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林中遇劫匪
在郑州城里玩了几日,葛永逸也就和三姨道了别先回去了。本来葛永逸是想邀请三姑奶奶一起去京城的,可她说要等葛永逸的表妹和姨爹回来了再上京。而葛永逸是要早早回去准备的,算算时间也不能再耽误了,也就先坐船离开了。
这次就没来时那么快了,一路都是逆流而行上,慢了好些日子。等上了岸也已经四日多了,又在岸上停留了一日再启程。
车队刚进了林子中部不久,马夫就感觉气氛诡异,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停下。葛永逸卷起车帘往外探了探,感觉外面并未什么不同的地方。马夫就小心提醒:“葛少爷还是在车内坐着好,外面凶险。”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们被围了,看周围应该又二三十人的模样。”车夫轻轻对葛永逸说。
“什么!”葛永逸再次探头看看周围,感觉车道两边的林子很平静呀,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这个时候带队的护院对着林子拱拱手就发话了:“各位豪杰,不知这儿是各位的道。我等是京城马府的护院,护送我家少爷回京路过此地,车里都是棉被干粮,并未什么值钱的宝贝,还请诸位英豪行个方便。”护院队长对后面挥了挥手,一个青年护院下了马上了放物品的马车里,取了一个小木箱子出来。
葛永逸知道那是什么,那个小木箱里装有满满宝银!共计有两百多两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青年护院抱着宝银走到队长的马下,队长对他点点头。他就抱着银子走了出去五六米左右,放在路边的林子边上。放好之后人就退了回来。
之后从林子里窜出来两人,一个虎背熊腰,一人贼眉鼠眼。虎背熊腰的那人提着刀护住贼眉鼠眼的人。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木箱子底下,贼眉鼠眼那人打开箱子看了看,在伸手吹出了一声很长的口哨,不久林子里也传出了很长,音律多变的奇怪口哨来回应。
这两人就收了银两,又小心翼翼地退回到林子里去了。接着就听见树林里传出唰唰地声音。马夫对着葛永逸说了一句:“没事了少爷,他们走了。”
“好好。”葛永逸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有惊无险。
带队的护院对着林子再作揖:“谢谢各位爷。”
一挥手:“走——”车队又开始往前了。
小佩在车里嘟着嘴巴,心里有些不平衡。对葛永逸问道:“公子,我们为什么要给这些强盗钱呀,又不是怕他们。”
“呵呵——”葛永逸一笑,“何必呢?他们要的无非是钱,几百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何必搭上几条人命呢?这里山林劫匪多,要是我们坚决不给,说不定从哪里就放出冷箭来要了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命。”
“但这样好没骨气呀!明明他们是强盗,我们还得把他们当做神一样供奉。书里和戏里都不是这样讲的呀。”小佩嘟着嘴巴,做出一副把剑斩人的模样。想着两百两的银子,那可是巨款呀,就这样白白的送给劫匪小佩光想着就亏。
“这些太理想的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呀。”葛永逸靠着车身说,“每一个远行的车队里都会备上这样的银子,当遇到劫匪的时候把银子主动交给他们差不多就能保命。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再多讨取,只要个过路钱。这是规矩。而不遵守这个规矩的人几乎都死了。别小看他们,他们占山为王有千种方法能让我们出不了着林子。你想干嘛?非得打起来,然后死了一堆人,都没法赶路了还觉得很有骨气?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小佩呀,别以为有这么多护院跟着就不怕那些劫匪,我们这点人对于暗处的劫匪们还不够塞牙缝的。别把戏里唱的,书里写的情节拿在现实生活里来,那些人台上一个样,台下一个样,提笔时一个样,放下笔又是另一个样。山林劫匪都是一群亡命天涯的人,他们重钱不重命,我们不一样,我们还有很好的生活和他们不同,我们重命。懂吗?”
“也就是遇到我们,要是遇到穷苦百姓看谁给钱。”小佩依旧有些不服。
“哈哈哈——”葛永逸仰头一笑,觉得小佩钻起牛角尖来真是智商都不在线了,“你见过哪一个穷苦百姓达着马车跑这么远的?大部分人的一生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的,那能像我们这样跑呀。”
“也是。”小佩点点头,暗暗想好像还真这么回事,“这远行还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一路上要吃的用的都能装一个辆马车,自己再加一辆就是两辆了,有两辆马车的人家,也都是富人了。行路慢每日花销也大,还能遇到劫匪。感情这些强盗专门劫我们这样的呀!”
“不劫我们劫谁呀?”葛永逸笑得很开心,“一般盗匪能劫到的都是商人与官宦之家,也只有这样的家庭还会长时间在各地奔波,而他们劫去的银两远远低于奔波这一段路得到的利润。按照远行经商或者办事人的想法,这些银两就和我们我们车上用的粮草物品什么的是一样,都是路上需要花销的东西,运气好没花掉,运气不好多花百十两,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事,但却是保命的必备条件。”
“唉——”小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接着就听见外面叫起了一阵惨叫,林子里有无数人在叫着救命。小佩和葛永逸忍不住打开帘子往外看,有些人从林子里爬出来,血肉模糊,或是断手或是断脚,或是急促呼救,表情痛苦并难堪。
带队的护院大吼起来:“快快快——跑起来——跑起来——”同时使劲地用剑鞘敲着自己身上的剑,发出强烈的“哐哐哐”的金属声音。
“跑起来——跑起来——”
林子里又传来各种“啊——啊——”的惨叫,葛永逸一听就觉得慎得慌,这样的声音分明就是面对巨大痛苦与恐惧的惨叫。他很熟悉——相当熟悉。
“少爷,小佩坐稳了。”车夫说道。
“怎么回事。”小佩抓紧葛永逸的手,脸色煞白,咬着嘴唇问。
“应该是野兽,不知道是老虎还是狼——没听见叫声,但一定是野兽。坐稳了——”车夫甩着皮鞭,叫着驾,整个马车飞快地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