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凝固了。妈妈倒在摇椅里,拿着烟杆抽着烟,吐出一层浓厚而又带着刺鼻性香气的烟雾。整个房间都变得烟雾缭绕。妈妈后面的丫鬟们,一个个安静而又紧张地站在后面,默默地看着妈妈,做好随时服务的准备。
妈妈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若是往常,你如此说我也不拦你,可是现在……”妈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又说:“可是现在,世界在打仗,你何处能安身呀!天下大乱,到处都是战争,唯有北里最安宁。”
小姐姐看着房梁,叹息了一声,对妈妈说:“妈妈,北里也要变天了。我不想在这片洪流当中处于被动又尴尬的处境。妈妈,我想离开。”
妈妈抬头看着她,盯住她看了好久。然后一笑,她敲了敲烟灰,对小姐姐说:“不愧是跟着司马韵学了这么久,还是学到了不少的本事呀。可是——你离开北里又能去何方?去四川吗?”
小姐姐摇了摇头,她说:“我不想参与这些。四川是不会去的。若是北里也能远离红尘波澜,我也愿意就在北里。可惜现在看来,北里也不是世外桃源呀。”
妈妈把钱还给小姐姐:“你走吧。一路小心。这场波澜终究会起来,我们身在红尘当中,难免不会被波及。这些银两你自己带着,一路要机灵小心。钱财是小事,命还是大事。若是在外,受不了那些流离的苦。你就回来。”
“谢谢妈妈。”小姐姐深深地鞠躬。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带好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北里。至于去处她早就想好了。红尘都会被波及,那就去没有红尘的地方。
于是,她找了一所佛庙。庙门早就关了,天下大乱的时候,很多庙都关了。小姐姐也是在门前敲了很久还有尼姑出来,小姐姐给了很多钱,说自己要出家,这些钱是给佛祖修筑金身的。她还得以到这庙堂之中。
在这里,没有尼姑在意她的过往。
她念经,诵佛,做了一个红尘外的尼姑。
南宫凝还没到家的时候,葛永逸他们就在早早的在门口迎接了。当葛永逸扶着南宫凝下马车的时候,已经是那一天的黄昏了。
葛永逸扶着南宫凝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一阵心痛。一下子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说:“没事的,没事的。”他知道,南宫凝心里现在一定非常伤心。
“恩恩。”南宫凝轻轻回应。
周围的人看见车里就只有南宫凝一个人,就知道,此次去长安,南宫凝并没能有把自己的妹妹给接过来。
马晓兮上前牵住她的手,给南宫凝投去了温柔的眼神,送去暖心的笑容。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是最温暖的安慰。
几人拥着把南宫凝扶着进屋,领着她就去了餐厅。桌子上摆满了一桌的好菜。
晚餐过后,南宫凝就说要去兵营,让她多在家里休息一天她也不肯。说必须把长安的事情尽快安排还行,语气坚定,不容任何人反对。葛永逸也只好答应了她。她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军营。
看着南宫凝架着马,带着一些人往着城外去的背影,葛永逸心里就有些担心。一直到看不见南宫凝的身影以后葛永逸还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她转了看了看旁边的马晓兮。
马晓兮脸上也写满了担心,她与葛永逸对视了几秒,又看了看南宫凝消失的方向。马晓兮就凑到葛永逸耳边说:“老爷,今晚我也去军营看看吧。我实在不放心南宫夫人。”
葛永逸看着马晓兮,然后点点头,说道:“也好,你去看着她,我也放心些。去吧,路上小心。”
“知道。”
于是,南宫凝刚出去了不久,马晓兮也跟去了。
夜晚,葛永逸一个人坐在小院的亭子里,他桌上摆着一张地图还有一些刚刚收到的情报。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葛永逸深深地坐到椅子里,斜着头看着亭子外的月亮。
司马韵从外面回来,刚好看着葛永逸对着月亮发呆,她轻轻一笑,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脚步声。守在亭子外面的丫鬟见司马韵来,曲膝准备做礼,司马韵赶忙把手指头放在嘴唇上,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们安静。
几个丫鬟相互看了看,对着司马韵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司马韵也甜甜地笑着。
她继续悄悄前行,慢慢的走进亭子里。
葛永逸还斜着头看着亭子外的月亮,司马韵就悄悄咪咪地到了他的身边。
“呼呼呼——”司马韵调皮地在葛永逸耳边吹着热气,前方的丫鬟们一个个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葛永逸立刻转身,还没看清楚是司马韵,司马韵的嘴唇就压到了葛永逸的嘴巴上。葛永逸的心瞬间紧了一下,看清楚是司马韵后,还慢慢放松下来。
司马韵把自己的嘴唇从葛永逸的嘴上移开,这个人都快趴在了葛永逸身上,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来,挑开自己耳边的一缕秀发,又对着葛永逸轻轻吹了一口气。
月光打在司马韵精致的脸上,整张脸变得如同被破开的荔枝一般晶莹剔透。特别是她那一笑,感觉整张脸都在放光。实在是太美了。前面那些丫鬟们都看呆了。
司马韵总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经意间总会露出这样诱惑而又轻盈的特殊美感。她似乎是一只妖精,天生就带着魅惑的属性。无论是脸蛋,还是穿着打扮,她一颦一笑间都带着别样的妩媚,迷人且高贵。包括她吹出来的气,都带着绝对诱惑的芬芳。
她对自己的美,从来都不含蓄。特别是在葛永逸的面前,她愿意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
司马韵对葛永逸说:“老爷看月色看得好是入迷呀,不知道老爷此刻是想起了那家的美人呢?”
“我还能想谁呀?”葛永逸白了司马韵一眼。
司马韵嘻嘻地一笑,轻声在葛永逸耳边说:“老爷,大夫人都去军营看着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四夫人可不是那种娇小到让人疼的女子,她可是巾帼英雄,这点事情想必能很快就过去的。”