说——公子也真会讲故事。可是她与葛永逸多默契,听葛永逸这样一说,立马装出十分舍不得的样子,眼眶里似乎都有点点泪花,略带哭腔地同权零说:“十多年了还与兄长相逢,妹妹心里甚是难受呀。毕竟我们身体里都流着同样的血,好不容易见着了又马上要分开,郑州与京城相隔甚远此次一别不知几时还能与兄长再相逢,妹妹心里光是想着就绞心。”一面说,小佩就装模作样抹并未掉下的泪。
之后又说:“这几日兄长就陪着妹妹在城里转转,等妹妹来日回了京城,想起兄长的时候还有能回忆的乐事来。”
权零见着小佩这般,心里一下子就软了。连连点头答应。葛永逸就安排了人去和王地主说这件事。一群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浩浩荡荡的就又启程了。
先去了三姑奶奶的住处。三姑奶奶听下面的人来唤,说葛少爷来了,吓了她一跳。然后一下子从椅子里跳起来,放下手里的活就跑出迎接了。
在门口见着葛永逸,葛永逸还未来得及拜见,三姑奶奶一下子就拥了过去,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让我瞧瞧——让三姨瞧瞧——长大了呀,长大了呀。已经是帅小伙了。”三姑奶奶捧着葛永逸的脸使劲揉,越揉越开心。
“三姨——”在三姑奶奶的魔掌里,葛永逸艰难地挤出话来。
之后,三姑奶奶也平复了心情,看了看周围这一大群人,问道:“你小子怎么也跑到了郑州来了?”
“我不是马上要加冠了吗?就专程过来探望一下三姨,顺便来邀请三姨去参加我的冠礼。”三姑奶奶收了手,葛永逸这还对她行了礼。
“哈哈——假话。”三姑奶奶指着葛永逸的头笑道,“你冠礼的消息早在半年前马俊才那小子就来了请帖,本来我还想当你正宾,这次不行了。大哥为你冠礼做主,二哥非和我争正宾,说我都做了若晴的正宾了,这次他非得来。要不然我也早就动身进京了。现在来说邀请我——不是假话吗?”三姑奶奶哈哈大笑。
“天地良心呀。”葛永逸说道,“小逸是真来探望三姨的。”
“还装。”三姑奶奶过来拉着葛永逸的手就往府里走,“你若是专门过来看我的,若晴那丫头想必也会和你一起来吧。才不是来看三姨的呢?老实交代来郑州干什么来了?看上哪家郑州的小姑娘了?”
见哄不住,葛永逸还一五一十地和三姑奶奶全全道来。进了正厅,穿过穿堂,三姑奶奶吩咐了下人让他们迎着葛永逸带来的护院车夫下去休息。权零和小佩就站在葛永逸的左右。几个人还去了客房。三姑奶奶坐在主人位,葛永逸坐左尊位,权零坐在右上宾位置。小佩依旧站在葛永逸的身后。
“小佩过来。”三姑奶奶招招手。
小佩就走到三姑奶奶的面前,轻轻唤了:“三姑奶奶。”
三姑奶奶摸着小佩的头,语气略带伤感:“小佩,记得我第一次见你还是你三四岁的时候。记得那年老太太过来探望我,在街头遇到你的父亲,见你们家过得清苦,你也可怜我就从你父亲的手里卖过了你,让你陪着老太太去了马府。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你也到了豆蔻年华。小佩,你要知道人来世上终究是有回去的一天,所以千万别太伤心了,知道吗?”
“谢谢三姑奶奶挂念,小佩已经没事了。”小佩恭敬地回到。
“没事就好,你看你家公子多疼你呀,大老远的还陪着你过来吊念。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伤心而伤到了身子,你公子这样疼你,你若伤着了,就该你家公子伤心了。”三姑奶奶笑眯眯地说。
小佩轻轻低下头,整张脸都红了:“三姑奶奶说笑了,我这样的奴婢马府里多的是,哪里值得公子这般疼惜。”
“哈哈——”三姑奶奶拍了拍小佩的脑袋,低下头在她的耳边悄悄说,“都愿意这么远陪你到郑州来了,小佩你还不明白吗?他与你说过没有——什么时候娶你呀?”
“啊!”小佩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低着头害羞得不敢说话。
“哈哈哈——”三姑奶奶仰头一笑,再悄悄说了一句,“定了婚期一定要早早派人传信过来,我来帮你准备嫁妆。”
“啊!”小佩再次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三姑奶奶。
三姑奶奶轻轻拍了一下小佩的肩膀,大声说道:“回去把,去服侍你的公子。”
小佩也不敢说什么,低下头做了礼,又退回到了葛永逸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